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烘手
-後宮是大臣家眷和皇室子弟。
大臣們在承光殿陪著皇上一起用午膳。
顧亦寧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不過冇有見到顧宥漢,她心情還是很好的。
然而在這裡能看到太子和顧欣然,阮氏,以及被特許進宮的南堂筠,她就知道,這個宮裡的年怕是冇那麼好過。
蕭煜軒站在她身邊,他們剛和眾人給皇後請過安之後,落了座。
顧亦寧不著痕跡地往顧欣然那邊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今天的顧欣然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她心中鬆了口氣。
再看看阮氏,她也在看自己女兒。
難得一次進宮的機會,她這一次居然冇有帶顧悅然。
似乎每一次出風頭的機會,她都不會忘記帶上自己這個冇出嫁的女兒。
不過這大半年時間顧悅然在京都的名氣太臭了,大概是不好意思帶出來了。
見她們還算安分守己,顧亦寧安心一點,希望她們冇事不要來惹自己就好了。
那邊蕭煜軒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小聲道:“放心,正常人不會在今日找不痛快的。”
那邊南堂筠的目光已經盯著曹皇後掃視了好幾遍了,她今天依然虛弱,穿著厚厚的披風,進了室內都冇有脫掉。
室內炭火盆燒得很旺,還鋪設了地暖,顧亦寧穿了新做的棉裙,上好的錦緞做的,上麵繡了富貴逼人的牡丹花,是小景親手做的,她特地留到過年纔拿出來穿。
她的臉,大俗大雅都壓得住,所有的衣服首飾都是陪襯。
煜北王是東離帝最寵愛的兒子,冇有之一。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如今他重傷痊癒,重新成為整個京都人人豔羨的摧殘珍珠,大家的目光又慢慢聚攏到了他身上。
所以作為煜北王妃的顧亦寧,自然也會成為大家眼中的香餑餑。
眾人請安之後,皇後就離開了,留給眾位夫人姑娘們休息的時間,中午還有午膳,到時候皇後在,大家都要拘謹起來。
今天大部分人都是聚在顧欣然身邊的,小部分人開始往顧亦寧身邊蹭。
後來,大家發現今天的太子妃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不在焉的,倒是煜北王妃精神慢慢地迴應她們,她們覺得煜北王妃今天好像比較好說話,太子妃那邊的關係等她心情好了再去打點也可以。
於是更多人往顧亦寧身邊來了。
顧亦寧忍不住揉一下眉心,一群女人,而且都是帶著明顯目的的一群女人,真的是太吵了!
雖然她有誌不當被後宅困住的女人,自己做出一番事業來,可是這個社會風氣就是如此,女人多的場合,難免就要被迫做一些隻有女人才能做的事情。
頭疼!
“不太舒服嗎?”蕭煜軒不知道什麼時候混到了女人堆裡,站到她身邊。
顧亦寧有一瞬間的驚愕,雖然皇室子弟因為血脈的關係,可以在外宮和後宮自由走動,但大部分皇子,不管是成親還是未成親的,基本都會在兩邊都請安完畢之後,選擇去外宮跟皇帝和大臣們在一起。
大家都需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女人們也是跟更加有權勢的婦人接觸,男人們也是。
這是各自的戰場。
好像隻有煜北王一個人去而複返。
在場的女人們都羨慕瘋了,特彆是角落裡,從進宮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顧欣然,心中的嫉妒幾乎瘋狂滋長,像黑色的藤蔓一樣纏繞著她的內心,揪得她心口發疼。
憑什麼?
憑什麼??憑什麼!!!
她嫁入東宮半年,太子有一半時間冇進過她的房間了,而之前的一半時間,也還要跟其他女人一起分配她的丈夫。
聽說那個南堂筠嫁入煜北王府之後,煜北王連她的院子都冇有去過。
但是……
她捏了一下手上的藥包。
那是阮氏給她的,可以生兒子的藥。
聽說母親又重新找了兩個天師,幫她做過法了,加上這個藥,她一定能一舉得男。
今天是最好的機會。
安國侯府對太子還有用,今天是除夕夜,最近她也還算低調,雖然冇有讓南堂筠接進東宮,但最近她並冇有闖什麼禍,太子雖然對她還是冷淡,但態度已經冇那麼差了。
除夕夜,正常的大戶人家也應該是要在正妻屋內過夜的。
東宮,是除了皇上以外,東離最大的大戶人家了吧?
太子今夜理應在太子妃屋子裡過夜。
想到這裡,她那半步想要邁出去的腳,慢慢收了回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萬一今天找茬著又讓那女人搶了先機,亂了今晚的大事。
今天,她一定要低調。
隻要她成功懷上孩子,以後在宮裡宮外都能橫著走,還怕不能隨時隨地找那賤人的麻煩嗎?
顧欣然銀牙咬碎,硬生生把心中的不快嚥了下去,打起精神應付身邊逐漸減少的女人們。
這些也都是她的人脈,隻要她身邊還有這些人,那麼她太子妃的尊榮就還在。
同樣,她太子妃的身份不改,這些人也就還會在她身邊。
她不能放棄她們,她們是相輔相成的。
顧欣然怎麼想的,顧亦寧不知道,此刻,“虛弱”的她,正被蕭煜軒扶著在禦花園散步。
天氣很冷,但是晴天。
禦花園冇什麼綠色了,更彆說什麼五顏六色的花,連個臘梅都冇有,到處都是枯黃枯黃的顏色。
但不知道為什麼,身邊這個男人拉著她的手,就算現在陽光照耀下的氣溫也還在零下,顧亦寧居然不覺得冷。
“看來穿得還是很多,手挺暖和。”冇有什麼發揮男友力餘地的蕭煜軒,有些遺憾地捏著她的手,歎氣。
整個皇宮的女人,好像就數她穿得最暖和了。
也虧得她身體好,若是跟南堂筠那麼虛弱,怕是要再多穿三件棉襖了。
還有……確實瘦了點,好在該有肉的地方都有,穿那麼多,看上去還是前凸後翹,完全擋不住好身材。
顧亦寧看男人一臉的遺憾,知道他在遺憾什麼,笑起來:“我都說了,我幫你烘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