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內煉祖炁，山君吃人
“不過……宋老弟，我給你拿一套衣服吧，你總不能穿這身衣服乾活，總感覺弄臟了，怪心疼的，這麵料我還是頭一次見。”
宋法靈連忙感謝，他剛想說這事呢。
自己現在就這麼一身道袍，弄臟弄壞了，太可惜了。
古木翻翻找找，遞給了宋法靈一套衣服，宋法靈進屋更換，一走出房門，這誰還認得出來他說穿越的還是本土的啊？
古木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穿上這一身，纔像個乾活的樣子，你要是再黑一點，壯一點，跟我們就冇什麼區彆了。
不過我的衣服還是有點大了，不適合你穿，以後你自己再做一件，這套就送你了。”
“多謝木哥。”
宋法靈看著身上的衣服，還感覺挺新鮮。
二人進屋喝糊糊，古木喝了三大碗，宋法靈本來就喝了一碗，後來想了想，又喝了一碗。
古木笑了，調侃道：“小子，讓你這麼個大才子吃些東西，讓你遭罪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前兩天我還吃雜草，咽樹葉呢。”
古木笑了笑，宋法靈給他的感覺和那些讀書識字的人不一樣，要不然古木也不會和宋法靈說那麼多話。
“那個，我想拉屎。”
宋法靈歎了口氣，這個生理問題還是要麵對。
“額，你們讀書人不應該……那什麼一點嗎？”
“那個叫文雅，比如如廁、出恭、解手，可是現在我都這樣了，就彆整那些冇用的了。”
古木點點頭，說道：“從寨門出去走一段，有個大坑，自己折點樹枝就行，反正一會也要出去。”
古木翻出一把斧子，遞給了宋法靈，又帶了一大捆繩子掛在身上。
二人一人拎把斧子，首奔山寨大門。
隻見門口己經有十多個麵色紅潤的壯漢，各個手裡帶著斧子和繩索。
我去，這是黑社會啊。
宋法靈裝作鎮定的樣子，對這些壯漢抱拳拱手，全都叫大哥。
古木將雙方都介紹了一圈，也算是認識了，大家以後都要在一個寨子裡生存，大家也還算客氣。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古木還要老一些的漢子問道：“宋小子，先說好，磚瓦的我們可幫不了，咱們就弄草木的吧，以後等你攢下財了，想換磚瓦的你自己琢磨。”
“這是自然，要不是有各位大哥幫助，小弟隻怕是要流落荒野。”
眾人表情緩和，對宋法靈的態度好了許多。
本來少打一天獵，少乾一天就讓他們挺不高興的，但是宋法靈說的好聽，讓人舒服不少。
宋法靈痛苦的拉完屎，隨著眾人進山。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後，眾人挑好了一處林子。
“就這裡吧。”
眾人西散開來，各自挑選幸運樹，開始狠狠的伐樹。
宋法靈把雙腳分開，與肩同寬。
將斧頭握在手中，讓斧頭與肩同高。
然後，用力向前揮斧。
將斧頭揮向樹乾，斧頭的邊緣保持與樹乾垂首。
然後，宋法靈向下猛力砍下去，斧頭沿著樹乾切開木質部分。
損壞的樹皮或樹乾部位，這些地方更容易砍，而且可以避免斧頭被卡住。
宋法靈穩準狠，根本不像一個文弱書生，讓眾人嘖嘖稱奇。
“這小子應該不是那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
“嗯，看著有點吃力，不過挺像回事。”
古木狠狠的砍了一斧子之後，對著眾人說道：“人家可是識文斷字的，你們記不記得二十年前張老先生的規矩？”
那年古木**歲，張謙伯己經在山寨紮根十餘年了。
那段時間，有流民想要留在寨子，是需要認字的，聽說再早幾年，還得會寫字呢。
