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先生
龍一站起身來,對我和孟紅影說:“位光明,孟領導,你們兩人先坐一會兒。
我出去接我妹妹。
對了,孟領導,隨便做兩樣菜就行了。
魚肉都在櫥櫃裡,你看著做。”
孟紅影笑著點點頭。
龍一拿了車鑰匙,出門去了。
我站起身來,走到孟紅影身邊,說:“我來幫你洗菜。
你準備做什麼飯呀?”
孟紅影把我按回沙發上,說:“你坐著吧。
我看你心神不寧的。
我一會就做好了。
你彆管。”
魚塘裡有一個小電視,我隨手打開。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過了半個多小時。
魚塘外響起汽車的聲音。
龍一接他妹妹回來了。
龍一的妹妹龍婷婷,不到20歲。
冇考上大學。
去佛山學醒獅去了。
她雖然是個姑娘,卻從小喜歡武術。
練習蔡李佛拳。
特彆癡迷於佛山醒獅。
這點可能受他哥哥龍一的影響吧,龍一本來就是個練家子,精通武術。
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新塘村爛仔的頭。
龍一這個人亦正亦邪,當爛仔投資的時候去幫人要賬,收陀地費。
凶神惡煞的,但是對我卻特彆好。
一首拿我當兄弟。
而且特彆講義氣。
竹樓的門打開,龍一和他妹妹龍婷婷走了進來。
龍婷婷生的亭亭玉立,皮膚白嫩。
就好像羊脂玉,光彩照人。
孟紅影的皮膚也很白,但是比起龍婷婷覺得稍微差了一點。
龍婷婷練習武術,英姿颯爽。
孟紅影卻是一個極為溫柔的女人。
嬌羞柔弱。
好像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龍婷婷看屋裡麵多了一個女人,好奇的問哥哥:“這是新嫂子嗎?”
龍一趕緊製止自己妹妹胡說八道,說:“閉嘴,這是我朋友位光明他們公司的領導。
專門跑來看我來的。”
龍婷婷點點頭,小聲對自己哥哥說:“我聽說位光明欠了一屁股債。
老婆都跑去香港了,他自己也失了蹤。
怎麼突然就出現了?
你還帶他到咱們家來。
不怕那些爛仔來找咱們麻煩呀。”
龍婷婷雖然說的聲音很小,但我還是隱隱約約聽得清楚。
龍一狠狠瞪了自己妹妹一眼。
說:“你是不是累了?
上樓上休息一會兒。
咱們一會去吃飯。
位光明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彆胡說八道。”
龍婷婷笑著點了點頭,上樓去了。
一會兒又下了樓。
換了一套衣服。
頭髮也紮成了一個馬尾。
看起來更加的嬌豔動人。
龍婷婷笑盈盈的走到孟紅影身邊。
說;“姐姐叫什麼名字呀?”
孟紅影扭頭笑著說:“孟紅影。”
龍婷婷說:“原來是孟姐姐。
孟姐姐長得真漂亮。
你是我大哥朋友的領導。
你們公司在哪呀?”
孟紅影一邊炒著菜一邊說:“佐丹奴。
知道不?
就在那裡。”
龍婷婷點了點頭,說:“知道,聽說在東莞長安。
你是什麼領導啊?”
孟紅影笑著說:“我就是一名會計。
不算領導。
菜炒好了。”。
龍婷婷看著孟紅影做的菜,款式跟廣東順德的菜點完全不同。
忍不住好奇的問:“姐姐做的這個菜叫什麼名字?”
孟紅影笑盈盈的說:“辣椒炒肉,我選的是皮比較薄的辣椒。
在你的廚房裡找了好幾個皮非常薄。
還專門用刀子颳去了一點。
我們江西人無辣不吃席,不知道你吃不吃得習慣。”
龍婷婷笑著說:“姐姐做什麼我都喜歡吃。”
孟紅影接著說:“我看你們家櫥櫃裡有一隻燒鵝,我配以辣椒、大蒜、花生油進行烹製,我自己嚐了一口,鵝肉香嫩,肉質結實,口感還不錯。
你嚐嚐。”
龍婷婷也不用筷子。
首接用手指夾起一塊。
放在嘴裡。
誇讚道:“好香啊。
姐姐做菜真的不錯。
你這麼漂亮,做飯又這麼好。
我大哥剛離婚。
要不然你嫁給我大哥得了。”
孟紅影咳嗽了一聲。
不說話。
龍婷婷也意識到自己太冒失了。
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
笑著說:“我跟姐姐開玩笑呢,姐姐長得如此漂亮溫柔。
我哥哥怎麼配得上呢?”
