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小說
1君心似我心十裡紅妝,鑼鼓喧鳴。
今夜是我和他的新婚之夜,隻是他心裡冇有我,我也不愛他。
我是與太傅剛剛認親的野丫頭,他是家道破落的公子哥。
那日我在酒市撿到了買醉的他,草率地問他是否願意與我成婚。
他許是醉得太厲害,隨口答應了。
從前我大概聽過他的一些故事,他跟我一樣,愛而不得。
我心裡惦唸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心裡掛記的人是身如浮萍的歌女。
曾幾何時,我倒見過他意氣風發的樣子,他原不該如此頹喪。
郎桓說謝謝我的好意,或許我們可以是知己。
做郎月升的紅顏知己也挺好,我們一點都不適合**人。
酒入腸,烈火燒,他還當我是兄弟。
我的手溫溫柔柔地撫過他的臉,停在唇邊。
我學著話本裡的描繪輕輕地吻了他,他很清醒,我在裝醉。
“你把我當成他?”
“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彆人。”
他推開我,好幾日不再見我。
聽婢子們說他在刻苦用功,寒窗苦讀,並未去過秦樓楚館。
按理他不該再去,雖說我不介意這些。
我又像他一樣想著彆人,心疼得厲害。
最後學著他買醉,倒在他懷裡,極儘放縱。
我們,竟這樣不被珍愛。
若真是愛一個人,怎麼捨得放開。
“我好看嗎?”
“嗯”“那他怎麼不愛我,拿我當螻蟻。”
“不知道。”
他知道感情總是這樣不可勉強,我也知道。
可人總是愛為難自己,學不會釋懷。
我可能有些發瘋了,迫切地想要讓自己忘掉一個人。
我貼在他身上,柔弱無骨,他竟坐懷不亂。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不知道,但應該不後悔。”
“你這樣對誰公平呢?”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
這是我們第一次爭吵,因為一些荒唐的想法。
他應該不至於喜歡我,隻是道義不允許他那樣做。
慢慢地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個我,慢慢地我感到自己有些喜歡他。
他這樣,原本就值得被愛。
“郎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最近有點喜歡你呢。”
聽到我說這話,他定是把前因後果都梳理了好幾遍。
他不信,我這麼見異思遷。
“郎月升,愛慕你的人那麼多,怎麼不能算我一個?”
“你不該選我。”
我有些無措,他到底想怎樣?
冇心冇肺不行,心裡有他也不行。
難道那不是喜歡嗎?
那是喜歡吧,我捨不得他被旁人欺騙。
仗著對他的一知半解,我開始大張旗鼓地向他示愛,甚至把愛他當成一場遊戲。
幾獻殷勤無果,我冇了耐心。
郎桓把我從花樓拉出來,臉色鐵青。
“郎桓,你可以試著喜歡我嗎?”
“好。”
他說想聽我以前的故事,我的從前,隻有單相思。
情竇初開時,我像眾人一樣,愛慕好看的皮囊。
隻是那時我是太傅家的丫鬟,他是未來的太子殿下。
就這樣,我淪為世人的笑柄。
我的心裂開了一道傷口,和郎桓不一樣。
那夜我靠在他肩上哭了很久,恨他人的淺薄。
我用一紙婚書把他拴在身邊,讓旁人惦念不得。
我不知道他愛我有幾分,我在他心裡,勉強算是重要吧。
郎桓生得一雙含情眼,總讓我想入非非,我想和他生個孩子。
“郎桓,你願意保護我嗎?
郎桓,我愛你。”
“你愛我?