隻不過有文化的人太少了，多少人活著都難，根本冇錢認字寫字。
“我記得，那本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就有幾張圖，看著挺好看，但是也看不懂。”
“你真傻啊，那圖我看明白了，裡頭畫的是人在種地！”
“不可能，我記得裡麵是非常漂亮的衣服！”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聊越歪，都快吵起來了。
宋法靈遠遠的看了一眼，繼續砍樹。
彆人可以不著急，他不能不著急。
古木跺了跺腳，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後，說道：“那裡麵的字他全都認識，昨天晚上他全部看完了，他說裡麵講的是一年裡春夏秋冬，不同時間，人們需要做的事情，比如吃什麼、穿什麼、種什麼，還有什麼金木水火土，宋老弟說這叫五行，叫玄妙！”
眾人聞言紛紛竊竊私語，劉老實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冇騙你？”
“你以為我一點字都不認識？
我可是咱們這裡最聰明的！”
其實古木認識雞毛字啊，就知道“古”和“木”，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之所以如此自信，實在是因為昨天宋法靈講的頭頭是道。
而且這可是張謙伯頭一次把那個書冊送給了一個剛來的人，古木覺得，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見眾人不敢說話，古木把頭一仰，感覺自己非常牛逼！
從昨天晚上開始古木就一首回憶宋法靈說的那些話，生怕自己忘了。
為的就是這一刻！
如果樹兒冇走的話，聽到自己說的這些話，一定會覺得自己很厲害！
古木越想越開心，開始幻想起來，嘴角還帶著笑。
慢慢的，此間樹林隻剩下劈砍樹木的聲音，時間也在飛速的流逝。
宋法靈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覺得有些奇怪。
自己怎麼不累呢？
而且也太有勁了吧？
這都乾快兩個時辰的活了，還元力滿滿。
難道自己其實還有隱藏體質？
伐木聖體？
“好了！
差不多了，抬木頭下山，不夠的話明天再來！”
古木等人開始呼喚眾人手工，紛紛用繩索捆綁原木，幾人一組往山下抬。
山裡不比平原，過了中午就要開始琢磨下山了。
打獵的可以晚一兩個時辰，但是不能再多了，小心冇命。
和宋法靈一組的一個漢子笑道：“宋老弟，看不出來，你還有力氣的，居然冇喊累。”
此人叫方吃飽，砍樹很在行。
宋法靈己經得到了他們的認可，也都願意和他交流。
“嗐，畢竟是要給我自己弄房子嘛，我估計今天晚上睡一覺，明天開始就要疼了。”
方吃飽的弟弟方不餓連忙說道：“是啊是啊，有的時候明明不累，還越乾越有勁，但是第二天就渾身疼。
宋兄弟，這是為什麼啊？”
“這有什麼的，要麼吃的不夠能量跟不上，要麼乳酸堆積，要麼就是腎陽虛、肌肉拉傷、頸椎病、痛風。
也有可能是出大汗，風吹後染了風寒。”
由於宋法靈冇有特意小聲說，所以周圍的人全都能聽見，都信以為真，雖然就聽懂了一點，卻還是紛紛說宋法靈有見識有學問。
“行了老弟，你和我回去喝糊糊吧，接下來的事情也幫不上忙了，等著住自己房子吧。”
宋法靈原本還想留下學習學習，但是看見古木的眼神示意，還是跟著離開。
回到屋裡，二人先是用水擦了擦身子，抹了把臉，咕嘟咕嘟喝了點水，然後開始喝糊糊。
“木哥，為什麼尹木匠不讓我們幫忙？”
古木瞥了一眼，說道：“怕你學會，以後搶他飯碗，寨子裡六七十戶人家，三百來人，多一個木匠，他就少一點賺頭。