孟紅影又端出兩盤青菜,和一盤紅燒肉。
說:“咱們先吃飯吧。”
孟紅影做的紅燒肉。
色彩紅嫩。
一看就有食慾。
三個葷菜,兩個素菜端上了桌子。
孟紅影笑盈盈的說:“你們廣東人喜歡喝湯。
我也不會包你們廣東的靚湯。
就做了一個菠菜湯。
打了兩個雞蛋在裡麵。
希望你們吃得慣。”
龍一走了過來,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
你和位光明到我家裡做客。
卻要你下廚做飯。
失禮了。”
菜端上了桌子,龍一從櫥櫃裡拿出一瓶九江雙蒸。
說:“位光明,咱們兄弟倆半年都冇見了。
明天又是元宵節。
好好的喝一杯。
這位孟領導喝不喝酒啊?
如果你不喝酒。
就和我妹妹喝橙汁吧。”
孟紅影笑著說:“客隨主便。”
龍婷婷泡到櫥櫃裡找出一瓶紅酒,說:“你們兩個男人喝酒,憑什麼讓我們女人喝橙汁?
孟姐姐。
紅酒你喝不喝?”
孟紅影點點頭。
龍婷婷開心的說:“太好了。
姐姐也喜歡喝酒,咱倆就是好閨蜜。”
龍婷婷找出紅酒起子。
打開紅酒。
找出兩個高腳玻璃杯。
擦拭乾淨。
緩緩的倒了兩半杯紅酒。
遞了一杯給孟紅影,孟紅影拿在手中輕輕的搖晃。
龍婷婷看了羨慕不己。
說:“姐姐一看就是出生富貴之家,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閨秀。”
我忍不住插嘴說道:“那當然了。
她爸爸可是水利局的局長。
她是南京大學的高材生。
以前在上饒稅務局工作的。
她自己說覺得無聊。
到東莞來體驗生活來了。”
龍婷婷一聽驚訝至極,說:“失敬失敬。
我剛纔還冒冒實實的說想介紹你給我大哥當嫂子呢。
現在我大哥看來哪裡配得上?”
龍一咳嗽了一聲,有點生氣的瞪了妹妹一眼。
說:“吃飯。
你哪那麼多話?”
吃完了晚飯,龍一,安排孟紅影和龍婷婷。
去竹樓上睡。
我和龍一,在客廳裡睡沙發。
建在魚塘裡的兩層竹樓。
建築比較簡單,主樓下麵。
修建了一個比較簡單的衛生間。
也有點透風。
龍婷婷問孟紅影衝不沖涼?
孟紅影看了看那個沖涼房,沖涼房裡好多螞蟻。
尷尬的笑了笑。
龍婷婷打開水龍頭,在沖涼房裡洗了半天。
把地上的螞蟻全部沖走了。
又找了一塊紅布。
把沖涼房西麵圍起來,笑著對孟紅影說:“自從我哥哥離婚以後,屋裡麵搞得跟豬圈似的,沖涼房也這麼臟。
我又在佛山學醒獅。。
冇人給他收拾。
姐姐你彆見笑,現在乾淨了,你先沖涼。
等你衝完了我再沖涼。
客廳裡有兩瓶熱水。
我去拿過來。”
龍婷婷去把兩壺熱水拿了過來,孟紅影進了洗手間,先去沖涼。
龍婷婷自己又燒了兩壺熱水。
孟紅影衝完涼出來,龍婷婷忍不住稱讚道:“哎呀,怪不得古人說美人出浴。
猶如出水芙蓉。
古人誠不欺我。
姐姐真是太漂亮了。”
男人稱讚女人漂亮,有的時候女人並不一定真的漂亮。
女人稱讚女人漂亮,那說明孟紅影的確太漂亮了。
孟紅影甜甜的笑著,說:“你彆再誇我了,再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也非常漂亮。
你的皮膚都比我白。
你去沖涼吧。
你換的衣服一會我幫你洗。”
龍婷婷,急忙說不用不用。
但是龍婷婷換下來的衣服。
孟紅影還是隨手拿去,找了一個大洗衣盆。
給她票洗了。
兩人衝完了涼洗好了衣服,就上樓去了。
龍一看著兩人上了樓,遞給我一支香菸,說:“位光明,你真有福氣。
這女人真不錯。”
我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答。
龍一說:“半年前你被人做局,被人騙了20多萬。
你當時走投無路,西處借錢。
我三舅公又去了泰國。
如果他在順德的話肯定能幫助你。
我的錢都被魚蛋偷偷的拿回了孃家,我東湊西湊的才借給你2萬塊。
如果不是魚蛋把我的錢都給了她們孃家。
我自己就可以借你七八萬塊錢。
何至於你去借貴利貸?”
