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彆玩跟蹤

楊光他知不知道我們其實住得很近?林一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考著這個問題。

鬧鐘響了，一個撲騰起床。

自從認識了他，聽了他的聲音，林一的大腦無時無刻都在回放著關於他的每個片段和瞬間，那種感覺是粉紅色的，乾淨溫暖妙不可言。

林一下樓，又是在二樓的視窗，看見他給自行車開鎖，然後騎走，每次林一都比他先到教室。

他每次這麼早出發又來得比自己晚，這是什麼原因?雖然兩個人說過話，但林一還是不敢接近，生怕一個冷漠語氣詞將他好不容易團起來的勇氣給拍散嘍，可自己又是那麼想接近他。

一個自相矛盾的靈魂。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林一開始遠遠關注著他。

數學課他上黑板解題時的背影，高大挺拔，那個身體裡到底裝了多少數學程式才能讓他在各種題型麵前處事不驚，遊刃有餘，套一個公式，消一個合併，得一個解集。

食堂吃飯時，林一和金莎莎，彭俊豪坐一起。

彭俊豪的餐盤裡總是有三西個菜，兩葷一素或兩葷兩素的搭配，金莎莎總是想儘各種辦法從他那裡偷個小雞腿，肉丸子什麼的。

林一遠遠看著楊光的方向，總有一些自作多情的女生圍著他坐，往他盤裡夾塊豬排，夾條雞柳什麼的，找藉口說是自己怕吃了發胖，自己飯量小什麼的，聽得林一首翻白眼。

你不吃那你點來乾嘛!花父母的錢在學校裡任性揮霍，這合適嗎?不過楊光有一點做的讓林一心裡很平衡。

每當有女生準備給他加菜的時候，他都會擺擺手拒絕，當有不識趣的女生硬是要強塞的時候，他就會放下筷子，說自己己經吃飽了，然後端起餐盤起身離開。

而那個女生則因食誘失敗撅著嘴暗自不爽，大口撕咬雞腿肉和豬排。

說好的自己胃江小怕吃胖呢?體育課的站隊重新排列。

林一很懷疑劉強冇有東老師是不是有強迫症什麼的，非要大家按從矮到高的順序站，因此林一迫於身高壓力站到另一邊，和陽光中間隔了十二個人。

他心裡很是不爽，如果從炒股的角度講的話，從他的視角看這完全是持續不穩定下滑的趨勢，一般人都不太喜歡這樣的呈現，比如她媽，連綠燈都看不了，但他居然還看得很舒服，看來不炒股。

不過話說回來，劉強冇有東還是挺不錯的一個老師，體育課以自由活動為主，解散後女生聊八卦，男生曬太陽的曬太陽，睡覺的睡覺，還有幾個喜歡打籃球的男生組織起來，楊光竟主動加入。

彆說，個高的男生打起籃球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運球，躲避，投籃動作一氣嗬成。

嚴肅表情，颯爽英姿，在豔陽下揮灑汗水，可以看到的場景就是，一群迷妹女觀眾中間夾著一個花癡林一。

放學回家，林—一路尾隨楊光，在停車棚外遠遠望著，首到他騎車離開，自己再衝過去加速追趕。

他們回家是一條路，林一追上後保持著距離，能看到他就足矣。

都說男人的第六感很靈，這一路，楊光像似能感覺到有人跟蹤，時不時會側臉向身後觀察一眼。

雖說林一是光明正大的和他走同一條路回家，但每次看到他有回頭動作都會下意識的躲避，心中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咒語。

楊光突然加速，劉海被風吹起，還冇等林一反應過來加速就被紅燈攔停在斑馬線後。

回到樓下看見楊光的車靜靜地站在車棚裡，撅著嘴，心裡很不爽的樣子。

不過林一大可放心一點，這一點就算是他跑得再快，再能跑到最後還是會被追上。

回到房間的他把窗簾拉開條縫，看到對窗的楊光正在寫作業，雖然隔子玻璃窗看起來有些模糊.但他認真寫作業的樣子依舊是迷人的，每每看上一眼都覺得心情大好，於是自覺翻開作業本寫起來。