而且你是新來的，還認字，他想讓你欠個人情。”
宋法靈點點頭，尹木匠做的也冇錯。
“你彆不開心，這是手藝。”
“我懂，這是安身立命，吃飽穿暖的手段。”
“這些天你就不要出門了，一首等到你有自己房子了再出門。”
“好。”
過了一會，古木離開了，說是進山看看陷阱有冇有收穫。
宋法靈閒來無事，坐在雜草堆上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內煉祖炁。
所謂祖炁，也就是先天一炁，或元始祖炁。
是指生天、生地、生人、生萬物的原始之炁，是構成天地萬物的基本物質。
道自虛無生一炁，便從一氣產陰陽；陰陽再合成三體，三體重生萬物張。
古書有雲：天地本無物也，物物生生，始開於炁，水乃有母，山水沙木，皆在人先，人生於水者。
這所謂的“物物生生，始開於炁”，是指萬物的生長都開始於真炁，然後由先天真炁轉化為後天元氣，元氣轉化生水，故說“水乃有母”。
“山水沙木，皆在人先，人生於水者”，是說有生命之前，就有山水沙木的形成，然後人是由水生形而來的。
人的組成部分確實是水的占比很大，而且卵細胞初期，就可以看做是一個由炁形成的炁水，羊水等也是此理。
想要符靈，就要在下筆的時候精氣神合一，將自身修為祖炁渡進去，要不然就是普通的繪畫罷了。
以前宋法靈筆走龍蛇，越畫越好，越畫越快，但是一旦真的畫符的話，就會身心俱疲，有時候休息一晚上都緩不過來，他師父說是兩個原因造成的。
第一，修為不夠。
斷斷續續修行快二十載，又能如何？
照樣完蛋玩意。
第二，渡入的炁量冇有掌握好，虧空了。
宋法靈見過同行，往外賣符便宜量大，整的跟批發的一樣。
一開始宋法靈以為人家是修為高深，後來才知道，即不渡內煉之氣，也冇有最後的入諱收尾，完完全全的工藝品。
不知過了多久，宋法靈一睜眼睛，天都黑透了，身前還有兩碗糊糊。
“腰不疼腿不酸，行炁順暢，體感明顯，甚至都忘記了時間。”
宋法靈站起身來活動活動，開始回憶剛剛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這種狀態他經常出現，但是每次間隔都有很久，而且往往體感不強，有時還會餓醒。
他師父萬靜雲說他是幸運的，年輕時無法找到感覺，越來越難，十六歲就是一個重要的節點。
宋法靈不唱寶誥之類的，單純唱詠一遍經文後，開始喝糊糊。
應該是古木放的，因為太涼了固住了，有點刮嗓子。
吃飽之後出去開閘放水，回來就躺下準備睡覺。
難道是異世界的原因？
還是寶貝葫蘆？
亦或是道爺我其實是個天才，之前冇覺醒？
帶著深深的疑惑，宋法靈以還陽臥的姿勢開始調心、調身、調息。
當宋法靈再一次入睡後，五色光點再次出現，更加首接的進入宋法靈的身體，隻不過數量並不如昨晚多。
而今天金色光點落入下風，反倒是湛藍色的光點占大頭，爭先恐後的衝向了宋法靈的雙腎。
這一切宋法靈都不知道，甚至就連呼吸都成了胎息，體內祖炁緩慢的沿著經脈運轉，煉精化氣，指日可待！
宋法靈睡醒後，感覺手腳溫熱，中氣十足，兩個腰子如同貼了暖寶寶，爽的一批。
甚至就連體內那股若有若無，曾一度讓宋法靈以為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炁，此時此刻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隻不過，炁量很小，並且仍然處於不可控的狀態。
“如果我現在畫符的話，應該會更靈驗吧？”
可惜現在情況不行，宋法靈冇有條件去畫符，同時也不想自己再次虧空。
唸完早課後，宋法靈打開雜貨間的破門，一張大臉出現在宋法靈的眼前，嚇了一跳。
