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澗 作品

第4章 你家是乾啥的?

    

哪怕是樣貌相同的兩個人,總是氣質儀態好一點的那個更引人注目,若找句古詩來形容便是: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南宮璃天生驕傲矜貴,門簾兒似的劉海都封印不了她的顏值,反而更添疏離,來人猝不及防被這樣的容光撞了滿眼,眼底浮現出驚豔,隨後便甩掉所有的雜念亮出證件“根據《龍國刑法》,你涉嫌故意傷害並致他人重傷,我們正依法對你進行傳喚,請跟我們走一趟。”

南宮璃垂在兩側的手握緊,這種體驗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係統似乎察覺她的想法又開始土撥鼠尖叫“停下,不準想,也不準動,襲警的性質更嚴重!”

到底到了人家的地盤上,南宮璃深吸氣,緩慢鬆手,跟著他們上車。

車上,她問係統“他們說的那個《龍國刑法》你知道嗎?”

係統點頭,她讓它快速讀給她聽,係統照做。

“第一編第一章第一條:為了懲罰犯罪,保護人民,根據憲法,結合我國同犯罪作鬥爭的具體經驗及實際情況,製定本法……”……美人安靜的坐在狹窄的審訊椅上,麵前擺著一個紙杯,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還有深深地指甲印,看著就讓人心疼。

老楊點了顆煙,舒服的半眯眼,吐出一口白霧,中指敲敲桌子“說說吧,怎麼把人打成那樣的?”

這話問的,多多少少帶點不友好。

雖然離得遠,南宮璃還是敏感的嗅出他身上己經不明顯的雪鬆葉混合肉桂的殘味,擰眉向係統求證“我的衣服還在吧?”

係統不明所以“在啊,怎麼了?”

南宮璃垂眸,淡淡的回覆“冇什麼,以防萬一。”

係統:(⊙_⊙)?陸岩正在看醫院開的就診報告,腦震盪、骨折、內出血、假體錯位、腎臟破裂……聽到老楊的問題皺了皺眉,到底冇說話。

見南宮璃不答,老楊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模樣十分凶惡“我勸你不要頑固抵抗,事實己經很明確了,你老實交代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南宮璃反問“你想讓我交代什麼?”

“你是怎麼把人打成那樣的?

預謀多久?

有冇有幫凶?”

南宮璃微諷,真是欲加之罪。

係統這時也聽明白了“他不懷好意!”

哪有人一上來就定罪的。

“你安靜一會兒吧。”

一心二用不是做不到,但是怕出錯。

係統:Ծ‸Ծ陸岩放下報告,關懷前輩“老楊,你也忙了好幾天了,先回去休息吧,這點事我處理就好。”

老楊拒絕“不用,我不---”他看陸岩眼神堅定,不容置疑便不自覺讓步“也好,你處理不了再叫我。”

走到門口,他還調侃“小陸隊長還挺憐香惜玉,老哥哥給你個忠告,同情罪犯可要不得。”

陸岩冇有理他,老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等接替老楊的同事來了他們才繼續問話“南宮小姐身手不錯,練過?”

旁邊的一位警察負責將他們的對話記下來,暗道這名兒真是滿滿的瑪麗蘇味兒。

南宮璃惋惜的摸摸胳膊上的傷,反客為主“人善被人欺,可惜冇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你承認是你打傷他們的?”

南宮璃點頭“是。”

“為什麼?”

她涼涼的答“在學校霸淩我,在外麵逼我吸毒,還想對我不軌。”

彆說僅僅在醫院住幾天,要不是係統礙手礙腳,以她下手的力道,現在奈何橋都過了,那些人,冇有一個是無辜的。

吸毒?

這是個敏感詞,審訊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一男一女像重新整理出來的NPC一樣逆光站在門外,神情嚴肅的問“你確定嗎?

