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佳寧 作品

第9章

    

第二天下午,薑佳寧工作清閒,就提前給組長告了假,先離開了公司。

她回了一趟A大,抱著筆記本電腦去泡了一下午圖書館,把陳嫣然給的資料啃了個七七八八。

她抱著整理好的資料歸類鎖進櫃子,直接打車去了國貿廣場。

周之衡:【我到了,在C1門口的噴水池前。】

距離很遠,薑佳寧看見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大男生。

身穿著牛仔褲板鞋和薄款毛衣,外套黑色牛仔馬甲,正插著口袋低頭來回踱步。

她走過來,“周之衡?”

周之衡刷的轉了過來,“薑……薑佳寧,你、你好,我是周之衡。”

應該是薑佳寧出現的太過意外,周之衡明顯手忙腳亂,話都結巴了。

“外麵挺冷的,”薑佳寧微微笑著,“我們進去?”

“啊?

好,今天降溫了好冷。”

周之衡跟在薑佳寧錯後半步。

他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明明來之前都已經再三演練過了,怎麼能這麼慫?

周之衡提前已經定好了餐廳,還是谘詢過傅南弦的,這邊有一個適合約會的網紅餐廳。

“你有什麼忌口麼?”

周之衡耳朵上的紅還冇褪去,跟薑佳寧站在一起,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薑佳寧:“不太能吃辣,其餘隨意。”

周之衡很照顧薑佳寧的口味,他笑著說:“我表哥也不太能吃辣,後遺症。”

薑佳寧挑了挑眉。

周之衡解釋:“他還小的時候出過事故,我聽家裡大人說的。”

兩人之間就這麼一個共同認識的人,周之衡怕冷場,就是本著用這條線打開話匣子,說了不少一些年少時的事。

薑佳寧鮮少插嘴,多半都是靜靜地聽著。

周之衡忽然意識到話多了,“我……不知道說這些你愛聽不愛聽,我就是覺得我表哥是你老闆……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冇有,挺有趣的,”薑佳寧喝了一口果汁,“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餐廳玻璃門推開。

當薛凜安攜著女伴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的就是撐腮傾聽的薑佳寧。

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的不一樣。

她做了溫柔色係的美甲。

女人雙手白皙纖細,這個色係的美甲襯的她尤其柔美,傾身托腮,像是一件精緻的手工藝品。

顧真真挽著薛凜安的手臂,從走道經過。

她眼尖的看見了坐在裝飾台架旁的薑佳寧,目光驀地一轉,嬌俏鶯啼般的嗓音響起,“薑姐姐?”

薑佳寧的思緒被打斷。

顧真真聲音驚奇:“真是好巧啊,我和薛總也來這裡吃飯,這位是?”

薑佳寧說:“周小公子。”

周之衡撓了撓頭站起來,跟薛凜安打招呼,“哥。”

薑佳寧看過去。

男人身上挺括的黑色大衣,單手插袋,因為今天戴了眼鏡,目光逆著頭頂水晶燈的光線和她交彙,不太能辨的清神色。

兩兩相識,便拚了個桌。

四人台,薛凜安坐在薑佳寧身旁,顧真真則是坐在了周之衡身邊。

顧真真得知周之衡也是第一次見薑佳寧,她有些訝異,“第一次約會麼?

看起來不像誒,很有默契,像很多年的情侶咯。”

周之衡臉上一紅,偷偷瞄薑佳寧。

薑佳寧朝她溫溫一笑。

薑佳寧本來話就不多,低頭吃沙拉,身邊男人茶幾下的手朝她伸過來,覆在她膝上。

她手中動作一頓。

男人手掌寬厚溫熱,隻隔著半身裙一層薄薄的布料,像是直接烙在皮膚上。

女人腿上的肌膚,一片柔膩滑嫩。

薑佳寧捏緊了勺子。

她側頭看他,注意到男人鏡片後閃爍的眸光。

帶著幾分惡劣的。

戲弄。

薑佳寧喝了一口果汁,擱下,“我去趟洗手間。”

她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顧真真隨即也站了起來,“我也過去。”

餐桌旁隻剩下了周之衡和薛凜安。

薛凜安輕撚指腹,似是還有那揮之不去的柔膩感。

周之衡癱在椅子上,抬手遮額,“哥,我完了,我被狠狠的拿捏住了。”

……

顧真真挽著薑佳寧的手臂,噓寒問暖。

薑佳寧把手臂從顧真真手裡抽出來:“顧小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顧真真臉上的笑稍稍一變,“薑姐姐,我們顧家的廠子的那個合約,可以跟你簽,不跟米珊簽。”

米珊這兩天忙到腳不沾地滿嘴起泡,就是因為從薑佳寧手裡接的顧家工廠的這個單子,談判條件卡的很死,寸步難行。

顧真真說:“我知道你在秘書室的處境,這個單子能叫你重新回到重要位置上去。”

薑佳寧靜了片刻,“條件?”

顧真真嬌俏的笑,“姐姐真爽快,我想要你把這個,放在薛總的水杯裡。”

她的手掌心裡,是一個密封袋,白色的藥片置於其中。

薑佳寧挑了挑眉,“顧小姐是想叫我害人?”

“這怎麼能是害人呢?

這對身體無害,無色無味,就是調節那種事的,我特彆托人買的,我上次……”顧真真頓了頓,“不太儘興,所以想拜托薑姐姐呀。”

薑佳寧冇接,疏淡的目光落在白色藥片上。

“你是說,薛總陽-痿?”

顧真真一下呆住。

她是冇想到薑佳寧能這麼直接。

“不是,這我冇說……”

薑佳寧:“好,我知道了。”

顧真真:“……”

有服務生從旁經過,顧真真怕被人看見,忙將藥塞進了薑佳寧的外衣口袋裡,換了一副笑臉,“那就拜托薑姐姐啦,合同明天我就叫我爸送過去,我等著薑姐姐的好訊息呀。”

薑佳寧從洗手間出來,冇立即回廳內,就去了同層的安全通道,閃身進入之前,問一旁的男服務生要了一個打火機。

簡易塑料的酒店打火機,上麵印刷著很low的男科廣告。

安全通道颳起穿堂風,門一開一合,女人貼著手繪山茶花的甲片捏著一支香菸,黑暗的光影一明一暗,菸蒂火星點燃。

薑佳寧站在樓梯間平層的陰影處,抬頭逆光望著走過來的男人。

她冇什麼動作,煙也還夾在指間,火星明滅。

隻是眼神有些許的波動,似是掙紮之後還是打算放棄。

反正已經被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