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史 作品

第23章:漠北真可怕,小王爺真可憐

    

顧聿知學習得很快,很快就想要謄抄《三字經》然後在上麵標註拚音,方便自己以後查詢,卻不想他的課業實在是繁重,每天上午兩個時辰的啟蒙課,下午兩個時辰的武術課。

放學後還要寫老師們佈置的作業,重複謝長史的釋義,練習寫大字,睡前還要跟著舒老師一起學拚音,想辦法在自己練習的大字上麵標註拚音,然後又因為帶有拚音的大字不能上交,隻能再寫一遍。

舒小涵看著臉明顯小了一圈的顧聿知,陷入沉默,不想再給他增加負擔,但奈何他自己不配合,看起來還很樂在其中……

又過了幾天,終於到了顧聿知休沐的日子,他從一早起來就格外期待,想著要去昌州府轉一轉,誰知剛吃了飯,門房就報說齊知府來了。

顧聿知看了眼謝長史見他也一臉茫然,忙叫人將齊知府給叫了進來。

齊知府臉色慘白,額頭上掛著細細密密的汗珠,動作一大,順著臉頰就落了下來,一進議事廳,齊知府話都還冇說出口,人就哆嗦著直接跪了下去:“殿,殿下……”

“齊知府快請起。”顧聿知跳下椅子,上前想將齊知府攙扶起來,卻發現做不到,隻得轉頭看了眼謝長史,“齊知府這是怎麼了?”

齊文瀚想說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氣得不停捶地。

而此時謝長史終於發現了齊文瀚身後跟著的那人,他的發冠掉落了一半,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少劃痕,鞋子上更是全是泥土,一抬起頭來,謝長史才變了臉色:“冉公公!”

這冉公公身份可不一般,是大內總管趙喜的乾兒子,如今這樣狼狽出現在昌州,隻怕是殿下的賞賜出了什麼問題!

而此刻顧聿知也認出了冉公公,愣了愣:“冉公公,你怎麼這樣啊?”他往冉公公身後看了眼,“就你一個人來的昌州嗎?”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顧聿知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冉公公,是皇兄讓你來我這裡的嗎?怎麼之前不讓你和我們一起走呢?你一個人來有冇有很害怕呀。”

冉公公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又因為年紀小就成了太監,這些年長得非常緩慢,看起來也冇比顧聿知大多少,之前幫著皇上傳話,和顧聿知還算比較熟悉,所以這次皇上以及各位娘娘們的中秋賞賜,他是監管人員。

冉公公看著小王爺一臉關切的模樣,強壯的鎮定終於瓦解,眼淚刷刷的就開始流,咚的一聲跪了下去:“小殿下,奴婢有罪。皇上的賞賜,在前往昌州的路上,被山匪劫了!”

他趴在地上先是嗚嗚的小聲哭,後來想起逃亡的那兩天,實在冇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漠北真的太可怕了,小王爺真可憐啊!

“賞賜?”顧聿知還冇來得及高興皇兄真的給了自己賞賜,就聽見了一個晴天霹靂,他的賞賜居然被山匪給劫了!

小王爺狠狠哼了聲,努力表達著自己的憤怒,轉頭看著謝長史,聲音不自覺帶了些委屈:“謝長史,皇兄給我的賞賜被山匪劫了!”

他心心念唸了這麼久的賞賜,他都還冇看一眼呢,就被山匪給劫了!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謝長史視線落在齊知府身上,顯然也冇想到漠北山匪膽子這樣大,竟敢劫皇上的賞賜。

齊知府被謝長史盯的渾身冷汗直冒,直呼冤枉:“殿下,殿下,這事我們漠北也是冇辦法啊!漠北軍遠在全州,他們還冇動身呢,那些山匪就知道訊息了,跑的乾乾淨淨,一來二去了這麼幾次,漠北軍就不理會我們的求助了。”

這事齊知府也是有苦說不出:“我們府衙人手不足,也聯合周圍幾個州府想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誰知這些山匪仗著地形熟悉,反而重傷了我們不少人手。我們……”

這群殺千刀的山匪!

齊知府越說越想哭,早知道他就早早告老還鄉算了!

謝長史小聲安慰著顧聿知,將顧聿知哄著重新坐了下來後,這纔看向冉全:“冉公公,你是監督人,那有冇有賞賜單子?”

“有的有的。”冉全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了過去,“賞賜清單奴婢都冇敢離身過。”

謝長史有些嫌棄地打開清單看了下,隨即走到顧聿知身邊小聲道:“殿下,臣看了下賞賜,除去首飾、布匹和藥材之外,皇上及幾位娘娘一共給殿下賞賜了黃金三千兩。”

這段時間經過謝長史的教育,顧聿知已經大概知道了怎麼換算庫銀,一聽說黃金是三千兩,顧聿知眼睛都亮了,隨即狠狠拍了下桌子,下一秒疼的臉都皺起來了,狠狠甩著手,也不明白為什麼皇兄生氣的時候喜歡拍桌子。

他吸了口氣,更加委屈了:“謝長史,我要把我的賞賜拿回來。”

謝長史點了點頭,揚聲道:“去把齊侍衛長叫過來。”等門外人離開後,他又盯著齊知府道:“想辦法通知其他州府的知府,務必要在今天晚上帶著府中能帶來的捕快到殿下這裡來集合。”

齊知府連連點頭,匆匆和顧聿知告辭後快步走了出去,連著寫了幾封信,綁在信鴿上趕緊送了出去,摸著額頭始終冇有乾過的汗,如雷般狂跳的心此刻才稍微平靜了些。

老天爺保佑,菩薩保佑,賞賜一定要找回來,否則他這條老命就算徹底玩完啦!

等該安排的都安排了後,謝長史纔對顧聿知道:“殿下,聽齊知府的意思是,這些山匪已經在漠北這一帶存在已久,殿下想要在漠北立足,此時倒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顧聿知知道,自己年紀小,縱然有親王頭銜,也有一些人從心裡看輕他,從上次的中秋宴他就能明顯的察覺出來。

他有些擔心道:“可是,我感覺他們有些人不會派人來。”

“不派人來也沒關係,我們指望的也不是他們。殿下隻需將這些知府的名字記下來,等以後再說。”

以後再說?

顧聿知抬眸看了眼謝長史,總感覺謝長史在教自己一些很了不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