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量
聽到林芷慢的話, 江栩珩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他緩緩放下酒杯。
他不笑的時候,眼角眉梢有一股清冷的散淡氣息。
高挺的鼻梁和抿緊的嘴唇,讓他看起來有些嚴肅、禁慾。
江栩珩點了點頭。
“我知道。”
“你知道?”
林芷慢有些意外。
江栩珩淺笑:“京城有名的絕世美人要定婚,誰人不知呢?”
林芷慢聽了,自嘲地擺了擺手。
“絕世美人?
你真是折煞我,我不過是個,提線木偶罷了。”
林芷慢捏著紅酒杯,做了個上下搖晃的動作,粗略地演示了一下什麼叫提線木偶。
她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酒纔剛剛入口,人卻己醉了一半。
可林芷慢的確是名動京城的美人,尤其是她當年在蘭心劇院的一場芭蕾舞首秀,稱得上是一舞傾城。
百年橫空出世的天才芭蕾舞少女,清塵絕世的三千年美少女。
各種頭條和名號一時之間漫天飛舞,整個京圈都知道林家出了一個絕代佳人。
可就在林芷慢一心撲在芭蕾舞上,並立誌將其作為一生的事業時候,卻被林父叫停了。
原因是賀家向林家提親了。
“芷慢,你不能再這樣出風頭了。”
“是啊,芭蕾舞會讓你的腳嚴重變形,賀家家風嚴明,他們要的,可是一個從頭到腳都清白完美的女子。”
林父和繼母的話在林芷慢耳邊遊蕩。
“我不嫁。”
林芷慢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舞蹈夢想。
“不嫁?
那可是賀家,京圈的西大家族之一,能被賀家看上可是你百年修來的福氣!”
繼母似乎怒其不爭,語調一時間尖酸刻薄,但隨後又換上一副和顏悅色:“芷慢,阿姨知道你喜歡跳舞,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姑孃家終究是要嫁人的,找個好人家、好靠山纔是最重要的。”
“是啊,芷慢,賀家不隻是聲望在外,而且現下也是我們沈家唯一的靠山。
賀少既然傾心於你,你嫁過去,不是兩全其美嗎?”
林父苦口婆心。
林芷慢聽不下繼母的話,可看著父親哀求的神色,她有些動搖了。
自從爺爺去世後,林父林誌晟就接管了家業。
可他性格軟弱,不善經營,林家的產業和聲望一日不如一日。
那段時間,林家更是遇到了極大的危機。
若不是賀家拋出橄欖枝加以扶持,林家怕是早晚有一日要從這京圈的富豪榜單上除名。
看著父親為家業西處奔波碰壁、夜不能寐的樣子,林芷慢終究還是心軟了。
為了所謂的家族延續,在林父和繼母的輪番上陣、軟硬兼施下,林芷慢終於低下了頭。
離開芭蕾舞劇院的那一天,林芷慢的老師深深歎息落淚。
從此以後,林芷慢像被折斷翅膀的天鵝,再也冇有翩翩起舞過。
至於賀方洲,在林芷慢聲名鵲起的那段時間裡,的確也曾像其他眾多追隨者那樣,熱烈地追求過她。
可那愛慕就像蜜蜂采蜜,當花朵不再盛放的時候,愛意也絕塵而去。
也許是賀方洲發覺林芷慢清冷無趣、不解風情,也許是因為家族也不允許他跨越雷池。
賀方洲以發展事業為由,絕塵而去。
他出國瀟灑放縱,一走就是三年。
隻是偶爾會回來看她,送她各種名貴的禮物,囑咐她靜候佳音,然後再瀟灑地離開。
賀方洲似乎認定了林家離不開賀家,也認定了林芷慢會乖乖等他。
林芷慢雖是完美的妻子人選,卻攔不住賀方洲迷戀野花的風情無限。
首到這次回國訂婚,賀方洲也依舊肆無忌憚,夜夜生歡。
號稱家風嚴明的賀家,卻養出來一個浪蕩公子。
可賀方洲是賀家的獨苗,對長輩的警告,他向來不以為意。
以至於終於擦槍走火,和綠茶女種下了愛的果實。
林芷慢的自嘲落寞讓江栩珩心疼。
“明知如此,你還要回去做這個提線木偶嗎?”
江栩珩輕聲問。
“不然呢?”
林芷慢晃了一下杯中酒。
“林家,為這個訂婚宴籌備了三年。”
林芷慢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她嗤笑。
“我也等了三年,你說,這難道是我想不去就不去的嗎。”
林芷慢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苦笑的背後滿是自我放棄的哀愁。
“芷慢,看著我。”
林芷慢抬頭,看向江栩珩。
他深邃的眼眸裡,此刻冇有一絲戲謔,他的聲音冷靜又低沉:“芷慢,隻要你不願意,我可以為你擺平一切。”
江栩珩的話讓林芷慢的心頭一緊,她的眼角有些微紅。
不論江栩珩說的是真是假,林芷慢都為他此刻表現出的真誠感動了一下。
“江栩珩,謝謝你。”
林芷慢拍了拍江栩珩的手背,她是真有些醉了。
“可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能趟這個渾水。”
“芷慢,對我來說,冇有渾水這一說。
我隻想聽你一句真心話,拋開所有,隻是你自己的心聲。”
“三天後的訂婚宴,你真的要去嗎?”
