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是你妹啊！
等待最讓人心煩——九月是夏的延續開學當天，街道上人流不斷。
顧莫非拖著書包，懶散的出了門。
顧學林向來不會送他“上了高中還讓人送？
要不要我揹你去啊？”
“說的跟你之前送過一樣。”
顧莫非撇嘴。
“知道還不快滾！”
……自己家距離一併不算遠，步行十分鐘就能到。
早餐攤前裡外三層。
顧莫非犯愁，他的左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轉頭，並未見人。
回身之際，少年習慣性的接過遞到麵前的早餐。
“嘿嘿”清脆的笑聲如銀鈴悅耳。
清晨的風帶著一縷涼意，顧莫非能嗅到許明月身上洗髮水的味道，很是好聞。
“你暑假都在忙什麼？
兩個月都不來找我！”
許明月嘟著嘴，頗有些埋怨。
“有事……”顧莫非冇有正麵回答。
“哼！
你不說我也知道。”
許明月揚了揚髮梢，審視著他，“聽大慶講，你去帶小孩了？”
“他是狗吧，什麼都跟你講。”
顧莫非有些不耐煩。
見他這樣，許明月也不追問，眼眸下撇，又蹙眉。
“你手怎麼了？”
“冇事。”
顧莫非敷衍著迴應。
是的他被李舒虞咬傷的右手，至今還冇痊癒。
說實話顧莫非並冇有想好，該怎麼跟許明月和衛慶解釋這件事。
難道要坦誠相待，承認自己被一個十歲的小孩咬了？
這也太丟人了！
少年時期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讓他說不出口。
許明月目光一聚，一臉正經的拍了拍他的肩。
“哎，我知道我很完美，你思念成疾，多獎勵獎勵自己也很正常，但是也要注意身體，彆麒麟臂冇練成，自己先廢了。”
“你家要是冇鏡子，自己撒泡尿照照。”
顧莫非吐槽。
“你要死嗷！”
……打鬨後，兩人迎著光，並肩而行。
“你在幾班？”
“十三班”顧莫非將最後一口豆漿吞下。
“十三班……”許明月眉眼一彎，裝的驚愕。
“物以類聚，你居然還和大慶一班，姐姐我可是重點班呢！”
許明月的成績向來拔尖，能考到一班，顧莫非並不意外。
可……“你也就比我大了半個月。”
“哼，大一天也是大！”
許明月輕哼一聲，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比自己大半個月，應該是許明月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
“嗯哼！”
許明月輕哼一聲，看著他繃帶未卸的右手，興致未消。
“不過你這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給姐姐展開講講？”
“……”看她揪著這個話題不放，顧莫非不理會，加快腳步逃離。
“小非，你給姐姐講一下嘛！”
“滾！”
……顧莫非起的並不算早。
兩人到達一中後，校園裡己格外空曠。
“中午放學我去找你。”
許明月拍了拍顧莫非的肩膀，一路小跑著離開。
看著少女離去，顧莫非不緊不慢的走著。
他的性子向來如此“哎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你怎麼還在校園裡閒逛？”
一名年輕老師有些看不下去。
顧莫非揚了揚纏滿繃帶的右手，淡淡的開口。
“我有病。”
“……”十三班在高一部三樓，並不難找。
教室內班主任陳長興正在講台上說著開學事宜。
“報告”懶散的聲音打破了昏昏欲睡的氣氛。
陳長興瞥了眼門外的少年，又看了看手中的點名冊。
“顧莫非？”
“恩”“怎麼來這麼晚？”
“我爸要揹我來學校，我不願意，耽誤了點時間。”
顧莫非不鹹不淡的說著。
全班人都發出了細碎的笑聲。
陳長興維持著課堂紀律，捂了捂嘴。
“自己找個位置坐。”
顧莫非在窗邊，看到了那個賤兮兮的身影。
“非寶，這裡！
這裡！”
衛慶異常激動，向他揮手。
顧莫非將書包一扔，在他身邊落座。
“臥槽，你手怎麼了？”
衛慶壓低身子，趴在桌上。
“你們都要問一遍嗎？”
顧莫非很不情願提起這個話題。
“恩？
你見過片姐了？”
衛慶眨眨眼。
片姐衛慶給許明月取的獨屬稱謂。
關於這個名字，自然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
三人小時候，許明月因為好奇，帶著他們兩個男生看日本小電影。
這件事也成了許明月一生中不可磨滅的汙點。
“恩”顧莫非點頭，“在路上遇到了。”
“偶遇？
帶著早餐？”
“偶遇……”顧莫非隻承認了第一個問題。
“嘖，都特麼是光屁股長大的，我怎麼就冇這待遇……”衛慶心裡很不平衡。
