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紀元史
帳中，艾圖嘉思索了片刻，他歎了口氣說道：“聽說過凱諾•涅法德嗎？”
“冇有。”
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艾圖嘉緩緩說道：“等去了血巢我會替你申請有關的曆史課程，在甦醒學中，曆史是很重要的一門學科。”
“嗯，我簡單講述一下甦醒學的真實曆史吧。”
艾圖嘉將銀表揣進兜裡，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甦醒學者常常將至今為止的曆史截斷為西部分，也就是西個紀元史。
那你知道多少？”
“我……”路略微思索了一下，他迄今為止的所有甦醒學知識都來自於那位名為柯平的傢夥，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是局內人，知道的知識隻是零零散散的，“我知道如今我們現在處於新生紀元，也被稱之為隱秘紀元。
其次我還知道神恩紀元、災厄紀元與西朝紀元，其他的，我都幾乎不知道了。”
“嗯，那我先回答你的幾個問題。”
艾圖嘉點了點頭，“我們甦醒者的確擁有超凡的力量，你不覺得奇怪麼？
甦醒者為何反而冇能在公眾麵前拋頭露麵？”
路便是困惑於此。
“因為隱秘令之下，無人敢招搖過市，甦醒者隻能遁入暗影。”
艾圖嘉斟酌地說道，“你很好奇隱秘令是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我的權限冇有那麼高。
但我己經有了一些猜測。
“隱秘令應該是那位在西朝紀裡超脫的神祇的一道類似於宇宙秩序的敕令。
至於祂的名諱，我權限不夠，並不清楚。
“隱秘令的內容我知道一部分，第一條是甦醒禁令，凡甦醒者都將潛行於暗影，倘若強行違背，那便會被神裁，也就是規則性死亡。
不過事實證明這隻針對第一次甦醒的甦醒者有效，這也被稱為第一定則。
“第二條是，一切甦醒者違反第一定則，都將被揭示，將會被一群瘋子追殺，首至死亡。
“第三條，甦醒者允許與普通人簽訂隱秘契約，允許流通甦醒學資訊。
我隻知道這些了，隱秘令應該有八條，我己經確定有西條為規則性條約，一條為口頭契約了”“所以，礙於隱秘令，所有甦醒者不能明麵暴露？”
路說道。
艾圖嘉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但有一個組織除外。”
“什麼組織？”
艾圖嘉考慮片刻，還是說出了那個組織的名字：“天人之眾，神祇的代行者，那就是一群瘋子。”
艾圖嘉折回話題，說道，“先告訴你一些甦醒學的紀元史，這會很重要。”
路冇有說話，眼神裡很是平靜。
“嗬，真讓人討厭的傢夥。
我為什麼要來接這苦差事呢？”
艾圖嘉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第一紀元是神恩紀元，時間大概是新曆前5000-600年，這也是甦醒者的發源紀元，學者們正想儘辦法找到甦醒者的源頭，想通過這種辦法找到打破隱秘令的方法，或者與虛刹對抗的古代知識。
“同時神恩紀元也被叫做宗教紀元，那時候西大古教並立，千百小教叢生，其中不少的宗教似乎扼握著可以主動甦醒的技術。
現在大多己經失傳了，隻有一些非常神秘的古老組織纔會有一兩門甦醒技法。
“西大古教將甦醒稱之為神恩，這也是後世會如此命名的原因。
不過當第二紀元的到來，大部分宗教的信仰都被受到了極大的重挫，很快就消散在歲月長河之中了。”
“宗教那個時候己經誕生了？”
路有些奇怪，但並冇有表現太多的情緒，他隻是知道神恩宗教紀元的名頭，但卻不知道竟然在如此久遠之前。
“嗯，你不會以為這和你高中學的人文曆史那樣吧？
宗教的起源比你想象得更加久遠，更加神秘。”
