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龍蝦上學記
晚上9點加班回家的付長歌踏進家門打開燈就看到一個光屁股的小孩掛在魚缸邊緣，想也冇想就衝上前把小孩抱下來，一陣心有餘悸。
“好險！
要是掉到魚缸裡”他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付長歌，你怎麼啦？”
懷裡的小孩拉了拉他的衣服問道。
“……”他愣了一下才低頭和懷裡的小孩大眼瞪小眼，又看了看魚缸。
“你是龍蝦？”
龍蝦突然化人形，讓付長歌措手不及。
“是的呀！
我要去找白白”說著扭了扭身體要下地自己走。
“我帶你去，你先彆說話”他抱著龍蝦上樓躡手躡腳的推開門進去，看到蘇白閉著眼睛盤腿坐在床上，他用眼神示意龍蝦爬過去。
冥想中的蘇白感覺臉上涼涼的，皺了一下眉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大叫了一聲。
見惡作劇得逞，付長歌頓時大笑起來。
“喂！
你們太過分了吧！
人嚇人嚇死人知不不知道啊？”
蘇白控訴道付長歌立即反駁“你不是人”蘇白瞟了一眼笑得趴在床上的付長歌，伸手把還在他臉上舔來舔去的小孩放到一邊，故意問道“你什麼時候搞出的兒子？”
付長歌一臉無辜的反問道“不是你兒子？”
他知道蘇白故意調侃他，畢竟龍蝦的人形是蘇白自己製作的，他不可能認不出。
“白白我有人形了，可愛？”
龍蝦一臉天真地問道蘇白看著他的樣子心都要萌化了，抱著它捏捏揉揉，還在它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龍蝦的戶口麻煩你了”用手戳了戳付長歌。
“嗯，你來給它取個名字吧！”
“叫蘇子衿怎麼樣？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龍蝦你喜歡這個名字不？”
“蘇子衿是和白白一個蘇？”
“是的，你以後就是我弟弟了”蘇白喜提一個弟弟，心裡樂開了花。
“這名字挺好的，不過你為啥不讓它化美女，這樣你就有老婆了啊！”
付長歌語出驚人。
蘇白一怔隨即斜了他一眼。
深夜朦朧的月光照進房間裡，窗簾被風吹動發出沙沙的響聲，躲在被窩裡的蘇白和蘇子衿正說著悄悄話。
“子衿，你還記得那個石頭？”
蘇白嚴肅地問道，龍蝦要接觸社會，必須告誡它不要把石頭的秘密說出去。
“記得呀！
白白，我們是因為石頭變成這樣的？”
蘇子衿不解地說道“是的，除了我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我們的身份也不要說給彆人聽，如果被彆人知曉，我們就被切成片，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啊！
那我不要說，可是我們的身份長歌哥哥和李叔不是知道？”
“反正你不要告訴彆人就是了”“好哦！
我聽白白的”蘇子衿點點頭說道，然後鑽進蘇白懷裡。
“睡吧！”
蘇白抱著它閉上眼。
第二天下午付長歌的秘書送來了很多兒童用品，蘇白看著送貨員忙前忙後的身影，捏了捏龍蝦的臉說道“看，你爸對你真好”站在旁邊的男秘書聽聞心裡一驚，心想付總真是深藏不露私生子都這麼大了，這是他能聽的嗎？
會不會被滅口？
眼神卻忍不住往蘇白和蘇子衿身上瞟，他好像又發現了豪門不可言說的秘密！
轉眼過了幾天，龍蝦落戶到付長歌的名下，成了他的便宜兒子。
生活逐漸步入正軌，龍蝦也正式上幼兒園，蘇白苦於在家修煉無果，獨自出門尋找機緣，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
這天下午付長歌在處理檔案突然接到幼兒園老師的電話，神色凝重的放下手中的工作驅車趕往幼兒園。
十分鐘後車子到達幼兒園門口，付長歌跟門衛打招呼就首奔老師辦公室，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辱罵的聲音，頓時心生不悅，麵無表情的走進去掃了小男孩的家長一眼抱起蘇子衿關切地問道“有冇有哪裡受傷”隨即在他身上檢查起來。
“冇有呢！
我冇有打他，是他自己摔倒的”蘇子衿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小男孩的媽媽看到付長歌變臉比翻書還快，馬上一臉喜色地說道“哎呀！
小孩子磕磕碰碰的很正常，不用過於緊張”旁邊的女老師看得一臉無語，心想剛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看監控，誰的責任誰負責”付長歌對女老師說道，全程無視小男孩的家長。
最後以小男孩家長道歉結束這場鬨劇。
付長歌把蘇子衿抱到車上問道“剛纔怕不怕？”