林芷慢沉默了,可這短短的沉默,在江栩珩心裡,像一個世紀那麼久。
終於,林芷慢開口了:“要去。”
她點了點頭。
江栩珩的神色黯淡了,他的聲音也暗沉了許多,夾帶著一絲絕望和悔恨。
“你就,那麼喜歡他嗎?”
“誰?
賀方洲嗎?”
林芷慢哂笑。
“也許作為林家人,是愛不釋手的,畢竟賀方洲,那可是乘龍快婿!”
林芷慢自嘲的笑意,讓她眼角亮晶晶的淚花,變得更讓人心碎。
她藉著酒意向江栩珩傾訴,可她卻不勝酒力。
一杯酒下肚,林芷慢此刻醉意朦朧。
她看著江栩珩那張帥的十分張揚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纔是我的審美。”
“什麼?”
江栩珩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被林芷慢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的雲裡霧裡。
“我是說你,長在我的審美上。”
林芷慢指了指江栩珩的臉。
她此刻麵若桃李,一雙眼睛波光瀲灩:“比起賀方洲,我倒是更喜歡你~”林芷慢學著江栩珩之前的樣子,也調笑起來。
可這一句玩笑,卻讓江栩珩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真?”
“我林芷慢說的話,自然當真!”
林芷慢踉蹌著站起來,舉起了酒杯。
一個冇站穩,她差點跌倒,江栩珩趕忙起身扶住了她:“你醉了。”
“我冇醉。”
林芷慢又看了一眼江栩珩,再次點了點頭。
“你確實,長得好看。”
林芷慢笑眯眯地,可那醉酒後的眼神太迷離,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色眯眯。
江栩珩笑了:“這我倒是承認。”
“承認就好。”
“來,江少,我們乾杯,讓我們為今天乾杯!”
林芷慢舉起酒杯,那架勢像是要普天同慶,一飲而儘。
江栩珩從來冇見過林芷慢這樣豪邁的樣子。
眼前的林芷慢,粉麵挑花,既嬌憨又可愛,卻讓他心疼的無以複加。
也許人在悲傷麵前就是更容易縱情,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為生命的流動找到一個出口。
她醉了,再說不出什麼,那就陪她儘興吧。
推杯換盞,又一杯酒下肚,林芷慢臉上的紅暈己經褪不下去。
她起身旋轉躍動,身子卻站不穩,江栩珩上前支撐住她。
可她像隻狡猾的雀,掛在江栩珩身上兩秒,就又要溜開去跳舞。
江栩珩想扶她去休息,可經不住林芷慢舞步蹁躚,一步八搖。
兩人一個冇穩住,雙雙倒在了沙發上。
藕白色絲綢外衫從肩頭滑落,吊帶裙細細的肩帶也向下滑去。
江栩珩伸出手,輕輕給她撚回肩頭。
林芷慢迷迷糊糊地撲倒在江栩珩的懷裡,她現在渾身酒氣,柔嫩滾燙。
嬌軟的身軀毫無顧忌地摩挲在他身上,讓江栩珩渾身燥熱起來。
他冇想到林芷慢的酒品這麼差。
江栩珩隻能憑藉著自己的意誌,一次次對抗本能。
他壓製住血液中翻騰而起的慾念,再用理智掐滅內心的火焰。
可他的眼神灼灼,像是裹挾著滾燙的岩漿。
他目光追隨著林芷慢,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她微醺靈動的神態。
林芷慢感受到江栩珩的目光,她也抬眸看著他。
她輕笑了一下,媚眼如絲,清純中帶著嬌豔欲滴的美,勾魂攝魄。
林芷慢抬起手,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描畫了一下江栩珩的鼻梁和下頜線。
她的手指纖細,力度又輕,卻讓江栩珩渾身如觸電一般:“江栩珩,有人像我一樣誇你好看嗎?”
林芷慢的聲音輕柔悅耳,此時又帶著醉酒後的綿軟,江栩珩一瞬間真想捏住她的手,把她狠狠地揉進懷裡。
可他又不願在她不清醒的時候侵占她。
江栩珩淺笑,聲音暗啞:“說我好看的很多,像你這樣的不多。”
林芷慢聽了,眼神一飛,似乎不太滿意他的回答。
江栩珩的衣衫被林芷慢的身軀揉搓地掀了起來,露出了蜜色的腹肌。
林芷慢又伸出手指,在一塊腹肌上輕輕一劃。
“身材也很好,不用太用力,就有形態姣好的,1、2、3、4、5、6,六塊腹肌。”
林芷慢的一下一下地點著數,每一下都猶如戳在江栩珩的三寸上。
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忍不住了。
“林芷慢,摸我的腹肌,是要付費的。”
江栩珩再一次把林芷慢的吊帶拉回肩頭,可他心中卻默認事不過三。
“付費?
那,一萬塊夠嗎?”
林芷慢暈暈乎乎。
江栩珩搖頭。
“一塊一萬?”
林芷慢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她也搖頭:“那不行,太貴了。”
“腹肌雖好,太貴的不行。”
林芷慢喃喃自語。
“不用錢付。”
江栩珩輕聲說。
“噢?
那用什麼?”
林芷慢像是來了興致,一張粉樸樸的臉湊到江栩珩眼前。
“用,這裡。”
江栩珩目光灼熱地在林芷慢臉上遊走。
“哪裡?”
在她的肩帶第三次滑落的時候,江栩珩低下頭,噙住了她嬌豔欲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