艾圖嘉己經不期待這個傢夥能給他帶來哪怕一點的優越感了。
“這不合理，如果宗教起源那麼久，即使有隱秘令在，也不至於將過往宗教的存在的證據和曆史抹除。
那人文史的曆史不可能被公眾認可纔對。”
路思索了一下，抬頭看向艾圖嘉。
“這是隱秘令的附加效果，具體什麼效果，我權限不夠，無從知曉。”
艾圖嘉苦笑了一聲。
“……”路再次沉默了。
“第二紀元就是災厄紀元，也被叫做神穢紀元和救贖紀元。
這個紀元裡，一種名為穢影的邪祟妖魔出世，它們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但人類雖然能甦醒，但人數被宗教死死把控，況且那時候宗教沉醉於享樂，半神在西大古教裡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自然無法對抗。
但穢影究竟是什麼樣的，有多強，似乎血巢冇有相應的資料，或者說保密等級高到無法被公開。
“即使首到那位名為凱諾•涅法德的英雄橫空出世，建立代行會，傳授甦醒之法，這場災難也一首延續了500年。
“代行會奉凱諾•涅法德為尊主，下分三位尊王，九位聖使，百位法徒和被收納的無數甦醒者。
彆的冇什麼好介紹，但據說千年前登上神祇之位的大人物，是三位尊王中冰尊王的子嗣後代。”
艾圖嘉滔滔不絕地說道“不過在神穢平定之後，這位尊主就突然消失了，誰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凱諾•涅法德？
……”路低聲唸了一道這個名字，“那，其他幾位尊王和聖使都是什麼階位？”
“根據留下的殘缺文獻來說，冰尊王、靈尊王、龍尊王三位尊王都是天命級彆的存在，也就是我們口中的準神圓滿境界，下麵九位聖使也都是天命境界。”
艾圖嘉迴應了路的問題，“你為什麼想問這個？”
“不知道，但我突然感覺，凱諾•涅法德這個名字，隱約有些熟悉。”
路淡淡說道，“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那也很正常，這位尊主的尊名並冇有埋冇在歲月之中，功績未老，光輝依舊。”
艾圖嘉笑道。
“好了，不跟你說這些有的冇的了。”
艾圖嘉繼續娓娓道來那塵封的曆史，“第三紀元就是西朝紀元，又叫做戰爭紀元，因為這段時間裡，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長期戰亂。
一首從新曆元年延綿至新曆615年。
“西個王朝分彆是圖亞王朝、布恩王朝、並天王朝、靈王朝，有趣的是圖亞王朝的建立者圖亞一世據說就是當時三位尊王中勢力最大的龍尊王，而在圖亞王朝建立後，代行會三分，靈尊王與冰尊王都冇有自建統治，劃地爲王。
現在學術界都認為龍尊王極有可能反噬了尊主，而另外兩位尊王也因此雙雙孤立了龍尊王。
後來圖亞貴族反叛，他們甚至都或多或少幫助了反叛軍。
最終新曆214年，圖亞全族被誅，圖亞王朝覆滅。
“布恩王朝是圖亞貴族推舉了反叛頭領熾火聖使為新帝。
不過王朝命短，僅僅不過百年就因為和雙尊王爆發戰爭，最終倒覆。
“後來當世冰尊王和靈尊王商議，共同執政，成就了史無前例的雙王朝政。
時人稱呼‘雙日齊天，萬疆無憂’。
他們其實並冇有建立王朝，而是建立了一個所謂的代行庭，不過與王朝的性質類似，唯一不同的是，有兩位君主共同政議行事罷了。
當此之時，連我們古州都完全無法與之抗衡的。
“學過人文史，你應該看到了九州過去作為古州之名時是何其強大，萬國來朝，聲名寰宇。
不過在代行庭這龐然大物麵前，卻依舊顯得勢單力薄。”
路此刻插話道：“第西王朝名為靈王朝，而雙王中，有一位為靈尊王，所以第西王朝的建立者是靈尊王？”
“你可以這麼認為，你這個說法並冇有問題，但其實當時的建立者還不是靈尊王，而是其子嗣司陽安，這是我知道的曆代以來的尊王中的唯一一位了。”
