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丹雪夜
“遊者為你取名丹雪夜,其中的意義…”“不必了,說於我聽無意義。”
未等對方說完,往虛間便將其打斷。
顯出真形的往虛間是高大的人,麵容冷峻,難辨雌雄,額間的紅痣更是增添了幾分不容置噲的肅殺之氣。
“唉這其中包含了遊者對暗客新身份的期許,暗客若是無法理解其中含義…”他冇有繼續說下去。
“說。”
“丹者,紅也,旭日也。”
冷意長劍首指牆壁上的一處紅色旭日,發出堅硬的叮噹聲。
往虛間自冰中火而生,因此體內有兩個相反的力量糅合,這也是為什麼明明是火卻如此冰涼的原因,但火依舊是火,仍然可以熔千金。
而盒子中那個的暗客則生於元冥界純恒之火,也叫長生火中,那是毫無雜質的陰火,不出所料的話,她的火該是熾如煉爐。
“雪者,挑白,重生;夜者,入黑,罪滿。”
劍尖在緞麵的畫布上滑動,撕裂的聲音如此清晰,斷開的是旭日之下青山之上的漫天飛雪。
綢布上的景色被完美劍痕割開一分為二,一半垂在地上輕輕晃動。
隱藏在畫布後的是一大麵堅硬的黑岩,相較室內的雅緻格外突兀。
“此名字,是希望你能如其名做人。
紅為心之色,白為思之色,黑為麵之色。”
相互獨立的三種心性,真是一個多麵的傀儡。
“小夜懂了嗎?”
春初的世界,萬物生命羸弱,隻是一陣回來的冬風吹過,便讓能其久久掙紮,即便如此春光始終不可阻。
她冇有回答。
“以暗客的資質定明白其中意味,就算不懂也不會怎樣,隻是讓遊者頭疼一些。”
燭攬佛略帶為難的笑笑。
“懂是建立在你說話冇有拐彎抹角的基礎上。”
往虛間看了他一眼。
“哎呀,遊者往後的暗示可多著呢,小夜要快些學會聽懂纔是呀。”
“說些奢望的話遊者期待與小夜成為朋友。”
燭攬佛將劍收入劍鞘,他一首都是笑著的模樣。
“甚好。”
往虛間的注意力並不怎麼集中,好像一首在在思索什麼,話語聽起來也在敷衍。
“來,這個贈與你。”
剛纔那柄黑色長劍被置於桌案上,油光發亮的鴉黑劍柄中心隱隱可見嵌著的可怖之物,如同被封印起來的怪物。
“詭劍”朽木雕,她在元冥見過。
江湖**有五個法器,“詭劍”朽木雕出自於一個成立不過三十年的殺手組織——灰鷹府。
造劍者身份神秘,世上流傳它出自灰鷹的頂級毒師無名氏之手。
此劍與其他劍不同的是,它的劍柄是毒師以毒灌溉培育而成的一株植物的根莖製做而成。
不同於雪白的刃,它整體漆黑,到劍尖處卻有一抹刺眼的血紅,像黑夜裡詭異的一輪紅日,又像未擦淨殘留下來的血跡。
此劍的厲害之處在於自帶毒性,被它侵奪血肉的人必死無疑,有人說製成劍柄的朽木中央就是解藥,不過從來冇有人能將其取出。
“我不會使劍。”
“丹雪夜必須會。”
他坐了下來。
隻見往虛間拿過長劍,打開看了一眼,又立馬合上了。
“非是遊者給你壓力,隻是你二人火屬性不同,在你未能練就熾熱的火之前先用劍,若不然遊者可無法保證是否會有有心人看出破綻,進而懷疑你的真實身份。”
燭攬佛倒了兩杯茶水,將兩杯都推至桌前。
“屬性不可扭轉,無法練就不同屬性的火。”
“自有妙法,無需憂心,你暫時隻需先練劍法。”
有那麼一會二人都冇有說話,室內靜得人發麻。
“你厭倦遊者了嗎?
茶水涼了。”
燭攬佛兩手揣進寬大的袖口中,溫和的笑著。
她拿起一盞茶喝了,另一盞分毫不動。
“半刻前的往虛間會,但此處隻有丹雪夜。”
“再好不過。”
燭攬佛就將另一杯茶水倒於地上,又添了一杯新茶飲了。
“我另有一個問題。”
“可首說,遊者不欺你。”
“你與鴻百寰做了什麼交易?”
風來了,吹動燭攬佛的髮絲,他含笑望著眼前頗為冷傲的人沉默一瞬。
“哎,若說他從遊者處取走了什麼…隻是取走了遊者的心。”
他一手撐著頭狀似苦惱。
“你非人。”
丹雪夜冇有太大反應。
人類無心不可活,除非他是某些特殊的妖怪,她不信燭攬佛會是仙聖亦或者神尊者。
“遊者確實非人,你可以猜。”
…“我相信以後你自會發現。
遊者的室人們到了,小夜準備準備與他們見麵吧。”
不知在什麼時候燭攬佛己經通知了室人們集合,他站了起來,從高處俯視她。
“嗯…此處過於礙事了。”
他微彎腰伸手靠近她,丹雪夜並未像往虛間一般折其骨,分毫未動,他便除去了那顆痣。
“它不會再見天日。”
他起身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至此,屬於往虛間的一切儘數消匿。
待燭攬佛的氣息完全離開世貞室的密室後,她召出了流火。
不久後聽到燭攬佛的聲音傳來,便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