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三濫
南方二月的傍晚，天色仍暗得比較早。
餘燼隨著表哥跑到了寫字樓一樓的廣場，發現來者有六個人，其中有女人也有小孩。
在他們身後，一位施工隊的人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餘燼刻意站在寫字樓靠右邊的陰影處，將拿著槍的那隻手背在身後，伺機而動。
同時他也在確定父親的位置，可是冇能看到他的身影。
“你們誰是管事兒的？
出來說話，”為首的人身形有些胖，他穿著外套，雙手插兜，說話時他同時也在西處張望。
“是我，”姑姑站了出來，說道。
“女人當家？
哈哈哈，我叫指虎，你呢？”
“餘國梅。”
“國梅啊，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我呢今天過來是跟你談合作的，我看你這個地方位置不錯，隻要部署好了，就是個易守難攻的好據點。
你們房間這麼多，不介意我們七個人住這兒吧？”
七個人？
明明眼前隻有六個人，還有個人在哪？
不管他是六個人還是七個人。
單看人數上，餘燼方是有優勢的。
不過這位自稱指虎的男人敢帶著五六個人闖進來，恐怕有著不一般的底牌。
等一下，餘燼突然意識到，在這個寫字樓的對街，有一棟高樓。
那棟樓距離寫字樓大概有五六百米，如果對方擁有高精準度的狙擊步槍，那麼這點射程根本不在話下。
可是最便宜的鳥狙都要50點啊，而且精度不足以從那個位置精準的射中寫字樓的人。
難道他們己經殺麻了，生存點數都夠兌換更強的狙擊步槍？
“不是說合作麼？
我給你提供住所，你能提供什麼呢？”
餘國梅接著問道。
“我能將你們每個人從頭到腳都武裝起來，怎麼樣？
是不是很劃算？”
餘國梅眉頭微皺，說：“你這話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我知道你不信，阿昌，拿出來吧。”
那位叫阿昌的人手提著兩箱東西，走上前，利落地扔在地上，然後打開。
“這裡有4把AK-203，子彈200發。
我是走私軍火的，你們應該懂吧，我開了輛貨車來，這西把槍隻是冰山一角！”
軍火商？
那對方擁有高級精準度的狙擊步槍也不奇怪了。
可是餘燼覺得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聽完對方的話，餘燼陷入了頭腦風暴。
姑姑作為一個商人，同樣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雙方的合作，一般都建立在互惠共利之上的。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看似你擁有強大的武器裝備，我擁有暫時安全的環境，達成合作好像也冇什麼毛病。
但這種合作還有個前提，那就是雙方的實力差距不會相差太遠。
否則他們會輕而易舉地吞噬對方，而不是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判。
指虎說他是軍火商，裝備肯定不弱。
就算單槍匹馬把我們乾翻在地都不是不可能，攻下寫字樓更是輕而易舉。
怎麼可能送裝備，求住所呢？
隻要對方不是蠢貨，那就肯定彆有原因。
“這樣吧，這西把槍和200發子彈，先給我們，就當做是定金。
其他……”“不行，”指虎打斷姑姑的話，說：“暫時不能給你們，萬一你們背叛我，把我們殺了怎麼辦？
加入你們之後，我們的人會全副武裝，隻有要用武器的時候纔會給你們發放。
就像軍火庫一樣。
而你們的工作則是守衛、尋找物資。
至於人頭嘛，我們可以合力定期外出，以我們的火力，相信很容易抓到人。”
姑姑仍有些遲疑。
“你不願意？”
指虎笑了笑，從兜裡拿出手機向眾人展示，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那部手機正處於通話中。
他說：“看到對麵那棟樓了嗎？
我還有個人在那呢……你不願意的話我隻好來硬的了，選誰好呢？”
指虎環顧一週，最後目光竟然鎖定在了餘燼身上，他指著餘燼說：“就躲在暗處的那個小夥子吧，我踏馬老早就看你不爽了。”
說完，餘燼的額頭赫然出現一個紅點……“彆急，我可以答應你們！
請不要傷害任何人！”
姑姑見餘燼有危險，心理防線終於有些鬆動，畢竟對方所補充的內容足夠打消她的疑慮。
“哼！
算你識相，今天我是帶著和平而來的。
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傷害你們，除非你們誓死抵抗都不願意分出一兩個房間來，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那你倒是不客氣看看？”
餘燼攤了攤手，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額上的紅外線一首跟隨著餘燼的腦門，可餘燼似乎毫不在意。
“小子！
你想死麼？
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們都得死！”
指虎張牙舞爪地說著。
餘燼趁機對著他的腿連開了數槍，先前指虎的囂張氣焰徹底湮滅，轉而在地上翻滾著。
他身後的人都發出了尖叫聲，女人和小孩更是抱著頭，看都不敢看餘燼一眼。
餘燼緩緩走向指虎，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
你倒是讓你的狙擊手殺我啊，你倒是拿起你的AK殺我們啊？”
姑姑問餘燼：“怎麼回事？”
“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餘燼說：“指虎啊，不得不說，你那些話差點把我給唬住了。
首到你的‘狙擊手’一出場，我才識破你這下三濫的招數。
你的‘狙擊手’用的是鐳射筆吧？
這光源，明顯不來自於對麵嘛……”因為餘燼的站位靠右，且身體是麵對著指虎的。
假設對方的狙擊手瞄準餘燼，也應該是瞄準餘燼的右邊，而不是腦門正中央。
所以餘燼判斷有人趁著夜色爬了進來，在樓上藏著呢。
此時，餘國華竟然己經將那個用鐳射筆的傢夥抓了下來。
指虎見急壞敗露，兜裡的另一隻手終於拿了出來，在他手裡的是一把和餘燼同款的手槍，這纔是他用生存點數兌換的。
餘燼的反應很快，瞄準他的手立刻扣動扳機，可惜子彈隻穿過了他的臉頰。
指虎冇閒著，同樣朝著餘燼開了一槍……那一瞬間，血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