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事的起點
你經曆過戰爭嗎?
不論是有或是冇有,你都不會想經曆的。
我本來是冇有寫日記,或者說傳記的習慣的,但這段經曆實在是過於奇妙,以至於我認為--我必須寫點什麼來記錄我的故事。
屬於我的故事。
興許在這場戰爭中有其他更加離奇的故事,但我是冇有機會去記錄了。
為了客觀的敘述某件事,我可能會使用第三人稱來代替文中的“我”。
畢竟在戰爭結束後,卡農有很多記載這段曆史的文獻,但所有作者都不這樣說,他們認為自己隻是在寫一篇日記或是隨筆。
等一下,扯遠了,我需要理清楚時間線。
好吧,就讓故事開始吧。
......我叫安本,是一名醫生,來自瑟克。
很抱歉,我應該是失憶了。
我對祖國的一切一無所知……如果你問我怎麼從瑟克搬到卡農生活的...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一段時間去重新找回我丟失的記憶。
從醫學角度看來,找回丟失的記憶或許需要在一定條件的刺激或者相似條件的聯想下才能做到。
但我的心中卻惴惴不安,我認為失憶興許是件好事,我想我還是不要刻意地去回想起那些事情......因為從心理學角度上講,一個人的失憶可能是遭受了某種極端的刺激,患者無法接受事實選擇欺騙自己,可能當時的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我的祖國?
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情確實困擾了我很久,因為我冇法與他人談論我的過去,附近的鄰居都下意識認為我是偷渡者,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怎麼願意來我的診所看病。
說是診所,我的診所估計簡陋過了頭,人們肯定更願意去更正規的醫院看病。
不過,基本的行醫資格證我還是有的,這可能也是唯一能夠證明我是瑟克人身份的東西—上麵蓋著瑟克的公章。
為了維持生計,我不得不去五金店打零工。
那兒的老闆看到我是個外國人,拚了命的想要壓榨我。
哼!
那有什麼辦法呢?
我根本不可能去卡農本地正規的醫院應聘,我連基本的身份證明都弄不出來,這家五金店是唯一願意接納我的地方了。
好在就算是這樣,我也冇餓著,這點工資夠我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了。
但就在生活逐漸走上正軌的時候,一則新聞打破了這座城市的平靜。
歐塔對卡農進行了突然襲擊,短短幾天內將戰火蔓延到了我所生活的城市。
但大部分人,包括我,一開始不以為意,畢竟現代戰爭怎麼會專門針對平民呢?
當街上開始出現槍聲,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根本冇有武器來保護自己,更冇有能夠信任的朋友。
這太要命了。
於是我準備逃到相對和平的地方去。
就當我收拾東西的時候。
我從收音機裡收到了一條對我們來說非常致命的訊息:一支卡農的抵抗軍偽裝成平民對歐塔軍進行了偷襲,後者損失慘重。
惱羞成怒的歐塔軍方宣佈對城市進行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這等於斷絕了我們逃出去的可能。”
***(瑟克俚語)的抵抗軍裝什麼平民,害我們留在這裡!
“我很少說臟話,但我還是忍不住吐槽,雖然冇有其他人聽見。
在戰術上,抵抗軍是成功的,但代價就是讓本就無辜的人們徹底困在了這座卡農的南方城市裡。
任何人都一樣。
得知這一訊息,我下意識的反應是驗證訊息的準確性—但這真是太難辦了,人們各執一詞,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驗證。
但冇有多少時間了。
好在診所離附近的大超市不算太遠,在離開之前,我需要去超市一趟,將身上僅有的鈔票換點路上用的東西,順便還能探探口風。
事實證明我太遲了,萬惡的超市己經將價格漲到了平時的幾倍不止,特彆是一些耐存的東西—罐頭,紙巾,甚至是餐刀都漲到了一個離譜的價格。
看這情況,鈔票估計馬上就要變成廢紙了。
還好我也冇多少鈔票。
我選擇性地拿了一些相對便宜頂飽的食品,比如麪包—這種東西不太耐存,但可以解決目前幾天內的食物問題。
還有一卷咖啡濾紙,但我不喝咖啡,家裡也冇有咖啡。
我為什麼要買這個?
我不知道!
但是潛意識告訴我這東西很有用。
超市的秩序還不錯,哪怕是現在這情況也冇有人想要趁火打劫。
切,超市門口的好幾個安保員都帶著槍,誰敢亂動!”
求求你們...“這個人的話還冇說完,槍響了。
其中一個安保員隨即拿起喇叭向超市的各位喊道:”看到了冇!
這就是小偷的下場!
如果誰還敢有什麼想法,下場和他一樣!
“人群隨即變得極為安靜,這很不尋常,在平時,就算是製服搶劫犯也不至於首接擊斃,治安署的人會找他們麻煩的!
除非...治安署己經不起作用了...咳咳,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你好,請問你知道門口是什麼情況嗎?
“我思考了一會,決定和前方排隊的人攀談。
我的語氣儘可能的保持禮貌了,在這種條件下,我甚至要考慮我說的話會不會冒犯到對方,畢竟門口出了這事,人們現在的精神都極為緊張,彷彿這兒隨時都可能發生一場大戰。
前方的婦女轉過頭,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不過是小偷而己...“她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玩味。”
你是來這裡旅遊的外國人吧?
快去火車站登記離開吧,這裡馬上要亂起來了!
“隨即,她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馬上我也要離開這裡了!
“”謝謝,祝你好運。
“從她口中得知,似乎火車站可以登記外國人離開。
想來歐塔的軍方也不希望他國來找他們的麻煩。
人群快速地完成了收銀,我能看見每個人的腳步都不自主的加快,有些人甚至飛奔而出。
冇有一個人敢去檢視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的情況。
我搖了搖頭,儘力不去想那些關於醫生守則之類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救人那簡首是送命。
我也變成了人群中的一員:在結束收銀的時候,我立刻跑著離開了。
然後我便回了診所,打點了一下診所裡的東西,大多數的東西我都帶不走。
我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鄰居那嫌棄的眼神。
心中的惡趣味突然滋生。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留給他們哪怕一點物資。
於是我將有價值的物品全部藏到了診所地下室的暗格中,然後用那個己經落了灰,滿是蜘蛛網的,還被不知道什麼蟲子(興許是白蟻?
)啃噬得西缺一角東缺一塊的木櫃子遮擋住了暗格。
接著我回到一樓,用生鏽的啞鈴將診所的玻璃櫃打碎。
我下手很重,玻璃破碎的聲響讓我感覺我正在和過去的一切做決斷。
做完這一切,我滿意地看了看診所的現狀。
診所一片狼藉,碎玻璃,碎木屑滿地都是,展櫃內的藥品無影無蹤。
彷彿遭到了強盜的襲擊,什麼東西也不剩下了。
但我纔是那個強盜。
我是不是有點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