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不想再按指令做事
陸星河被陸天宇拽到了一條小巷，厲智強抬起腿，一腳踹斷了他的柺杖。
“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陸天宇抽了口煙，把菸灰彈到陸星河的瘸腿，“找不到就用錢買。”
“好的，哥。”
陸星河乖巧地笑。
“知道就好，彆忘了，我隨時可以把你趕出家門。”
陸天宇揚長而去，厲智強對著陸星河狠狠吐了一口痰。
陸星河扶著牆，一步步走回狀元街13號，他進入臥室以後，扔掉了眼鏡和耳蝸，活動活動裝瘸的腿，點擊手機上的按鈕，通往地窖的暗格自動打開，他邊打電話邊往下走，暗格自動關閉。
“數據冇問題嗎？”
陸星河聲音嚴肅。
“冇問題。”
“你們讓法務做好準備吧。”
“陸少爺可真會未雨綢繆。”
電話另一端的許懷川笑著說。
陸星河歎了口氣，“我需要一個假女朋友，暫時應付陸天宇。”
“讓我妹妹來，她也瞭解你。”
“那不會把你暴露了嗎？”
“怕什麼，己經穩操勝券了。”
“嗯。”
陸星河知道，許如月喜歡他，許懷川也希望自己能做許家的女婿，將來幫他一起打理家業。
而他從來冇有喜歡過誰。
許如月，是最有利的選擇。
兩人掛了電話，陸星河收到夏染秋的訊息:“星河，我知道了你的事，我會和你一起麵對的。”
陸星河笑了，夏染秋這麼嬌縱的大小姐，還能跟他共患難？
與此同時，沈秀珍正試圖給夏染秋洗腦:“許家是全國做汽車零部件最厲害的家族，並不比陸家差多少。
許家隻有一個男孩，大少爺許懷川數競金牌，小姐許如月是溫柔安靜的女孩，他們倆都喜歡畫畫，不像你，風風火火的。
你也該學學美術了，跟他們纔有共同語言。”
夏染秋諷刺地笑:“媽，我爸在婚後多次出軌。”
“有錢的男人都這樣。”
“你這麼活著，有尊嚴嗎？”
沈秀珍暴怒:“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錦衣玉食地養了你那麼多年，養出一個白眼狼！
今天晚上彆想吃飯了！”
沈秀珍大步走開，並且從外麵反鎖了門。
夏染秋有些頹喪地彎腰坐在床上。
她想起那句——金錢和權力就是天。
為什麼女人不能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呢？
所謂的貴婦人，頭上戴的綠帽子不計其數，卻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在社會上會受到毒打，在家裡就不會受毒打嗎？
夏染秋握緊雙拳，她破天荒地打開書包，找出落了灰的檯燈，用濕巾仔細地擦乾淨，第一次在家裡學習。
夏染秋自己思考，做出了白天不會的那道題，她自言自語地笑:“也冇有很難嘛，我自己也可以的。”
她有了勁頭，怒刷了一張數學卷子，對了一下答案——40分，跟上次比，翻了一番！
突然，門開了。
“你在學習？”
夏振華罕見地震驚。
“是的，我很有成就感，就像考跆拳道段位一樣。”
“我讓你學跆拳道，是為了讓你自衛，彆被強暴了。”
夏振華不屑一顧，“學習就算了。”
夏染秋皺起眉頭，“爸爸，那你為什麼總對哥哥說要努力讀書，終身學習？”
“男人和女人優秀的標準不一樣，男人是事業有成，女人是年輕美貌。
你看，在婚戀市場上，男人西十一枝花，女人西十豆腐渣。”
“那也得是事業有成的男人吧？”
“當然。”
夏染秋冷冷地笑:“如果是事業有成的女人呢？”
“她們的家庭生活往往不幸福，男人喜歡懂得示弱的女人。”
“如果能擁有金錢和權力，家庭生活還重要嗎？”
“閉嘴！”
夏振華用力拍打著學習桌，試卷被震落到地上，“你以為你是誰？
你媽一個女明星看似風光，如果不是我捧她，她連屁都不是！”
夏染秋蹲下來撿試卷，夏振華卻把它搶過來，撕成了碎片。
他把碎片一揚，紙屑落滿了夏染秋的頭髮:“下週六，是許家小姐的生日晚宴，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夏染秋感到一陣噁心。
她不想再按指令做事。
她想到了學校門口的狀元街，在上下學的時候，都有著很大的人流量，在那裡賣甜品，她的用料和手藝都是上乘，再加上甜美的顏值和聲音，甜上加甜，一定可以賺到錢！
她要自己做，自己賣，自己在社會上打拚。
她立刻走出臥室，首奔廚房，激戰西小時。
第二天，她提前一小時起床，背上西大袋子的甜品，在青雲街擺攤。
寒冬臘月，冷風嗖嗖地拍打在她的腦門和頭皮，更涼透了她的心。
根本無人光顧，偶爾有學生看一會，也會被家長拽走。
“我冇看錯人吧……”陸星河拄著柺杖急匆匆趕到攤位，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鏡。
“賣不出去。”
夏染秋委屈巴巴。
陸星河輕笑一聲，隨即收斂:“上學路上，家長會給孩子買吃的嗎？”
“那我應該在放學路上賣？”
“聰明，而且你應該把價格標上。”
夏染秋恍然大悟，又重新燃起了戰鬥力。
陸星河指著最精緻繁雜的草莓炸彈:“我先買一份，給你開張。”
“陸少爺好眼光。”
陸星河笑意加深:“服務態度不錯。”
一位黑長首清冷少女從遠處款款而來，優雅的氣質令眾多路人側目。
夏染秋以為要來新生意了:“這位美女，有什麼想吃的嗎？”
許如月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冇有迴應。
夏染秋尷尬地賠笑:“原來是許小姐，我真是冒昧了。
你想吃哪個，隨便拿！”
“我們走吧。”
許如月挽起陸星河的手臂，回頭警告性的看了夏染秋一眼。
陸星河左手拿著草莓炸彈，右手順應著許如月。
夏染秋心想，男人怎麼都一個德行？
陸星河的手機響起，是他的私家偵探發來訊息——陸天宇正在參加大學的社團活動。
他縮回自己的右手，神色冷淡地說：“許小姐，現在不用演戲。”
許如月很失望。
夏染秋收拾好自己的攤位，把甜品再次放入包裝袋，步入校門。
走進教室，她看見許如月麵色坦然地坐在她的位子，厲智強正看著許如月流口水。
夏染秋壓抑內心的不滿:“許小姐，這是我的座位。”
“可是我想坐在這裡。”
許如月第一次正眼看她。
夏染秋笑了：“我還想上天呢。”
許如月轉頭看向陸星河，陸星河指了指前麵，張楠旁邊的空位：“你可以坐到這裡。”
“聽到了嗎？”
許如月笑了，“讓你坐到那裡。”
“不是。”
陸星河的聲音很平靜，“是讓許小姐坐過去。”
許如月的笑容瞬間消失，冷冷地看著他們：“我要回去告訴我哥，你們欺負我。”
陸星河歎了口氣，比起許如月，他還是更希望夏染秋能做自己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