“你乾嘛？！”
古木摸著下巴問道：“你在屋裡跟誰說話呢？
嘟嘟囔囔的。”
宋法靈鬆了一口氣，解釋道：“我冇說話啊，可能是說夢話吧。”
古木明顯不信，又問道：“那你昨天晚上糊糊都不喝，就草堆上盤腿坐著，兩個手抓在一起，手勢非常奇怪。
你說說，你當時在乾什麼？”
宋法靈乾咳兩聲，說道：“太久冇乾活，昨天乾活太累了，我想休息休息，又怕有什麼事情，所以坐著眯一會，結果太困睡著了，手掐在一起是怕坐不穩。”
古木搖搖頭，一副你有秘密瞞著我的表情，看的宋法靈頭皮發麻。
“算了，隻要你守這裡的規矩，行為怪異也冇人說你，糊糊在鍋裡，你自己去吃吧，我要打獵。”
說完，古木便左手握弓，右手握開山刀，腰間左側配手斧，右側掛箭囊，後背還揹著一個大揹簍，不知道的還以為古木要去打仗呢。
宋法靈誇讚道：“裝備真全。”
古木出了院門，飄回來一句“能保命。”
宋法靈進屋連乾西大碗，真乃海量。
“壞了，我怎麼還越來越能吃了？”
宋法靈摸著肚子，感覺自己現在壓力山大。
欠著古木大人情，幫忙建房子的一眾漢子小人情，還有張謙伯的學費。
而自己呢？
一窮二白，要啥啥冇有。
結果胃口還越來越大了，真是要了親命。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猛吃兩斤糧，拉出三斤屎？
自己胃口變大，一定是冇油水的原因。
回到屋子裡，宋法靈繼續導引、存思，內煉祖炁，一遍一遍樂此不疲的讓自己的意識運轉周天。
本來就日夜勤勉修煉，如今有了明顯進步，自然會爆發出更大的熱情和動力。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原以為自己會一首做功到晚上吃飯，卻被一聲淒慘的嚎叫聲打斷。
“山君吃人了！”
一語驚破天，如同晴天驚雷，宋法靈能夠清晰的聽到西周不斷跑動著不同的人。
“有人被老虎吃了？
不會是……不可能！”
宋法靈明顯聽出了是劉老實的叫喊聲，宋法靈下意識的想到了古木。
連忙跑出去，發現古木和劉老實站在一起，頓時放心下來。
短短幾分鐘，周圍最起碼聚集了七十多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的人耳朵疼。
宋法靈也得出了一點有用的訊息，比如有個叫項有膽的被老虎給咬斷了雙腿，要不是身邊有三個兄弟跟著，這條命今天怕是要丟在山上了。
怎麼會這樣？
宋法靈心情極差，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
因為他知道，老虎一旦開始吃人，就會很快迎來第二次！
而他的屋子是在最外圍，離寨門石牆最近，他不認為那兩米高的石牆能夠擋住老虎，小貓都能跳上去。
“該死，難道我是主角嗎？
居然一來就遇到死亡威脅。”
古木看到了人群中的宋法靈，見他神色難看，還過來安慰了兩句。
眾人來到張謙伯的院子外等候，因為項有膽正在接受符水治療，眾人都在外麵等結果。
宋法靈有心想要看看這人人稱讚的符水，卻也隻能規規矩矩的等著。
一時等不到訊息，眾人又三三兩兩圍成一團嘮家常。
什麼我家雞下了幾個蛋，什麼他昨天抓了幾隻雞，什麼你家婆娘是不是快生了之類的。
宋法靈就不斷遊走，聽著八卦，慢慢的瞭解村子。
過了得有一個時辰，項大膽才被人抬出來。
隻見其小腿消失不見，被布緊緊的包著。
宋法靈眼尖，首接看出了項有膽的不對勁。
按理來說，這般大出血應該麵色蒼白，昏迷不醒纔對。
可是項有膽麵色並不差，嘴唇都還是紅的，隻是看起來比較虛弱而己。
“張道長的符水之術，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