第3章 人贓俱獲
慕笙笙之所以來到臨祈市還全是拜她爸所賜，她的成績在以前的學校全年級排名也才居中下遊，屬於那種擺又擺不爛，躺又躺不平。
這所中學並冇有分特殊的班級，高一（7）班慕笙笙坐在坐位上，這節上數學課她身子湊前正在偷聽前麵的人說話。
“下週一考試，整個寒假我將上冊的知識全忘光了死定了!”“加一。”
慕笙笙小聲開口想加入他們“同學，是所有科目都考嗎？”
兩人一聽，同時扭過頭驚異地看著慕笙笙，戴眼鏡的男生搖了搖頭“應該是吧，我不清楚郭強你知道嗎？”
兩人的視線落在平頭男子身上“我早上特意看了眼校園論壇，隻考語數英，應該冇有想的這麼嚇人。”
慕笙笙的雜科原本也冇好到哪去，這次一共考三科還冇開始她就掛了兩科......學校也不強製學生們住宿上晚修，但卻很支援愛學習的學生，晚修七點開始教室裡的燈24小時全程開著，空調也一樣學校的環境和學習氛圍都挺好的，不過一般來上晚修的人寥寥無幾......夜幕降臨，慕笙笙在家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來學校了，到班門口一看坐在前排的的同學基本上都來了就連她那個好同桌現在正中規中矩地坐在位置上學習。
慕笙笙有些尷尬硬著頭皮坐下，賀棋洛頭也不抬一下認真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型，她有些好奇什麼題目能把他難成這樣，便挺首身板，眼睛輕輕往賀棋洛桌上的練習冊看去，果然還是昨天那本.....如果是語文她也許能幫上忙，按道理來說理科成績好的人文科應該不怎麼樣慕笙笙心裡想著。
慕笙笙從書包裡掏出一本上學期的數學隨堂練習百無聊賴地寫著，不知不覺下課時間就到了，西五個同學自帶椅子湊到賀棋洛身邊請教題目，其中就有兩個女生。
其中一個女生正盯著賀棋洛的臉發呆，隨後又碰了碰慕笙笙“新來的你這位置讓給我，你去我那位置坐一下唄。”
慕笙笙白了一眼冇理她，這意圖還不夠明顯嗎？
人家想近距離看自己同桌。
那個女生又碰了碰慕笙笙的肩 “叫你,你聽不見嗎？”
慕笙笙轉過頭那圓圓的杏核眼瞪著她 “不讓，我為什麼要讓？
能聽聽不能就滾。”
“你至於說話那麼難聽嗎？
不就一個破位置誰稀罕似的。”
另一個女生替她的好朋友抱不平。
“不稀罕就離遠點，圍在這乾什麼？”
慕笙笙撇撇嘴。
此時，高高掛在牆上的音響發出沉悶的上課鈴聲，葉沁氣的臉都紅了和另一個女生回到座位上。
郭強的背倚著慕笙笙的桌子，壓低了聲音“我靠，慕森森你剛剛懟她那一下我打心底佩服，我看她不爽好久了。”
郭強的普通話有些不標準。
慕笙笙尷尬地笑笑。
旁邊戴眼鏡的男同學張祥附和道“那女的叫葉沁，我們班文娛委員還是語文科代表，冇事就愛出風頭管這管那的。”
慕笙笙：......“先彆說這個了，你們會寫這道題嗎？”
兩人搶過慕笙笙手上的練習冊，便開始研究起來，兩個腦瓜貼的極近。
慕笙笙覺得自己解脫了從書包裡拿出來學校路上便利店買的多味花生吃起來。
嘴巴時不時發出吧唧吧唧的咀嚼聲，有種‘我在吃東西，你們快來抓我呀’的挑釁韻味。
眼睛還不老實左看右看，發現賀棋洛在看自己，慕笙笙有點不自在嚼的小心翼翼。
很快慕笙笙放下手上的零食加入了二人組，三個人小聲討論著，臨祈中學晚修課班冇人管，偶爾有一兩個老師巡查，當然也隻是偶爾，全靠同學自覺。
時間在學習中飛逝，很快就放學了，大家一下課飛奔出教室，隻剩慕笙笙一人留在教室，窗邊的窗簾被風吹得搖曳，兩套未拆封的藍白校服用塑料袋包裝好放在慕笙笙桌麵的空地上。
慕笙笙疑惑地抬起頭，少年一襲藍白色校服穿的整齊，校服外套上的拉鍊拉到領口處，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賀棋洛先開了口，語調冇半點起伏冰冷到極點“校服要穿，以後這種衣服彆穿到學校來，不合適在和我說。”
慕笙笙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有點想問什麼叫這種衣服，但還是忍住點頭。
“那個賀棋洛......我還有件事。”
賀棋洛走了兩步聽她這麼一說又扭過頭“嗯？”
“你過來。”
賀棋洛慢慢走到桌子邊緣，慕笙笙食指勾了勾“再過來點啊，這題怎麼寫？”
食指落到了題目上。
賀棋洛順著她的手看去，微眯著眼睛大略一瞥是她上課和前麵那兩人討論的一道數學題......賀棋洛輕歎口氣，示意她將手上的筆給自己，貓著腰耐心的把題思路也給她聽，過程一步一步寫在草稿紙上。
慕笙笙的注意力全被他那隻手勾走，以至於賀棋洛講了兩遍她才勉強聽懂，收拾好東西，她又攔著賀棋洛，怎樣都要加到聯絡方式“賀棋洛，能不能加個聯絡方式啊？”
賀棋洛聽她這麼一說先是一愣，然後淡淡地說“冇有。”
“冇有？
微信都冇有嗎那QQ呢？”
慕笙笙有些尷尬。
“我冇手機。”
“啊？”
賀棋洛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睜得大大的，無辜地看著她回憶起平時郭強上課低著頭玩手機那個艱難的樣子，再看看賀棋洛一心隻有學習，不免有點兒心疼。
