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佳寧 作品

第32章

    

蘇嘉樹手裡拎著一個袋子,裡麵是一盒紅糖薑茶和布洛芬。

他跟在助理身後進入,上了電梯。

高管總裁辦公層,大廳內落地玻璃外是大片墨藍色的天空,霓虹燈閃耀。

這片商業區高層裡,能占據著一棟大廈,經濟財力可見一般。

蘇嘉樹是第一次見薛凜安。

成熟沉穩的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中,脊背靠在軟沙發靠背,手中把弄著一個黑金磨砂質地的打火機,聽見門聲,才抬眸朝著這邊覷了一眼,眼神淩厲。

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完全不同的。

蘇嘉樹看第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薛凜安身上那種強大氣場下的勢在必得,那是即便他在社會上再混幾年,也無法企及的一種積澱。

他走過來:“薛總你好。”

薛凜安挑眉,“你知道我?”

蘇嘉樹:“嗯,聽寧寧說起過你,是她的上司,這半年來,麻煩薛總關照寧寧了。”

他說完,就主動伸出手來。

薛凜安眼神中悄無聲息有一抹狠厲抹擦而過,旋即勾了下唇,看了眼蘇嘉樹伸出來的手,“蘇正輝和我握手,我都要思量一下,你還不夠格。”

蘇嘉樹微一怔。

他冇想到薛凜安會直接提到蘇家。

不過一想也就釋然了。

恐怕薑佳寧的背景已經被調查了個底朝天,自然也包括和她連在一起的他。

也就是幾秒鐘,他就收回了手,臉上冇有什麼尷尬神色,直接點明來意:“是寧寧給我打電話,叫我來接她的。”

他手裡拎著一個袋子,“她痛經,叫我買了藥。”

“好,放著吧。”

蘇嘉樹重複道:“薛總,我是來接我女朋友走的。”

“你這是來找我要人?”

男人聲音不溫不火,唇角甚至帶了些笑意,眉目卻是冷的,話語帶上些嘲意。

蘇嘉樹絲毫冇有什麼懼意,“是!”

薛凜安諷笑出聲,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漫不經心點燃,打火機丟回到茶幾上,清脆一聲。

“嘉樹。”

就在這時,從辦公室內休息室的門口,傳來女人低低柔柔的聲音。

薑佳寧麵色蒼白卻並不寡淡,映襯出烏漆的眼珠看人時更是添多了幾分專注。

蘇嘉樹快步走了過來。

薛凜安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看蘇嘉樹扶薑佳寧回了休息室的床上。

蘇嘉樹從藥盒裡掰出一粒藥,餵給她吃。

這樣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叫薛凜安臉色越發矇覆了一層冰霜雪蓋。

菸蒂燒到頭,幾乎撩到了他的手指。

他心頭浮起一絲煩躁,將菸蒂按滅在菸灰缸裡。

冇過多久,一分鐘後,蘇嘉樹從休息室中走出來,離開了辦公室。

薑佳寧吃了藥,蜷縮在枕頭上,虛弱的不堪一擊。

薛凜安接到伍助理的電話,“蘇嘉樹走了。”

他嗯了一聲,朝著那邊休息室看了眼。

黑暗,悄無聲息。

薛凜安手指轉動,回撥了一個剛纔的未接電話。

“安哥,群裡看定位,三缺一,就等你了。”

“老莊也在,上次他押給你那個項目,合同書都帶來了,說話算話。”

他舌尖抵過拒絕,餘光睨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開口卻改了幾個字:“就過去。”

他掛斷電話,從衣架上取下大衣,長腿邁動往外走。

走至門口,他回頭朝著那黑逡逡的方向瞧了一眼,剛要轉身,忽然就聽見從休息室裡傳來了嘭的一聲,是什麼東西摔碎了。

薛凜安神色一緊,快步回身走了回去。

床頭櫃旁邊,玻璃水杯摔的粉碎,碎片反光。

薛凜安走過來,就站在床邊。

女人整個人都蜷縮在毯子裡,閉上的眼睫輕顫。

似是察覺到身上覆著的黑色身影,薑佳寧眼睛緩緩睜開,看他正垂眸落在摔碎的玻璃杯上。

薑佳寧用包裹著紗布的手指去勾了下男人垂在身側的手,嗓音沙啞,“我不是故意的,你彆罵我。”

薛凜安俯身撩了下她粘在臉頰上被汗濕的長髮,“扇我那巴掌也不是故意的?”

這女人心眼這麼多,痛經能有這樣疼?

薑佳寧搖頭,眼睛都痛的發紅,“薛凜安,我是真的疼。”

薛凜安給薑佳寧倒了一杯熱水,坐在床邊,餵給她喝。

第一次給人喂水,不太熟練,半杯水都給灌到了女人的衣領裡,毛衣都濕了大半。

薑佳寧嗆的咳嗽了起來,臉上都浮起了兩團紅暈。

薛凜安直接把女人濕了的毛衣給扒了,用毯子把人裹住。

這一通下來,薛凜安也覺得身上冒火,熱的發汗。

“水,渴……”

薑佳寧裹著毯子,那隻被燙傷包紮的手露在外麵,眼睛半眯著,半夢半醒,嗓音沙啞,喉嚨乾的有些冒煙。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薛凜安扯了扯領口,接通電話。

那邊是推牌的聲響,“老薛,什麼時候到?”

“可彆說堵車啊,都這個點了,找個彆的藉口聽聽。”

薛凜安走至飲水機旁,用肩膀夾著手機,另一隻手拿著玻璃杯給她兌了一杯熱水,用唇溫了下水溫。

“我今晚不過去了。”

“嘖,怎麼說好的不來了?”

“這是被哪位美女給絆住了?”

“得,那我們哥幾個玩了,哥改天給我們補上。”

薛凜安隨口敷衍了幾句,把手機丟在一旁,單手握著玻璃杯轉身回來。

剛纔她身上的毛衣濕了大半,丟在床下,現在身上隻穿著一件內衣,背脊弓起來,頸肩後的蝴蝶骨突起。

看著這女人虛脫的模樣,薛凜安擰著眉,拉過她的手臂,單手撐著她的腰背,手裡玻璃杯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往人嘴裡送。

他索性抬手,將玻璃杯中熱水含了一大口,俯身渡給她。

飽滿的櫻唇都染上了新鮮的水澤。

他傾身覆上,從簡單的渡水,已經成了深吻。

水杯咚的一下掉落在床邊的地毯上,杯底剩餘的水液浸透了地毯,一片濡濕。

男人的體溫高,傾覆過來的時候,薑佳寧就本能循著熱源抱住了他。

薛凜安掌心很熱,貼在她的平坦小腹上,像是個暖爐,她小手蓋在他大掌上,也不再把自己縮成個球,軟軟的身體窩在他懷裡。

薛凜安下腹緊繃,黑眸燃了一團火焰。

他覺得她就是存心折磨他。

溫香軟玉在懷,就是看得到吃不到,心火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