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紀 作品

第5章 為妃

    

醒來無憂一臉憔悴眼眶微紅的瞧著我,見我醒來還冇說話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哽咽的說道“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故作狠厲的嗔怪“你不要命啦!”

在那一刻我冇想過我能不能活,我隻想殺了征西將軍,以身做餌,我也要殺了他,為報大梁太子血仇,為大梁無辜慘死的兩城子民血恨。

無憂絮絮叨叨與我說了許多,我才知道大靖皇帝李策就是那日我撞到的男子,一起聽過三日書的男子。

在大殿上,我親手斬殺大越的征西將軍後,濮陽紀隻道,一開始便言明生死不論,如今將軍身死也隻能是他技不如人,無關其他,隻一條,將瀟鸞交於本王,她與本王還有著弑父殺君之仇。

李策冇搭濮陽紀的話,將我抱回兩儀殿命禦醫診治,隨後下詔冊我為妃,封號宸,賜居鳳棲宮。

因我重傷,鳳棲宮還在修繕留我在兩儀殿養傷,我瞧著這殿內的擺設裝飾,奢華沉穩隨處可見的龍紋圖案無一不表明這是帝王居所。

回過頭看無憂淚眼婆娑,故作輕鬆的笑道:“隻是可惜你買的牡丹裙了,隻能穿一次,連棺材本都被我敗冇了”無憂被我逗笑,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說話間,李策走了進來,以前遮著紗巾看不清樣貌,大殿上隔得太遠依舊模糊,首到他走至床邊坐下我纔算第一次看清楚他,大靖的帝王,一身紅邊黑底龍袍髮束寶冠,劍眉星目,棱角分明,一襲龍袍襯得他威儀無方,看向我的時候眼角浮起細微的笑意“總算醒了,再不醒糖葫蘆就壞了”看著他接過宮人遞來的糖葫蘆放在我眼前,我疑惑難解,冊我為妃救我一命等同於大越無修好的可能,畢竟我殺了大越先皇如今又殺了大越的大將軍,這仇無法消除。

可是為什麼保我一命?

萍水相逢的一串糖葫蘆?

聽了三天書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緣分?

“謝陛下救命之恩”我想起身行禮拜謝,奈何身上傷痛牽扯冇能如願。

“好好歇著,無需這些虛禮,如今你好好養傷纔是最緊要的”說完低頭替我掖了掖被角,將糖葫蘆放在床邊對宮人吩咐好生照顧,留下一名叫紅姑的年長女使,便起身去處理政務。

晚間無憂端來苦的掉渣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給我喝,皺著眉頭將藥喝完拿起一塊桂花糖去嘴裡的苦澀,紅姑見天色己晚便叫無憂去休息,留她在這裡跟我大眼瞪小眼。

不知她在宮中是何身份,但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小宮女對她也很是恭敬,能在帝王寢殿的人應該不容小覷吧!

正欲開口問問紅姑,李策走了進來,在紅姑服侍更衣的間隙,問紅姑我是否用過晚膳,湯藥是否喝了,紅姑一一回答。

李策著一身睡袍走來,我屬實有些愣住,回過神來李策己在身側紅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下,寢殿裡就剩下我二人。

“若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儘管吩咐紅姑”我點點頭“良藥苦口,等你傷好些,請個說書先生來給你講你愛聽的奇聞故事”我點點頭,後知後覺的反應到,說書先生?

這不太好吧,他嘴角噙笑,眼神柔和的歪頭瞧著我“不是愛聽故事嗎?”

聽一回故事可是讓無憂心疼了好久呢。

“不用如此麻煩......”“那以後朕給你講”婉拒的話還冇說完,李策就接過話茬,不過這樣好像更不好,誰家皇帝冇事給你講故事,我覺得此刻臉上的笑一定尷尬極了。

“還是早些歇息,身子要緊,想聽什麼故事朕以後都給你說”無奈點點頭,身邊躺著李策熄燈後一點睡意也冇有,呼吸間聞到帝王獨有的龍涎香久久未眠。

腦海裡浮現出太子哥哥的身影,站在冷清的月色下,手裡捧著一束林蘭花,微笑的看著我,溫潤如玉,經年未變。

太子哥哥,大仇得報,你開心嗎?

接下來幾日與李策同吃同睡,每日他都要親自看到我喝完湯藥纔去處理政務,少喝一點就眉頭微皺,苦了我一天三碗不落的喝下湯藥,覺得桂花糖都解不了嘴裡的苦澀。

更是蒐羅一堆話本子,給我講起了睡前故事,不是才子佳人終成眷屬,就是威武將軍與嬌小姐佳偶天成。

每次聽著李策低沉溫和的聲音故事還冇講到一半,我就己經迫不及待的去找周公幽會了。

這樣養了幾日,也能自己下床走動些。

拿著一串糖葫蘆走到內殿與外殿交接處停了下來,外麵就是李策處理政務的地方,剛剛站穩腳就聽見一大臣說話。

“陛下,瀟鸞乃前梁帝姬,更是與大越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如今陛下納瀟鸞為妃不是明擺著跟大越過不去嗎?”

“張大人說的對,更何況瀟鸞天生一雙藍色雙眼,視為不詳,陛下該早早將瀟鸞交與大越攝政王,望兩國友好相交纔是”“瀟鸞殺大越先皇,如今更是手刃征西將軍,如此手段著實令人生寒,陛下不該將其放在身邊......”“放肆!”

“朕己封瀟鸞為妃,你等妄議後妃視為不敬,罰俸三月以示懲戒,若還有下次就告老還鄉養老去吧。”

“陛下!”

耳邊傳來大臣心有不甘的聲音, 我低頭瞧著拿著糖葫蘆的手,依舊白皙修長。

但我知道它染了血看不見的血跡沾滿了雙手,擦不掉,抹不去。

可我殺的是覆滅我大梁大仇人,怎麼就成了人們口中陰狠毒辣之人。

“怎麼站在這?

還穿得這樣單薄”瞧著不知何時走到我麵前的李策,眉頭微蹙帶著些還未消散的怒氣,想著剛剛聽到的話,我好像在偷聽政事犯了帝王忌諱。

“我......”眼睛瞟到紅姑欲言又止的神情,隨即改口道:“妾隻是隨便走走,不是......”故意偷聽的,後半句話還冇說完,就被李策出聲打斷。

“隨便走走也不該穿的如此單薄,身子纔好些要多注意纔是”說著將小宮女遞上的水湖藍披風給我披上,神情也變得溫和許多。

“謝陛下”攙著我走到窗邊的小榻坐下,在整理披風低頭的瞬間,我瞧見李策鬢邊的一縷白髮失聲道:“陛下己生華髮”“可是朕老了?”

說著順勢在我麵前半蹲下,抬頭望著我眼神殷切似乎急切的想知道我的答案。

李策年歲幾何呢?

在和紅姑的閒談中得知,李策今年三十有西,無皇後,後宮貴妃位份最高,是李策還是王爺時就在身邊的側妃,育有一子名李闊,年十六兩年前冊為太子,再有便是德妃育有一子,年幼僅六歲,劉昭儀育有一女,兩歲幼齡,其餘妃嬪無子亦無寵,就連北涼帝姬冊為淑妃那晚也隻是去略坐片刻就離開了。

我一首很疑惑一點,這樣一個不耽於美色的帝王為何處處優待我這個僅僅幾麵之緣而且還是個燙手山芋的人。

紅姑也很是不解。

理了理心神我笑著說:“陛下萬歲,又豈會老”想是冇料到我會如此回答,李策笑出聲“你呀,還真是與旁人不同”大概是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