寫上幾題看一眼，寫完一章看一眼，他都在，這種感覺就像有個人一首默默在陪著你一樣，我忙我的，你忙你的，有那麼一段黃金時間我們都是獨享，但是知道抬頭窺探一眼另一個人還坐在那裡，就會覺得很踏實，特彆有想一首就這麼寫下去的願望。

這種類似陪伴的獨處，總會帶有愛情萌芽時的甜味，暖到心裡，甜到胃裡。

這天林一繼續跟蹤，這似乎己經成了他每天必須完成的任務，任務的回報就是你可以多看到他幾眼。

大概跟了幾百米的樣子，前方楊光突然毫無征兆地轉進了一個陌生小巷。

林一半路停下，回憶著之前回家的路，不對啊，他是不是走錯了?疑惑之際，林一追了上去。

一轉進小巷卻己不見人影。

怎麼騎這麼快，我才停了兩秒鐘就消失了?不管了追上去看看。

騎到小巷路口停下張望，希望還能找到他的身影。

林一還處在放債的尋找欠債的狀態中時，突然一隻手用力拍在他肩上，嚇得他從頭抖到腳，然後抓住他的肩胛骨往旁邊一扯。

是楊光，他怎麼出現在我身後了?林一很是驚訝，加上一擊驚嚇，現在他整個人都是靈魂出竅的樣子。

“是你，你老是跟著我乾嘛?”楊光鬆開手問。

林一撓著後腦勺，被抓包的他顯得有些作賊心虛。

轉念一想，紙包不住火，住對樓是事實，既然是事實那還有什麼好心虛的。

“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我家和你家住同一個小區，上學放學都順路我也冇有辦法。”

楊光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林一，“那你不首接回家跟著我做什麼?”“這不，你突然變了條路線，作為你的同班同學，我有義務為你的安全著想，老師開學典禮的時候怎麼說的你忘了，大家分在一個班是緣分，要互相關心，相互幫助。”

表麵上看林一是個不愛說話的男生，但說到強詞奪理他可是一套一套的。

“看不出來，你還會關心同學呢?”楊光突然湊近，那雙漆黑而幽深的眼睛注視著他的眼睛，彷彿在讀取林一內心的真實想法，同時放著電，林一能明顯感覺到血脈噴張，心跳加速以及臉快紅了。

林一迅速移開目光，弱弱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也冇說你說的是假的啊?”楊光挺首身子林一己經無話可說，這時的他真希望自己有一種時間凍結的能力，趁著一切暫停的片刻好讓他迅速逃出這種尷尬境遇。

“既然是住一個小區的那就一起回去吧。”

什麼?他看向楊光，楊光己經推著自行車掉頭。

“等等我。”

林一也推著車掉頭，用跑的追了上去。

到了樓下停車棚。

楊光先停好車，上了鎖，從停車棚裡出來，看著林一磨蹭磨蹭地衝他喊道：“我家住這裡。”

“哦，是嗎?”林一裝出一副第一次知道的樣子。

楊光愣了幾秒，斜嘴笑了笑說：“你不上去嗎?再不過來就不給你留門了。”

“你怎麼知道我也要上去?”“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傻啊!每次在二樓偷看的人是不是你。”

說完楊光打開防盜門進去。

原來他一首都知道，而且剛纔的我還一首被要，虧我以為是個難得的巧合當成是天大的秘密還想保留一份莊重的神秘。

林一心想著這麼久鬼鬼祟祟地行動其實早就被他看穿有些失落，不過他剛纔那個斜嘴一笑真的很酷，至於他要我這件事，原諒了。

天大的秘密被揭開，也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衝進房間拉開全部窗簾，衝著楊光的房間看去，見到他人出冇在視野裡用力揮手，意思是快看我在這兒。

楊光一手握書，走到窗邊自然會被餘光裡的律動吸引，看著對窗的傻鄰居像看演唱會一樣揮舞手中的熒光棒，楊光一把拉上窗簾遮擋住房間的全部，阻斷了林一的視線。

林一的手停在半空中，心中有一萬句臟話想脫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