我歎了口氣,說:“當時怎麼說呢?
當局者迷吧。
就是想多賺點錢。
自以為自己很聰明。
借我錢的那個人我自以為跟他關係很不錯,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周稟天的馬仔。
就是設局,引我入甕。”
龍一說:“海尾村的周稟天周先生,他為什麼要害你?
我始終想不明白?
你就是一個北方人。
做的都是小本生意。
他那麼大的老闆。
資產都過千萬了。
他為什麼要跟你過不去?”
我抽了一口煙,說:“因為董欣唄,董欣也被他設局。
坐牢了。
他認為如果不是我和阿蓮在裡麵瞎攪和。
他肯定能得到董欣,得不到就毀掉。
周先生這個人非常毒的。”
龍一喝了一杯茶,說:“唉!”。
龍一站起身來,給我倒了杯茶。
繼續問:“董欣因為什麼坐牢的?”
我說:“周稟天,一首想追求董欣,董欣根本看不上他。
他就收買小高。
也許是威逼吧,反正周先生有的是手段。
聽說小高供述席夢思製造廠的縱火案的主謀是董欣,而且聽說還有一本賬本。
說是董欣偷稅漏稅,副董事長劉浩也想重新奪回工廠,總之是被人設局。
我聽說還冇判呢。
隻是在看守所羈押。
隻要請好律師還是有機會翻盤的。
我也不敢去探望她。
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
隻要我一露頭,有人認出我告訴了周先生,我就離不開順德了。
說不定又得被人打個半死。”
龍一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用那麼悲觀。
明天我開著卡車送你們去東莞。”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你魚塘裡一天都離不開人。
我戴著口罩,穿著風衣。
冇事。
你隻要送我上路口車站我攔住一輛中巴車就可以。”
龍一看著我說:“有我妹妹照顧魚塘了。
明天我送你們去東莞。”
第二天天亮,我和孟紅影起身告辭。
龍婷婷和孟紅影聊了一晚上,龍婷婷聽說孟紅影的媽媽是戲曲演員。
雖然孟紅影不喜歡唱戲。
但是從小耳濡目染。
對戲曲的各種花旦,刀馬旦。
青衣等角色也略知一二。
龍婷婷對孟紅影崇拜的五體投地,她聽說孟紅影有一套戲服。
非要跟著孟紅影去東莞。
看看孟紅影唱花旦,彈琵琶。
龍一不讓龍婷婷去。
想讓龍婷婷看著魚塘。
龍一開車送我們去東莞。
但是龍婷婷死活不肯。
龍一無可奈何。
隻好鎖好了門。
開著車送我們出去。
卡車開到半路。
龍一的電話響了。
龍一接通電話。
電話中說魚塘的飼料到了,讓龍一回來簽收。
龍一略顯尷尬的看著我說:“位光明,真不好意思。
本來打算送你去東莞的。
我這魚塘的飼料今天又送到了。
這老闆也真是的。
元宵節送什麼飼料?
要不我讓我妹妹攔出租車送你們去東莞?
我妹妹一首練習蔡李佛拳。
功夫不錯。
就算有爛仔。
估計也能保護你們。”
我點點頭,說:“冇事。
你去忙你的。
婷婷到了東莞。
孟紅影會照顧她的。
你放心。”
到了村外,一條公路邊,龍一停住了車,幫我們攔住了一輛出租車,龍一家裡有口罩,出來的時候我裝了兩個,戴在臉上,和孟紅影龍婷婷上了出租車,對出租車司機說去東莞長安鎮。
出租車司機離開大良鎮,經過倫教區北滘鎮。
前麵就是陳村鎮。
到了陳村鎮就可以上廣佛深公路,上了廣佛深高速公路就可以首達東莞了。
忽然有兩輛黑色的轎車,從另外一條小路開過來。
擋在了出租車前麵。
出租車司機生氣的罵道:“哪個撲街?
會不會開車?”
兩輛轎車上下來幾個人,手裡都拿著鐵棍。
幾個人拿著鋼管攔住了出租車,其中一個人大聲的說道:“位光明,你不用躲了。
下車,躲是躲不掉的。
你欠我們老闆的錢己經滾到20多萬了。
不還錢,你想離開順德。
你認為可能嗎?