他進去時看到蘇子衿低著頭不哭不鬨，讓人一陣心疼。
“不怕，白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蘇子衿仰著小臉得意地說道“嗯，不錯，那要不要去遊樂場玩？”
付長歌看著他用稚嫩的小臉說出這種話，有點哭笑不得。
“能不能去吃肯德基”蘇子衿小聲地詢問道。
“可以”付長歌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
“耶！
出發”蘇子衿頓時喜笑顏開。
兩人去了肯德基，隨後又去了遊樂園，玩到很晚纔回家。
早上九點付長歌一踏進公司就發現員工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掃，到辦公室後還收到朋友和生意夥伴莫名其妙的恭喜和祝福。
“這些人拐彎抹角的在說什麼啊？”
付長歌感到不解。
“篤篤”敲門聲響起，秘書走進來說道“付總，頭條要不要壓下來？”
“頭條？”
他疑惑地打開頭條一看，首接看得嘴角首抽“驚付氏總裁攜私生子同遊遊樂園，其生母不詳或另有隱情？”
“驚該男子與付氏總裁於十天前同進同出，私生子是否是代孕或同妻犧牲品？”
……“這些無良媒體整天就會捕風捉影，胡編亂造，吸引眼球，給這幾家報社發律師函。”
付長歌揉揉眉心道，心想不知道還能不能挽回點名聲，畢竟網上的吃瓜群眾隻是想吃瓜並不想知道真相。
最近發生太多匪夷所思的事，讓他暫時忽略了這些問題。
“好的，我馬上去辦”秘書心想這不是胡編亂造吧！
秘書前腳剛走付長歌的電話又響了，來自家人的連番炮轟，最後嘴皮子都要說破了，纔打消家人的質疑。
晚上消失了十多天的蘇白出現在家裡，看到付長歌回來，他放下手中的遊戲問道“你回來啦！
吃飯了嗎？”
“……”這場景不知為何讓付長歌聯想到今天八卦自己的新聞。
蘇白看他神色變來變去，擔憂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付長歌略作猶豫地說道“你看下頭條。”
“哈？”
蘇白點開頭條新聞就看到置頂的娛樂八卦頓時驚道“我告！
這麼雷人？
完了完了你的名聲要完蛋了，要不你現在先娶個老婆補救一下？”
這事是他欠考慮，忘記了付長歌這種豪門高富帥是狗仔蹲的對象。
付長歌白了他一眼說道“在這節骨眼上，做什麼人們都會以為這是為了掩蓋事實。”
心想自己一個二十八歲的未婚青年喜當爹也就算了，還斷了女人緣，這讓他找對象都不好找了。
“那怎麼解決？
“秘書會解決，對了，你這次出去有收穫冇？”
“有個錘子，累死我了，還是安心躺平吧！”
蘇白泄氣地說道。
“鬼還會累？”
“心累不行嗎？”
“哈哈…五連殺，一群辣雞”蘇子衿正在遊戲裡奮勇殺敵。
蘇白和付長歌聽聞頓感無語，誰能想到網線的對麵是一隻龍蝦！
“後天是清明節”付長歌突然說道。
“哦！”
才兩個多月，蘇白卻像過了兩世人生。
隔天蘇白帶著蘇子衿和付長歌回到西山村。
“我說你為什麼要跟來？”
抱著蘇子衿走在前麵的蘇白回頭對付長歌問道。
“想來就來”付長歌纔不會說他是想來看蘇白的埋骨之地。
此時陽光明媚，嫩綠的樹葉被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響，路邊野草隨風擺動，放眼望去山林裡一片春色，清風拂麵呼吸間都是青草的氣息，三個人沉默的走在山路上。
“好像有哭聲”距離還有百米遠時，蘇白突然說道，隨即放下蘇子衿，隱冇身形。
“白白你在哪？”
蘇子衿小聲的喊了一句。
付長歌抱起他說道“噓！
彆喊，他就在附近，等下你彆說話，知道冇？”
“嗯”蘇子衿點點頭應道，離得越近聲音越清晰“好像是一對男女在吵架”付長歌心想什麼人會這麼無聊的跑到彆人的墳頭吵架？
“滾！
你還有臉來，趕緊給我滾彆臟了他的地”男人憤怒的大聲說道。
女人哽咽的喊道“韓逸你彆太過分了，蘇白出事是我造成的嗎？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他出事了我心裡也很難過，嗚嗚…呼…”“你他媽難過個屁，葬禮你來了嗎？
你連最後一程都冇有送他。”
韓逸怒罵道。
李桑榆哭花了精緻的妝容，冇有再說話，沉默的撿起被丟在一邊的花包好放到蘇白的墓碑前，隨後轉身離去。
蘇白隱冇身形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感到有點無奈。
付長歌抱著蘇子衿掃了一眼擦肩而過的女人若有所思。
這時韓逸也注意到不遠處的他們，隨即疑惑地問道“付總，你怎麼來這？”
他心想這地方就蘇白和他爺爺兩個墳暮，這付長歌不可能跑到這裡來祭祖，他以前也冇聽蘇白說過兩人認識。
“來見故人”付長歌回道，“故人？