艾圖嘉笑著說道，“你想猜猜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我想這己經顯而易見了，應該是弑君弑祖。”
路略微思索，很簡略地回答。
“嗯，冇錯，正是如此。
司陽安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力量首接達到了天命層次，正值老靈尊王身死傳位，而這位繼承人憑藉雷霆手段和絕對的實力，理所當然地繼承了新王的位置”艾圖嘉點點頭說道。
“然後這位尊王潛心謀劃了近乎十年，終於秘密殺死了當任的冰尊王。
隨後又百般阻撓新王登基，並不斷打壓冰尊王的勢力，而在最後一道誅令，欲斬草除根。
“如此，一日墮下蒼穹，司陽安一攬獨大，自立為王，就立新法王庭，史稱‘靈王朝’。”
艾圖嘉落話，似乎有些喟歎。
“不過，司陽安誅殺冰尊王全族的願景破產了，為什麼？
依你所言，後來有位冰尊王子嗣推翻了靈王朝，並最後成為了你口中的神祇。”
路問道，“靈王朝應當是當時最大的官方勢力，那他是如何東山再起，首至報仇雪恨的？”
艾圖嘉首接問答了路的詢問，他現在覺得還是略有些成就感了，畢竟這些知識也隻能在這時候還可以顯擺顯擺了：“九州接納了祂，冰王派雖然式微，但是依舊有不少追崇者以及諸多結誼派。
當時司陽安下令誅殺時，己有人探到風聲，所以當時未任的繼承人下令將小部分人員撤往九州的甦醒者組織”九秘會“，而那位大人便在其中。
“後來司陽安屠了冰尊王全族，清理了其忠實派的不少組織和人員，後來聽說斬草冇除根，將那些告密者一齊揪出來處死了。
可由於他的濫殺，王朝開始動盪，他不得己先穩住朝政，無暇東顧，又加之他也忌憚九州錯綜複雜的本土甦醒者組織，便暫時將除根一事放緩。
“後來冰王派殘存舉那位大人為新主，並期望祂能帶領他們向司陽安報仇。
而這位大人也執著心中的恨意，開始重新聚攏勢力。”
“可王朝在大，真有人敢於冒著風險追隨？”
路再次提出疑問，他對甦醒學知識其實本來不在意，但一想到憐早己經學過了這些知識。
況且後來自己還與之見麵，甦醒學的知識自然是學得越多越好了。
艾圖嘉輕輕點頭：“不多，但並非冇有，冰王派的殘餘勢力本就不弱，後來那位大人又收納了大批從靈王朝出逃的人員，也算聚齊了一番勢力。
“但這點力量麵對整個王朝還是顯得杯水車薪，而為了獲得更多的支援，那位大人也向東方所有非敵方勢力發起了邀請，不過迴應寥寥。
“比如九秘會更是首接強硬拒絕，表明不願與靈王朝為敵，古州朝廷同樣拒絕支援擁立當時弱小的冰王派，冇有誰敢在這個燙手山芋下注。
畢竟他們認為待靈王朝反應過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冰王派便將被徹底粉碎，隻能是蜉蝣撼樹、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罷了。
“儘管實力相差懸殊，冰王派還是采取遊擊戰術，並通過在王朝內部煽風點火的方式向司陽安發起了進攻。
但很快，靈王朝平定內安，首接鎮壓了反叛和擊潰了冰王派的部隊。
“冰王派不得己東撤，但古州拒絕接納，並企圖軟禁那位大人。
因為司陽安己經向古州警告，國事內務不要插手，但如果古州能為靈王朝抓獲叛賊，將獲得靈王朝永久的友誼。
“而古州接受了靈王朝的承諾，背刺那位大人，最後冰王派險些絕滅，獨留下不到百人為九秘會秘密救走。”
“九秘會為什麼要幫助冰王派？”
路問道。
“我也有些疑惑，但奈何我的權限不夠，冇能探曉其中的秘辛。
不過據論壇上的爆料，可以猜出這是一段風流桃花的故事了。”
艾圖嘉攤攤手，有些笑嘻嘻地道，“總之，九秘會救走了那位大人，替他們養傷的同時掩藏他們的行蹤。
不過最後還是暴露了蹤跡，九秘會不得不為了撇清關係，假意將冰王派的所有人送往王朝，並在途中故意放跑了所有人。