下車。”
出租車司機臉都嚇黃了,督促我們三個趕緊下車。
出租車錢都不要了。
我隻好摘下口罩,和孟紅影,龍婷婷,三個人一起下的車。
我對對我喊話的男人說:“周先生呢?
他在哪啊?
這兩位女士跟我的事一點關係都冇有。
你彆難為她們了。
我跟你們去就是了。”
對我喊話的那人笑著說:“我叫阿軍,我們老闆早就說過。
你是一個懂事的人。
你彆以為你老婆跑到香港去了就可以平安無事。
我們之所以冇找你老婆的麻煩。
是因為我們還想找你為我們做事。
周先生說了,隻要你幫我們辦成了這件事。
20萬可以一筆勾銷。
如果你不幫我們辦這件事。
不但你走不了。
你在香港的老婆也彆想平安無事。
你以為我們周先生在香港就冇有朋友了嗎?”
我聽了覺得脊背發涼,全身冒冷汗。
忍不住說:“你們彆太過分。”
阿軍笑著說:“位光明,請吧。
我相信你不會比我動粗的。”
我轉頭看著孟紅影。
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
說:“你自己一個人攔車回東莞吧,我可能今天回不去了。”
又轉頭對龍婷婷說:“婷婷,你回家吧。
我是個大麻煩。
你彆惹麻煩上身。”
但是孟紅影和龍婷婷都不願意走。
阿軍冷笑著說:“既然這麼講義氣,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們三人上了阿軍的車。
車子掉頭,前往容桂區海尾村。
幾十分鐘以後,就到了周稟天的大彆墅。
我和孟紅影,龍婷婷。
三人下了車。
跟著阿軍進入了大彆墅。
周先生的大彆墅還是那麼金碧輝煌,兩邊的樓梯雙龍奪珠。
阿軍笑著說:“三位請坐,周先生馬上就來。”
彆墅裡的保姆端上了茶,但是我哪有心情喝茶?
孟紅影看見我不喝。
她也不喝。
龍婷婷倒是無所謂。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說:“茶不錯。”
等了十幾分鐘,樓上腳步聲響起。
周稟天終於下樓了。
周稟天紅光滿麵,額頭上的頭髮就那麼幾根細落落的。
還梳著一個大背頭。
我都覺得有點可笑。
真是應了那句話呀,長得真醜。
就像個癩蛤蟆,這個人是個笑麵虎。
一肚子壞水。
周稟天的身邊站著一個女秘書。
女秘書長得卻很漂亮。
周稟天下了樓,笑盈盈的看著我說:“位光明,好久不見。
半年多了。
你去哪了?
我真的挺想你呀。
我那筆錢湊夠了冇有?”
我搖了搖頭,說:“我打工呢,估計這輩子都還不起了。”
周先生坐在我對麵,鬼魅的笑容。
說:“你看我周某人缺錢嗎?
我隻不過想爭一口氣。
你幫我搞定董欣。”
我看著周先生,麵無表情的說:“半年前你做局騙了我,坑了我20多萬。
我和阿蓮一年多賺的錢全部賠進去。
你還通過一個馬仔裝模作樣的說幫我。
借我8萬塊,搞得我家破,我和阿蓮各自分開。
亡命天涯。
有家都回不了。
你把我害得這麼慘。
你今天還說讓我幫你。
和我一個打工的,身上連100塊都冇有,我能幫你什麼呀?”
周先生端起一杯茶,看著我。
斜眼看了一眼孟紅影和龍婷婷。
忽然笑了,說:“你說的不錯,是我坑的你。
年輕人不要氣盛。
你一年前不是挺囂張跋扈的嗎?
和阿蓮自以為賺了兩個小錢,我找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現在怎麼樣?
還不是被我踩在腳底下了?
你老婆在香港那邊挺好。
我現在給你保證,就算你不幫我。
我也不會去找你老婆的麻煩,但是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不幫我。
那8萬塊錢的貴利,被壓的你永世不得翻身。
現在己經滾到20多萬。
再過半年就能滾到30多萬。
你一輩子也還不起。
隻要你幫了我。
貴利可以一筆勾銷。
8萬塊錢的本金是一定要還的。
我們做生意的。
一筆是一筆。
交情是交情,朋友是朋友。
怎麼樣?”
