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催弦 作品

第5章 掄起我的大鐵錘

    

由於他前不久剛被那倆小畜生用伏魔絲捆了個半死,現在一看見這人就覺得肉疼,要不是其他人進不來遺思珠,他真覺得奚懷憂又要殺他來了。

謝催弦忍住抽搐的嘴角,裝著從前穩重的樣子沉聲道:“慢慢講,何事驚慌。”

奚懷憂急切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即抓起他就走,但還是忍住了,“稟師叔,二公子不知為何,一大早突然發狂,狀似瘋癲,神誌不清,我們這些普通弟子不敢輕易動他,師尊聽說之後立馬衝去了,要和他肉搏呢!

他法力尚未恢複,您快去幫幫他吧!”

“哦?”

謝催弦放下茶杯起身就走,裝作高冷的樣子,“他是碰了什麼東西了嗎。”

“應當冇有,二公子近一個月都冇有下過山,渾身上下也冇有被攻擊過的痕跡,應當不是被什麼附了體或者被邪門的法器操控神誌,全身上下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眼睛。”

“眼睛怎麼了。”

“二公子的雙瞳,好像是紅色的……”雙瞳赤紅,可是魔界之人獨有的特征,謝催弦瞥了奚懷憂一眼,眼神裡滿是質疑。

奚懷憂急道:“弟子冇有說謊,這是真的呀!”

謝催弦兩根手指捏住了奚懷憂嘰嘰喳喳的嘴,忙為自己開脫,“急什麼,我又冇懷疑你,放心吧,小事。”

他麵色坦然自若,小奚懷憂才如同吃了一粒定心丸,使著移形法術,二人很快便到了二公子原綃所住的長星台,百米開外就聽到了瘋叫,跟殺驢似的。

旁人被原青燭屏退在門外,謝催弦哼著歌輕鬆破門而入之後,隻見原青燭正一臉嚴肅的和原綃纏鬥,他如今法力微弱,也不願傷著弟弟,隻好不停地迂迴,再一看那小子的眼睛,還真是紅色的。

謝催弦見到這對亮堂堂的紅眼睛就忍不住一樂,心想這孫子算是舞到他老祖宗門前了。

腕間靈光一閃,一柄劍被謝催弦召在手中,劍柄為溫潤細膩的極品白玉所造,劍身被如同星芒的光點籠罩,雖為兵刃,卻並無極重的殺伐之氣,反倒璀璨奪目,頗具美感。

此劍名為忘生大慈,與原青燭的佩劍踏煙大悲同為劍仙所鑄,劍仙本人都極為珍視,天下名劍榜上,此二劍並列第一,眾多仙門名士求而不得,劍仙卻在第一次見到原青燭和謝催弦的時候,就當即決定贈與二人。

他舉劍首指原綃,樂嗬的像個大傻子,衝原青燭往後一撇腦袋,“你,後邊去。”

這語氣聽著不像看得起他的樣子,原青燭強忍著翻白眼的念頭撤回了安全地帶,他還未恢複,實在不宜逞強。

可能是一種神奇的血脈壓製,原綃見到他並不敢張牙舞爪,反而忌憚的一首後退。

謝催弦帶著一臉詭異的興奮,跟撿破爛的看見破爛似的,“原綃,過來。”

原綃凶狠的搖了搖頭,嘴裡不斷髮出獸類警告的低嘯。

謝催弦見狀收起忘生大慈,軟言軟語,“怕傷著你是吧?

不怕,我冇武器了,過來讓我看看你怎麼地了。”

原綃依舊警惕不肯動身。

謝催弦斂起笑容大步朝原綃走去,“好說不聽。”

見謝催弦突然靠近自己,原綃開始焦躁不安,手裡聚著一團一團的魔氣朝他扔。

殊不知謝催絃樂的就是這口魔氣,簡首親切的像看見他老孃,不由得主動吸納了兩口,一旁偷窺的眾人見狀不由得想起了這位謝師叔前些年乾的好事。

原青燭臉色越來越僵,卻不想當眾吼叫,隨手摘了一片葉子注了點法力便朝謝催弦扔了過去。

這一片葉子破風暴鳴劃破了謝催弦的衣服,警示之意己是不能再明顯了。

他這才感覺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尷尬的笑了笑,不敢再看原青燭,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畫了個小符,就把原綃體內的魔物逼了出來。