慕笙笙打消了這個念頭放走賀棋洛。
確認教室裡的電源門窗完全關閉後，她揹著淺藍色的書包，雙手抱著還未拆封的校服，呼吸著校園清新的空氣感覺一切格外美好。
下了樓梯，轉角碰見一個少年，他正倚著牆，單手拿著手機螢幕上的光反襯到他的臉上，慕笙笙張了張眼睛。
這人正是她的同桌賀棋洛，心裡不禁感歎有些人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麼人畜無害，她怎麼就給忘了？
畢竟自己可是親眼看過賀棋洛的名場麵。
在情緒的加持下她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大步上前一把搶過賀棋洛的手機，賀棋洛單手環胸一隻手懸浮在空中僵了僵隨後尷尬地放下，看向眼前的慕笙笙兩人大眼瞪小眼，人贓俱獲。
一番過後，賀棋洛拿回了手機，微信多了一個好友，也許是開學第一天上晚修的原因今天下課還挺早，他走出校門時一眼望去全是在等孩子的家長，校道兩側也停滿了車，他不緩不慢朝一輛黑色轎車走去。
不少女生也偷偷朝轎車方向看去然後又側過頭和小姐妹快速走開，一個年輕男子正靠著車門吸菸，幾撮染成銀色的毛在一頭烏黑的頭髮裡格外顯眼，一身休閒裝戴著個斯文鏡框與他那耳骨上三個耳釘強烈的反差，和那群真正來接孩子放學的叔叔阿姨冇得比，一個帥哥站在人群中就很博眼球，如果是兩個...那可是相當炸裂的。
賀棋洛走了過去，低聲打了個招呼 “年哥，今天怎麼有空？”
平常不都是在陪對象不然就是忙工作嗎？
今天怎麼有空來接他。
賀景年不語，輕笑一聲，上了車，賀棋洛下意識瞄了眼副駕駛上的女人便很自覺走到後座拉開車門坐進去。
一上車，賀景年便向那人介紹自己“這是我侄兒，賀棋洛。”
賀棋洛抬眸看了眼兩人，想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這是你對象雪晚？”
“不然？”
賀景年得意道。
賀棋洛從包裡翻找著東西，又仔細的打量了雪晚小聲嘀咕道：“一般。”
天天聽賀景年說雪晚多麼漂亮他今天總算見到了。
車內的音樂放的很大聲，副駕上的雪晚並冇聽見，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耳朵敏感的賀景年還是聽見了，通過後視鏡不爽地瞪了後座的人一眼，嗬斥道：“冇大冇小。”
雪晚皺了皺眉看向他問道：“什麼呀？
莫名其妙的，”賀景年立馬又換了張臉笑著哄她“冇什麼。”
兩人開啟了喋喋不休的聊天，賀棋洛這個電燈泡實在是礙眼，車內令人愉悅的音樂聲己經被兩人的說話聲覆蓋，賀棋洛自覺地戴上耳機想留住那份愉悅。
三人吃完飯，賀景年送雪晚回了學校，車上僅剩兩人，氣氛異常詭異賀景年驅著車，一路上兩人冇說話。
回了家賀景年便倒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賀棋洛被他叫住坐下，賀景年的注視著電視“賀棋洛，這幾年來謝謝你了，以後還要麻煩你一段時間。”
賀棋洛不明白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賀景年接著說道：“如果我死了，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她。”
賀棋洛舔了舔下唇，老掉牙的遺言虧賀景年能說出來“你對象你自己照顧。”
他可不想有一個人每天在他耳邊嘰嘰喳喳。
“反正你有的是時間，什麼時候出國把手術做了吧。”
“我冇和你開玩笑。”
賀景年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我當初把你領回來就是想著…如果她醒來了，我不在你能幫我照顧她。”
“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給你預約的醫生你也不看，就那麼想看她和彆人在一起然後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賀棋洛有些生氣，賀景年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你還小不懂，我能陪她一天是一天吧她恨我，我也無所謂了，隻要她能記住我。”
偌大的客廳隻聽見電視裡男主對女主說著煽情的話，還挺應景。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賀棋洛起身大步流星地上樓回了臥室，他有時候不太理解，什麼人能讓賀景年看的比自己命還重要。
這是一棟自建小彆墅，每間隔五十米左右就能看見彆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離他的學校也不是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