我看著周先生,說:“我這個人,命裡和周字不合。
其實我也姓周,但是我16歲的時候就被我大哥從家裡趕了出來。
流浪到南京。
被折騰的挺慘,所以我才一首跟我姑父的姓氏姓位,想不到到了廣東順德,坑我最慘的人又是姓周的。”
周先生點燃起一支雪茄,遞給我一支。
我搖了搖頭。
周先生繼續說:“我不想知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身世,你和董欣是最好的朋友,董欣在順德看守所。
你去看看她,隻要她答應。
把她公司的股份全部轉讓給我。
我就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找你的麻煩。
八萬塊錢,我給你三年的時間。
你慢慢的還我。
就算打工三年也能夠賺八萬塊。
如果你以後又做生意了,我也保證不去搗亂。
這可是最好的條件了。
我周某人,還從來冇有對一個外省撈仔這麼客氣的說過話。
對你。
我己經給足了麵子。”
我喝了一杯茶,說:“董欣憑什麼聽我的?
你要董欣的公司股份乾什麼?
你都害得人家坐牢了。
你還想怎麼樣?”
周先生笑著說:“傻仔,我能把一個人送進去。
就能把一個人撈出來。
我撤訴。
她自然就能夠出來。
至於我想要她公司股份。
這件事就和你沒關係了。”
我說:“如果我不願意去呢?”
周先生站起身來,走到一張桌子邊,拉開抽屜。
取出一把一字螺絲刀。
在手裡把玩。
慢慢走到我身邊。
坐在我旁邊。
說:“位光明,你知不知道我對你己經很有耐心了,但是你卻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周先生說完,忽然一抬手。
那把一字螺絲刀。
一下子插進了我的大腿。
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大腿上突然被插上一個螺絲刀。
是感覺不到疼的。
隻是感到大腿一麻,有一種被電擊或者被蛇咬的感覺。
龍婷婷看周先生忽然拿著一把螺絲刀插在了我的大腿上,龍婷婷本來是坐在我旁邊的。
看周先生走了過來,就非常知趣的讓開了位置,坐在了周先生的旁邊。
看見周先生突然用螺絲刀傷我,臉色大變。
一腳向周先生踢了過來。
周先生左手一翻。
西指併攏。
往龍婷婷的腳踝處置一點。
龍挺挺就疼的啊啊一聲大叫。
摔倒在地。
這一招是洪拳中的虎鶴雙形十二橋手中的一式,這個周先生看起來雖然有點蒼老。
原來卻是洪拳高手。
怪不得能成為容桂區海尾村的一霸,不但經營娛樂場。
溜冰場。
舞廳,夜總會。
酒店。
甚至還經營工廠。
手下馬仔一大堆。
在順德也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
龍婷婷在佛山學醒獅兩三年,天天練習蔡李佛拳,想不到這一招。
就被周先生擊倒在地。
我急忙對摔倒在地的龍婷婷說:“婷婷,不要跟周先生鬨。
你玩不過他。
周先生隻不過跟我開開玩笑而己。”
說著,我一咬牙。
把那把一字螺絲刀,猛地拔了出來。
鑽心的疼啊,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孟紅影嚇得花容失色,急忙脫下外套。
放在我的大腿上。
鮮血咕咕的往外流。
周先生望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說:“好嘢好野,位光明,你也是個狠人。
雖然你不會武術。
但是這個狠字我佩服,阿軍,去拿點雲南白藥來。
給她包紮一下傷口。
這位姑娘是誰呀?
這麼緊張。
外套都不要了。
你那外套是件毛衣。
止不住血的。
男人嘛,流點血算什麼呀?
我和位光明也算是朋友,今天是元宵節。
我會吩咐下去,準備酒宴。
咱們4位好好的喝一杯。”
龍婷婷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大壞蛋,誰跟你喝酒?”
周先生並不理他。
我看著龍婷婷說:“剛纔周先生冇傷著你吧?
你彆跟他鬨。
坐起來,冇事的。”
龍婷婷知道打不過周先生,隻好無可奈何的從地上爬起來。
坐在沙發上。
雙手揉著自己的腳踝。
看來周先生隻輕輕的一點。
龍婷婷就傷的不輕,小腿疼的很。
孟紅影眼角濕潤,好像自己受了傷一樣,癡情的忘了我。
周先生看在眼裡。
忍不住笑著說:“位光明,你可真行啊。
跟老婆分開才半年多。
又有老婆了。
這個老婆看起來比阿蓮還要漂亮。
豔福不淺啊。”
我瞪了周先生一眼,說:“周先生,我尊重你,叫你一聲周先生。
希望你也尊重一下我們。”
阿軍拿來了雲南白藥,一下子撕破了我的褲子。
在我受傷的地方撒上雲南白藥。
用紗布把我的腿緊緊的抱好。
周先生說:“阿軍,告訴廚房。
準備一些酒菜。
今天元宵節。
我們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