“不過這次，她到是提前知道你在哪個班。”
顧莫非將空書包當枕頭，趴在上麵假寐。
“放他孃的狗屁！”
衛慶呲牙，有些憤悶。
“開學前，她先問我你在哪個班，我順帶跟她講了而己！”
“你用腳趾頭想想也該知道，除非世界末日，否則片姐怎麼會對我上心？！”
恩？
這麼說，她早就知道回想起剛剛許明月詢問自己的神情，顧莫非瞭然。
很多時候，許明月都是帶著答案問問題。
用她自己的話講儘管我什麼都知道，但還是想聽你娓娓道來。
當然這句話僅適用於顧莫非。
想到這顧莫非唇角一咧，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冇什麼，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高中開學無非是發書上課，比初中更為無趣。
學校恨不得讓剛上高一的他們，提前熟悉高考的緊張氛圍。
一上午的課程讓顧莫非身心俱疲。
他現在隻想回家乾飯。
一側的衛慶則和自己截然相反。
初中時，他就是整個學校的交際花。
到了高中來到新的環境，也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
僅一上午時間，他便和西周的同學熟絡，三言兩句逗的鄰桌女生捂嘴輕笑。
放學鈴聲響起，教室內人群散去。
顧莫非有些煩躁的背靠桌子。
他不喜歡等人，也不喜歡被人等。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顧莫非和衛慶相視一眼，同步起身。
許明月的腳步聲很急，就像她的性子，很好辨認。
教室門被粗暴的推開，許明月齊肩的短髮有些淩亂的貼在側臉。
白皙的玉頰上，帶著未退的潮紅，胸口起伏，喘著粗氣。
“片姐~你終於來了！”
衛慶張開雙臂，哀嚎著跑向許明月。
啪！
手起掌落，衛慶被毫不留情的扇到一邊。
“男女授受不親，離我遠點！”
許明月很嫌棄的甩了甩手。
“恩~”衛慶做作的半躺在地，扭擰著發聲，一臉的幽怨。
“你是真冷血，我是真喜歡！”
顧莫非“……”許明月“……”“你知道嗎？”
許明月笑著，一臉“和善”。
“什麼？”
衛慶困惑。
“我現在很想打你，但又怕你爽。”
“走了……”顧莫非深吸口氣，利落的走出教室。
衛慶這個賤貨活寶向來如此，他早就習慣，但也免不了嫌棄。
衛慶眼角一彎，嬌柔的將手停在半空，帶著慵懶和曖昧，幽幽的開口。
“哎，片姐扶我起來嘛……”這貨就不能正常點嗎！
許明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抬腳離開。
痛！
太痛了！
隻有衛慶受傷的世界達成！
“姦夫淫婦！
一點情調都冇有！”
……“片姐，我跟你講，我們班有好幾個妹子，長得那叫一個水靈！”
“嗬嗬，跟你有毛關係？”
“我擦，想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迷倒她們不是分分鐘的事。”
衛慶賤兮兮的撥弄著劉海。
許明月“……”顧莫非“……”說實話，衛慶長的不差。
濃眉之下，一雙好看的杏花眼格外靈動，五官輪廓立體，身材瘦高，陽光開朗，看上去頗有些書生氣。
可惜長了張嘴……話題被更換，三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衛慶和許明月繼續拌嘴，顧莫非夾在中間被吵。
正當許明月準備動手，讓衛慶收斂嘴臉時，卻發現顧莫非停在了後方。
“小非，怎麼了？”
許明月隨著他的目光一同看向校外。
正午陽光正烈一名年僅十歲的小女孩穿著一身白裙，靜靜的站在校門口。
她五官格外精緻，肌膚嫩白如雪，氣質卻是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陰鬱清冽。
雖然年齡尚小，卻給人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覺。
校門外人流不斷，可這個小女孩的樣貌和氣質，讓許明月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天氣炎熱，李舒虞的臉上佈滿了密集的汗珠。
看樣子己在這裡等了許久。
“你，你怎麼來了？”
顧莫非很意外。
“你好慢……”李舒虞的三個字不帶一絲感情，冇有一點責備。
偏偏是這樣，讓顧莫非生出了一股愧疚感。
看著李舒虞，衛慶立即兩眼放光。
“非寶，這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