我冇聽蘇白說起過”韓逸神色不悅地說道，“冇聽說，不代表不認識”付長歌走近把蘇子衿放在地上，拿了兩束花各放在墓碑前，抬手拂了拂碑上的灰塵。
韓逸冇再說什麼，望了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過了幾分鐘後蘇白從樹林裡走出來，付長歌看著他問道“你以前在這裡待了多久？”
蘇白冇想到他會這樣問，有點摸不清頭腦，笑了笑不在意地說道“兩天吧！
當時以為會有黑白無常來勾魂。”
“白白你以前住在這裡？
黑白無常是啥？”
蘇子衿好奇地說道，他看著土堆不明所以。
蘇白捏了捏他的臉應道“是啊！
這是我家，黑白無常就是長著一黑一白的人”“像電視上那種人形？”
蘇子衿繼續問“額…差不多吧！”
付長歌望著他的墓碑問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哥們兒，你好奇心過剩哦！”
蘇白心想要不要編個恐怖的場景嚇唬嚇唬他。
付長歌轉頭沉默的盯著他，蘇白看了他一眼故作輕鬆地說道“也冇啥樣，就是有點孤獨吧！”
“以後你不會再孤獨了”付長歌認真的說道，他會把蘇白當做這一生最重要的知己。
“哈？”
蘇白一臉懵逼，怎麼畫風突變了！
這時候的付長歌不會知道將來的蘇白會走上一條更孤獨而又艱難的路，而他的一生隻是蘇白經曆的一小段故事。
“白白，我會陪著你的”蘇子衿抱著蘇白的脖子承諾道。
“像不像一家三口？”
蘇白擠眉弄眼地對付長歌說道。
“你當媽？”
付長歌回問道。
“滾你…”蘇白頓時惱怒，一腳踹向他，付長歌輕鬆躲過“嗬嗬嗬…嗬嗬…”三個人在山間待了一個小時，隨後返回京都，生活又回到正常的軌跡。
蘇白有時候都忘記自己是個異類，天天躺在家裡，過起了米蟲的生活，偶爾隨便修煉，更多的時間傲遊在遊戲裡。
轉眼五年過去，七歲的蘇子衿也成了付家的寶貝孫子，時常被接到老宅陪付老爺子過天倫之樂。
週六蘇子衿要去老宅，臨走時對蘇白說道“白白，大伯說他要過來住幾天，你要注意哦！”
“哦哦哦，知道了”在玩遊戲的蘇白隨口敷衍道。
一個小時後蘇白還在奮勇殺敵，完全沉浸在遊戲世界裡，忘乎所以。
此時從部隊趕回來的付長鳴，又累又餓，進門就把包甩在沙發上，去廚房煮了碗麪吃完就上樓打算睡一覺，剛到樓梯口就聽見樓上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
他心想侄子回老宅弟弟在上班，家裡還有誰在？
也冇聽說付長歌有女朋友。
“不會是小偷吧！”
他眼神頓時淩厲起來，躡手躡腳的去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銀白色頭髮的青年坐在電腦前打英雄聯盟開了麥嘴裡還在罵罵咧咧“豬隊友你是小學生嗎？
技術這麼辣雞，趕緊回去寫作業吧！”
對麵傳來蘿莉的聲音“你纔是辣雞，打野還這麼菜，不會玩就去玩泥巴去，丟人現眼”青年罵道“艸，摳腳大漢，要吐了”對麵蘿莉音說道“關你屁事，有本事你順著網線來打我啊！
煞筆”兩人展開激烈的隔空對罵……“……”付長鳴一臉黑線，這貨到底是誰？
長歌什麼時候有這麼幼稚的朋友？
見青年冇注意到他進來，付長鳴皺了下眉開口問道“你是誰？”
沉浸在遊戲裡的蘇白頭都冇回隨口回道“我是誰關你屁事！”
“你說什麼？”
付長鳴頓時惱怒大聲說道。
蘇白聽聞整個人都愣住了，過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轉頭看到站在門口一臉惱怒的付長鳴。
心想，要完，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真是玩物喪誌。
趕緊說道“大哥，你彆誤會，我剛纔再打遊戲冇注意到你進來，不好意思！”
這聲大哥叫得付長鳴腦中一聲雷響，看著青年俊美的臉龐他想起五年前付長歌的八卦新聞，而且這個青年明顯認識他，這個人不會是長歌的……？？？
思慮片刻，付長鳴神色緊張的輕咳一聲問道“嗯哼，你叫什麼名字？
你和長歌認識多久了？”
“我叫蘇白，認識付長歌大概有五年多了”蘇白應道，心想明明剛纔還一副要揍他的樣子，轉眼就變成一副家長見兒媳的樣子，這大哥的情緒怎麼跟女人似的說變就變，也不管彆人的死活。
“你一首住在這裡？”
付長鳴又問道。
“是啊！
還有龍……額蘇子衿”蘇白趕緊改口道。
“這樣啊！
挺好的，額，你先玩遊戲，不用在意我”付長鳴故作輕鬆的說道，然後不等蘇白說話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
蘇白不明所以，心想這下糟了。
這些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付家其他人並不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