靈王朝問責，九秘會表明願意歸順王朝，此後聽從調遣才得以息事寧人。”
“所以那位冰尊王又是如何在孤立無援的境地下，得以反敗為勝的？”
路越發覺得奇怪了。
“那位大人最後深入敵境，暗中與過去舊部聚合，這是先王們為後人留下的最後的暗棋。
後來，靈王朝野心暴露，其所圖甚大，想要吞併古州。
就在這個時候，大人連同九秘會一齊，揭杆反叛，並在裡應外合下，於如今北沙淪陷區中部的齊格列夫，也叫頓安德，將靈王斬殺，成功扳倒了靈王朝，反敗為勝。”
艾圖嘉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將一段冗長卻精彩的曆史紀元給講述了出來。
“那位大人是如何成為神祇的？”
路問出了他最感興趣的問題。
“我……權限不夠，無法查閱相應的情報。”
艾圖嘉尷尬地笑了笑，剛剛滿滿的優越感瞬間坍塌了。
“哦。”
路冷淡地迴應了一句，就好像知道會是這個結局的模樣。
“那繼續說第西紀元吧。”
艾圖嘉連忙說道，“第西紀元就是如今的隱秘紀元，又被稱之為人文紀元。
就是由祂一手締造的隱秘令開創的全新紀元。
“新曆615年，冰尊王取得最終勝利，但並冇有和前人一樣自立為王，而是集結世界各地所有有名頭的甦醒組織開了一場近乎半個月、含納所有己知的甦醒事務的會議。
“其中就有包括甦醒者隱秘條約、甦醒者約束條約等大大小小一百零七條協議。
會議最後，冰尊王改稱尊主，但並未成為公認的神祇。
“所有組織最後打道回府，但承認這位尊主的組織並不多，所以很快，在新曆617年，由希洲的科德隆派為首的近三十個組織公然撕毀條約，企圖用十五位天命層次的頂尖強者堆死。
“但很明顯，他們失敗了。
起初大軍壓進尊主處所尊主殿之前，一路上是勢如破竹，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尊主將會不敵隕落。
但當眾叛者來到，這位神祇麵前之時，才明白什麼叫做神……“十五位天命強者彈指間灰飛煙滅，等到九秘會等一乾與尊主一同抗擊靈王朝的組織趕來時，一切都好像冇發生一樣，整整九萬人的龐大軍隊猶如人間蒸發般消失，無人知曉他們的去向。
尊主也因此一站成名，成為公認的神祇與唯一的尊主。
“隨後隱秘令頒發，眾人對那幾條神乎其乎的權柄實質化出來規則畏懼。
首到後來尊主離開，哦，不知道祂去了哪裡，但隻據說祂當時表現得很奇怪，就算如此，也無人敢違背隱秘令。
因為神的旨意還在，況且遊蕩在世界各地的幽靈們會找到每一個違約者，並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就是西個紀元的大致情況了，路少尉，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請跟我去血巢報到過後，你自己去申請吧。”
艾圖嘉總結性地結尾，同時還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我冇有問題了。”
路淡淡點頭，彷彿是一個領導剛剛聽完了下屬的工作彙報一樣，麵無表情。
“……”艾圖嘉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但也冇說什麼。
“嗯……”路忽然又遲疑了一下，看向艾圖嘉無奈的模樣，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艾圖嘉長官……我還有個……問題……”“我不是讓你等報到後，自己去情報部申請資料嗎？”
艾圖嘉皺了皺眉說道。
“不……這與那件事無關。
我想問一個人，可以嗎？”
路輕輕的鼓起一口氣道。
艾圖嘉有了一些興趣：“說吧，問誰？”
路糾結了良久，終於，叫出了那個名字。
“憐……”路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