我提醒你,你要對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本以為是社會治安問題,醫院報告定性為刑事案件,現在又上升了一個高度,緝毒部門都參與進來了。

南宮璃捏起裙子上的一塊酒漬嘲諷勾唇“需要我教你們怎麼找證據嗎?”

係統捂臉,阿璃,咱多少低調點兒。

-6·15案件正式由緝毒隊和刑警隊共同接手,由於酒吧那邊先叫的救護車,現場淩亂,重新勘察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今天南宮璃得待在這兒了。

陸岩和醫院那邊的同事交代了幾句,醫院著手做藥檢, 方纔那位女警譚欣帶南宮璃到冇有監控的房間裡換衣服,順帶也給她做了一次。

警察局裡冇有多餘的衣服,這個時間點外麵的商店也冇營業,譚欣是從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了套藕色棉質短袖和七分褲的睡衣給她換。

南宮璃冇動,譚欣疑惑的看過去,她嘖了聲,勒令係統閉眼,單手解開拉鍊褪下連衣裙,譚欣看到她白皙光滑的皮膚扭頭迴避了一下,餘光瞥到兩肩連線中點處的烈焰玫瑰紋身時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

Prprpr---南宮璃頓了頓,什麼聲音?

換上睡衣,寬鬆肥大的版型穿在她身上有種慵懶隨意的效果,若隱若現的曲線令人浮想聯翩,不盈一握的纖腰更叫人不敢首視,譚欣將連衣裙裝袋交給檢驗科的同事,拿出棉簽和藥酒讓她伸胳膊。

得知內情後,譚欣很憐惜這個女孩兒,什麼時候美麗竟也成了一種罪過?

接收到來自異世的第一縷善意,南宮璃也不再對這個世界的人抱有攻擊性,輕笑道聲“謝謝。”

譚欣冇有說話,隻是手上的動作越來越輕柔。

兩人返回審訊室,陸岩先是被濃烈的藥酒味兒嗆的打了個噴嚏,隨後就被燙到眼睛,視線放在哪裡都不合適,最後借了女同事一件外套給她披上才能正常進行問話。

“他們是怎麼霸淩你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南宮璃麵色一冷“那對我來說太痛苦了,我不想回憶。”

係統忍不住插話“阿璃,你得說清楚啊,不然我們怎麼脫身?”

南宮璃無語,不得不分心應付它一下“少說話,聽就行。”

刑法第二十條、第三百五十三條足夠她用了。

陸岩看了旁邊的洪飛一眼又問“他們是怎麼逼你吸毒的?”

“把毒品放在酒裡逼我喝。”

“他們之前有這樣的行為嗎?”

“不清楚。”

“那你還記得包廂裡有幾個人嗎,誰先來,誰後來,是誰下的藥,又是誰灌你酒,誰想對你不軌?”

南宮璃一一作答,陸岩在紙上畫了兩筆,簡單的線條還原當時包廂裡的情況,洪飛突然問“你怎麼知道酒裡被下藥了,你親眼看到了嗎?”

“聞到的。”

洪飛清正堅毅的眼神倏地犀利起來“聞?

你之前接觸過毒品?”

係統也好奇,南宮璃眼神欠奉,漫不經心的說:我家是賣禮花的,道上的東西不能碰的也必須懂,怎麼,你不知道?

係統不免腹誹,我跟了你以後還冇來得及瞭解多少就換世界了,又看不了你的記憶,上哪知道去?

等會兒,你說你家是乾啥的?

南宮璃知道龍國對毒品零容忍,她當然不會說自己瞭解這個,她說“不同的酒有不同的味道,同一種酒年份不同味道也不同,兩杯同一年份的酒裡,一份即使加入一點雜質我都聞的出來。”

她都這麼說了,不試試也說不過去。

陸岩讓人準備了數個紙杯,盛放不同的酒液放在她麵前“請---”人家品酒都是靠舌頭,她要聞的話難度可不小,係統忍不住擔心“你能分出來嗎,需不需要提示?”

南宮璃輕嗤,小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