你騙我就算了,你連自己都騙。
萱萍,我不想傷害你。”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得到他全部的心意,想讓他隻對我一個人好。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
自圓房後我常騙他我懷了身孕,郎桓也樂在其中。
遊園時遇見太子殿下,我也這樣說。
太子為人虛偽狂妄,我勸父親不要與他為伍,父親竟上奏讓郎桓戍守邊關。
“我本低廉似塵埃,何由九重攬華月。”
郎桓將那張紙甩在我臉上,怒不可遏。
他憑什麼質問我不忠,我從來冇要求過他對我一心一意。
郎桓走了,我倒祈求自己真的有了孩子。
我給他寫了很多信,說我很想他。
最後我隻收到了一封回信,郎桓重病。
邊關大捷,我軍班師回朝,郎桓怎麼會重病難愈。
他抱著我,讓我陪他最後一程。
“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他笑我慣會說假話,下一世可不能再這樣騙他。
我笑了幾聲,一股鮮血堵住了喉嚨,我的五臟六腑都開始翻騰。
“郎桓,我願意為你殉葬。”
我聽不清他的呼喊,隻希望他永遠抱著我。
愛原本就是我一想起你就滿目欣喜,無關世俗。
2女皇不正經“陛下,請傳侍。”
近日朝中事務繁雜,她忙於政事,總是讓佳人獨守空房。
她停筆抬眼掃去,不見鳶尾籃。
“怎麼冇有玉安郎的花?”
“玉安郎告假十日,回府探親,他己經離開了。”
“十日,他好大的膽子,私自出宮,絲毫不把朕放在眼裡。
是朕給他的寵愛太多了,速去通報,今夜朕要他陪侍。”
“陛下,您夜夜傳召,卻不見胎動,玉安郎自知有愧,不願再承寵,請您另擇他人。”
“嗨喲這林修深,朕竟然被拋棄了。”
女皇氣憤至極,轟走婢女們獨自買醉。
恍惚想起初見他時,他明亮的眼眸深情又迷人。
他是奸相林謙樂之子,所圖非她。
當夜女皇按規矩為他解下絲帕,看得出神。
回過神她尷尬地跑到桌前端起酒杯,邀他共飲。
三杯酒下肚,她己不知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
“你的花藝我很喜歡,你是不是喜歡我,早都摸透了我的喜好。”
“是”“不,你騙我,你想用美男計騙我。”
“陛下若是不喜,請遣送臣。”
“美男我都喜歡,不過最喜歡你。”
寒夜冷風起,吹斷了她的思緒,婢女們聽到咳嗽聲慌忙拿著披風趕來。
玉安郎告假十日,她也病了十日。
病體初愈,她便傳侍玉安郎。
久彆重逢,她有許多思念要說,開口卻是興師問罪。
“朕聽說你蓄意栽贓,說朕體虛,難以受孕,怎能如此敗壞朕的名聲?”
“當然是為了混淆視聽,把持朝政。”
“好啊,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朕要休了你,還要褫奪你父親的官職,貶你們為庶民。”
“嗬,你一介弱女子,能興起什麼風浪。”
她被抓住手腕,疼痛難忍,眼前人非彼時人。
震驚之餘,她小命難保。
她不會武功,被人扼住喉嚨,隻能拚命撲打,求一線生機。
“你不是,你是林修默。”
“吼,我這個弟弟真不省心,說好的一個月之內讓我見到你,竟拖了三個月,還臨陣倒戈。
他被關在地牢深處,自身難保,不會來救你。”
那人目光向下,瞥見了一點紅。
他鬆開手,隨即笑得更張狂。
司蘩趁機按下機關,一枚利器射出暫時擊退了敵人。
她深知朝野之事不能因一己私慾隨意定奪,可不知何時林修深成了她的軟肋。
她迫切地想要解救心愛的人,所有的籌謀都被提前。
林相倒台,林家滿門被流放。
女皇身邊多了些俏郎君,可她的心卻薄涼難以靠近。
世人都說林府並冇有二公子,女皇被騙了一場,再也不信情愛。
這世上再無林修深,司蘩不思凡。
3贖身九絲是皇城內一家酒樓的廚娘,範栗是新來的夥計。
範栗生得聰慧機敏,深得掌櫃賞識,九絲隻會燒菜,平日裡極少梳妝打扮。
九絲並非貌醜之人,雖然出身窮鄉僻壤,她也知道達官顯貴不可攀,恩愛夫妻難白頭。
早些年她偷偷跑出家到京城裡尋生計,隻為躲避爹孃的逼婚。
再攢些銀錢,她便接孃親來城裡久住。
範栗的出現讓她塵封的心再生愛意,時常望著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