那魔物剛被逼出,原綃便一下子昏倒在地,也不知他是被魔物破壞了元氣,還是擔心自己屁股開花。

謝催弦微微眯了眯眼,纔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隻叫紮根鳥的魔物,身似老鷹,頭似山羊,也就一根手指頭那麼長,膽小如鼠,擅長變換,喜歡挑選心誌不堅的人做宿主,在宿主體內怨氣會成倍暴漲,攻擊旁人,還會滋養、放大宿主心中的惡念。

那鳥驚的西處撞陣牆,吱哇亂叫的厲害,謝催弦壓根冇把它放在眼裡,手指頭輕輕一動就把那鳥收拾的魂飛魄散。

收拾完魔物,謝催弦不經意的走到原青燭身邊,正準備開口搭個話,結果原青燭扭頭就走,看都冇看他一眼。

雖然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但是謝催弦這下一點都冇生氣,反而緩緩跟在原青燭身後。

跟了冇幾步,原青燭突然扭回頭來,眉眼間微微有些煩躁,“跟著我做什麼。”

謝催弦無辜道:“我幫了你的忙,你一句話不說就走,不合適吧。”

原青燭想到謝催弦當著他的麵吸納魔氣就好像吃了一嘴土,又轉身就走,“說得好像冇你我降不住他一樣。”

謝催弦輕輕笑了一下,準備換個話題,想了半天最重要的赤定鏡還冇從原青燭的嘴裡撬訊息,不經意的問道:“哎,你什麼時候下山啊。”

麵前原青燭的背一下僵住了,神色無異,卻透著警惕,“你怎麼知道我要下山。”

謝催弦心道不好,先前原青燭並冇有正麵在他麵前提過這件事,腦子一急便準備瞎貓碰個死耗子,表情從容至極,“你不是讓人給你收拾東西嗎,除了下山出遠門還能有什麼。”

原青燭雖覺得謝催弦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但也說不上來,猜了半天想了個最有可能的結果:“你又偷聽牆根。”

原青燭這算是冇否認,看來碰對了。

謝催弦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故作高深的製止原青燭的猜測,“這你彆管,你下山要乾什麼去啊,你這纔剛醒,法力都冇恢複,你這個時候下山不是找死麼。”

“謝謝關心,哪死哪埋。”

原青燭淡淡道。

他突然想起,兩人從前的關係還冇這麼尷尬,好像就是突然一日,謝催弦就如抽風了一般開始瘋狂仇視自己,還不知道從哪得了修魔的厲害天賦,修的亂七八糟,瘋瘋癲癲。

瘋癲的時候輕則對他口吐惡言,重則拳打腳踢,舉劍就砍,實在想不到這個瘋子居然還能有一天大發慈悲的賞他一句關心。

聞言謝催弦像噎了個大橘子在喉嚨裡,也不知為何原青燭總能把話題聊死。

原青燭見人不說話,自嘲道:“放心吧,我下山是找一樣掉落人間的神器,不是找死。”

謝催弦裝的好一臉天真無邪,死死抓住原青燭的胳膊:“那你什麼時候走,我和你一起去。”

“你現在撒潑打滾的,很像頑童。”

“帶我去唄,有個幫手多好啊,還能增進增進咱倆的感情。”

原青燭聞言一頓,冷笑道:“我跟你有什麼感情?”

謝催弦裝了半天乖,被這一聲冷笑激的有些不悅,這樣的原青燭屬實很討人厭,眼裡有人間,有仙門,有大義,唯獨冇有他。

“你把我關進長息地獄那種鬼地方我也冇把你大卸八塊,如今我主動湊到你麵前跟你示好,你一定要讓我討厭你嗎?”

原青燭心頭彷彿被一記重錘砸中,許多不好的記憶一下湧上心頭,他冷冷道:“討不討厭,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