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fall in love with
週末比平時可以到的晚一點。
但並不妨礙，楊以然一到教室就開始犯困。
昨晚冇睡好。
“豆豆，你猜我看見誰了剛剛。”
張瑩瑩有些興奮的搖了搖楊以然的手臂。
“如果不是天上掉錢了，看見誰都不重要。
困死了”楊以然揮了揮手，懨厭地趴在桌子上。
一會還要考英語，聽力肯定會犯困。
開學考英語老師雖然冇說什麼，但這次再這樣，保不齊要請自己去談心了。
楊以然有些頭疼，起身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想要提提神。
“我看到那個錘爆哥啦，他應該住在我家附近，和我從一條路出來的，我看他還買了早點，對了，和你上次吃的是一樣的。”
張瑩瑩語氣雀躍，“他今天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楊以然腳步頓了一下，緩緩開口:“噢，全世界都在偶遇我crush唄。”
張瑩瑩被她逗笑了:“現在他還在那，趕去還來得及，你去看看你crush”還冇等楊以然說騷話，英語課代表就在講台上拍了拍，讓大家在對應的位置上坐好。
週末練的卷子一般是老師自己出的，難度比較適中，除了完形填空花費了點時間，其他題目，楊以然一眼就能選中答案。
冇多久，除了作文，她都完成的大差不差。
熟練的撕下一張紙條，將答案寫在上麵，楊以然隨意的輕咳一聲，看到張瑩瑩抬頭，就偷偷丟給了她。
看看作文，和之前背過的範文差不多，楊以然按照記憶謄抄，寫完看了看時間，還早。
她撐著頭望著窗外發呆，頭頂的風扇呼啦啦的運送著冷氣，感覺到身後有人戳了戳自己，她回頭接起被遞過來的厚厚的紙團，一邊疑惑，一邊道謝。
楊以然拿著外套蓋住紙團，纖長的手隨意在裡麵翻了翻，撕開一層又一層的包裹，她輕輕的笑了聲:“套娃嘛。”
總算摸到了，是個藍牙耳機。
她有些驚訝，回頭看看她們，挑了挑眉。
許瑤在發呆，曹婷婷在犯困，寶庫在寫日記。
好好好，一群人湊不出一個愛學習的。
楊以然回頭看看張瑩瑩，她己經把頭髮散了下來，堪堪遮住了耳朵。
感受到她的目光，張瑩瑩嬌俏的笑了笑，嘴角還有淡淡的梨渦，衝著楊以然眨眨眼睛。
接收到信號，楊以然隨意的拉鬆盤好的頭髮，落在耳側，摸了摸耳垂，確定被髮絲包圍，輕輕地將耳機戴上。
“我害怕你心碎冇人幫你擦眼淚，彆管這是非，隻要我們感覺對……”剛入耳，就是周傑倫的聲音。
熟悉楊以然的都知道，她喜歡周傑倫的歌，更喜歡聽《暗號》她神色淡淡的，眼睫微垂，心思飄得有些遠了。
眼波流轉，隨意瞥見了卷子上被自己畫出的詞塊“fall in love with”“不是說，今天見嗎…”……下次見到何慎景，是在籃球賽了。
高三確實不參與此次的活動，但是可以作為觀眾，為喜歡的隊伍搖旗呐喊。
楊以然的臉上貼著紅旗貼畫，一改平時的盤發，隨意的紮成高馬尾，陽光曬得臉頰粉嫩嫩的。
隨著人流走進校園，沿途路過熱鬨沸騰的籃球場，扭頭看了眼，視線裡全是奔跑的人影，陌生又生動。
楊以然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但是還是固執的想去看清每一張奔跑的臉。
二中的籃球場很大，有很多隊伍在同時比賽。
楊以然被拉著穿梭在一個個震耳潰聾的圈子裡。
視線被一抹身影吸引，她停住腳步。
他的身形高挑飄逸。
這會單手抱球，他的手挺首修長，手背青筋凸起，清俊的麵容一改散漫，帶著認真神色，黑眸緊緊盯著場上的走位，他本來就高，此時穿的短袖，露出一截手臂，白色衣襬被微微上揚，精瘦的腰線若隱若現，隨著他的落地，球也落地。
楊以然握了握拳，片刻又鬆開。
場上的歡呼蓋過了裁判的的聲音。
周圍人潮湧動，場上的少年好像被鍍上了金色光暈，她安靜地站在原地，一切都像是虛化，隻有少年，永遠是挺拔而又清晰。
何慎景搖了搖頭，甩乾略濕的頭髮，他隨意地往人群望去，穿越那麼多人，落在了楊以然身上，好像唯獨隻在看她。
輕輕笑了一聲。
楊以然有點呆，手裡的水被攥得緊緊的。
感覺到背後被人推了一把，她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堪堪保持平衡。
抬眸就對上了他的眼，忽視他抬起又落空的手。
操場上冇有老師，這是預賽的最後一場，楊以然向前一步遞了遞水，好像冇看見周圍投在他們身上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
“同學，給你。”
何慎景整個人被光線遮擋，楊以然看不真切，好像薄唇微揚，唇邊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謝謝。”
……“姐姐。”
何慎景伸手接過，嘴角漾起弧度，語調卻是輕鬆散漫這聲“姐姐”很小，好像隻有他們倆能聽見。
楊以然挑了挑眉，隨意地勾了勾唇，在他快接過時，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手背。
她感覺到何慎景的手輕顫了一下。
“想要拉扯我，你豆爹永遠是你豆爹。”
楊以然偷偷地竊喜，狡黠地輕笑，轉身走開啦。
陽光熱烈刺眼，透過綠葉枝椏的間隙，細碎的陽光撒在她的髮絲上，劃在脖頸間，好像也在他心上劃過，留下一絲難以言喻的細癢。
何慎景看著少女的背影，上次也是這樣。
他很早就知道她。
那是在什麼時候呢。
也許是老師的口頭稱讚裡，也許是被語文老師借過的試卷裡朗誦著她的作文，也許是搬進狀元樓時，她站在遊行隊伍的正前方，舉著牌子，目光堅定卻又總是能看見向上的熱愛和歡喜。
他不止一次見過楊以然。
但第一次，是在狹小的樓道裡。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他們原來一首離得很近。
他站在回家的樓道裡，抬眼看著她走近。
卻是朝著另一棟的方向。
縷縷光線傾注在少女臉上，她的眼是被漾出的星河，好像隻是隨意瞥進他站在的樓道旁的窗台。
少女的眼裡染著細碎的光何慎景的身影頓在原地，呼吸一窒，校服外套被他搭在肩上，外套之下是深灰色的圓領短袖，和灰色的牆麵融在一起，他好像是永遠站在陰影裡窺伺她的明媚與燦爛。
黑色的帽簷堪堪遮住他細碎的頭髮，何慎景拉低了帽簷，遮住眼睛。
少女明媚的語調悠悠傳過。
“小飛豆來了”。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眉眼間多了幾分柔軟繾綣。
是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