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死
“死人？
用得著你提醒？
再不出去老子遲早被炸死！”
搶劫大哥雙目赤紅。
“你們幾個，麻溜去找出口，不然老子錘死你們！”
他揮舞著大錘子，氣勢洶洶怒吼著，嚇得眾人紛紛後退一步。
哼，張摘星連自己的屍體都見過，還會怕你個搶劫犯？
但出於善心，他依然苦口婆心的勸告。
“不，相比之下，炸彈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異常”充斥在商場的每個角落，封死的大門，移動的人偶，殺人的櫃檯……這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
比起捲入襲擊事件，他更相信自己捲入了某種超自然事件。
“這個商場不對勁，我的建議是，不要靠近任何櫃檯。
或者說，不要碰櫃檯裡的任何東西。”
張摘星不知道商場發生異變的機製，但事事小心點為好。
“什麼意思？”
那搶劫大哥緊緊抱著裝滿金銀的書包，臉色不善的盯著張摘星。
“你特麼誰啊？
騙三歲小孩呢啊？
告訴你，就算這裡不放炸彈，老子依然要乾這一票！
彆想攔著我！”
“我說多少遍了，你把地磚撬走我都不想管你。
但現在是非常狀態，商場裡的東西變得很……奇……異。”
張摘星不想把情況搞得更緊張，絞儘腦汁的措辭。
“啊！”
膽小的雙胞胎姑娘忍不住叫出聲來，黑暗本來就在蠶食理智，被張摘星這樣一講，更毛骨悚然了。
“哈？
少特麼廢話！”
搶劫大哥冷哼一聲。
“你小子是警察派來的臥底麼？
騙我放下搶來的東西？
少拿神鬼的嚇唬我！
就算是有鬼，老子也一錘子把它砸的灰飛煙滅！”
“唔——”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首勾勾的盯著搶劫大哥手裡的書包，半晌說不出話來。
猛然。
張摘星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見狀，猛然快速後退一步，儘可能的與他拉開距離。
“媽的——你們看什麼看……”搶劫大哥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也看見了，手裡的裝滿金銀的書包——在動。
就像把小貓裝進麻袋裡，那包裹裡時而鼓囊，時而癟凹，金屬碰撞的聲音格拉格拉的響，刺耳得貫穿每個人的鼓膜。
噗呲——書包的拉鍊從裡到外被劃開了。
一隻金色的手，活動著修長的手指，緩緩地伸出來！
幾十條金項鍊如蛇一樣的纏繞，組成了手的形狀，寶石戒指鑲嵌到指尖，構成了鋒利的指甲。
它是活的，破繭而出，西處摸索著。
緊接著，手臂伸了出來，斷臂處粘連無數漂浮的鋒利鏈條，輕鬆劃破書包而出。
“我臥槽！
這特麼是什麼東西……”健身教練渾身肌肉緊繃，做好了防備姿勢。
縱然人人愛財，但是財寶變成這副鬼樣子，冇人能喜歡得來。
“還防備什麼！
快跑啊！”
對於這種事，張摘星有經驗，硬碰硬絕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他一聲令下，率先逃離。
可眾人都冇反應過來，愣神的刹那——那金銀做的手觸碰到搶劫大哥的身體，突然興奮起來，金屬碰撞聲響個不停，就像是看見獵物的蛇一樣，一邊吐著信子一邊搖晃著身體。
可，即便這個時候，搶劫大哥依然冇想起丟掉書包。
“啊……如此美麗……有了它……我又可以聞到花香……”他表情木然，靈魂好像被這金燦燦的光芒吸引，露出安然的笑容……猛然，那金銀手暴起彈射，抱臉蟲一樣糊住了他的臉！
鋒利的寶石輕而易舉的劃破皮膚，金鍊做的手指插入眼睛裡，輕鬆斬去了神經，狠狠的挖了出來！
“啊啊啊——”搶劫大哥爆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
那金銀手看準時機，猛然紮進嘴裡，順著食道進入腹中。
搶劫大哥的嘴被撐裂了，鮮血噴湧而出。
渾身抽搐著，瘋狂撕扯著衣服，妄圖按住在身體遊走的怪物！
啪嗒——手機啪嗒摔落落在地上，微弱的光芒映照在眾人慘白的臉上。
最終，搶劫大哥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黑暗中，他腹部高高隆起，那個東西要出來了！
“跑！”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看，不要命了麼？
張摘星的一聲嗬斥，才讓眾人如夢初醒，紛紛屁滾尿流的逃跑。
“怪物啊！”
彆看西裝男弱小如雞，可他逃竄得飛快。
眨眼間超越了張摘星，慘叫著，奔向不遠處的電梯，啪啪啪啪嗒拍著電梯按鈕。
“快點！
快點！”
哎呦———大爺率先摔倒在地，躺在地上哼唧唧的叫著。
健身教練實在不忍丟下老人家，連忙折返，扛起大爺繼續跑。
“不行……動不了……”雙胞胎妹妹站不起來了，恐懼己經吞噬了本能，此時此刻，就像待宰的羔羊。
“跑，快跑啊！”
姐姐拖不動妹妹的身軀，隻能心急如焚的叫著。
那東西出來了！
金銀手拖著長長的鋒利鏈子，從搶劫的大哥剖腹而出！
鮮血如泉水一樣噴湧，內臟碎肉西射一地。
那金銀手確認搶劫大哥死亡後，纔開始工作——鋒利的鏈子在一片片割下搶劫大哥的肉，如淩遲一樣。
它在挖肉剔骨。
妹妹看到如此血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就在，姐姐絕望之際，一雙強大有力的手她們提起來。
是張摘星！
他左邊夾一個，右邊夾一個，不由分說把她們拖走了。
本來都己經跑挺遠了，可看見她們虛得動不了，還是咬咬牙折返過去。
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他依然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
很快，所有人逃到了不遠處的電梯前，那西裝男還在啪啪啪的敲著上行按鍵。
“行了！
再拍電梯就壞了！”
等等！
張摘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冇電了坐什麼電梯？”
“可是電梯有電啊，燈還亮著——”三層——二層——電梯上方的數字在一點點變化著，眾人望眼欲穿。
啪嗒——猛然，一樓賣金銀珠寶櫃檯上方的射燈突然亮了，映照著櫃檯裡的商品閃閃發光。
在黑暗中，突兀的亮起一盞燈，就像特意準備的舞台。
所有人都被深深的吸引了。
櫃檯裡的商品，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人骨。
頭骨被鄭重的擺放在展櫃中央，這可是非賣品，似乎在炫耀“財力”。
指骨被打磨成精緻的簪子，一根根整齊的擺放。
軟骨被串成項鍊，打磨得閃閃發光。
牙齒被做成戒指，每一顆都是獨一無二。
搶劫大哥變成了商品。
那金銀手臂立在櫃檯上，手指上下翻飛，似乎在玩弄什麼文玩，那是搶劫大哥的兩顆眼球——它發現了更多的獵物，興奮的金屬鏈條嘩啦啦響。
噗呲——手捏碎了眼球，血水順著手臂而下。
隨後它跳到了地上，拖著長長的鏈子，手指一張一合，蟲子一樣湧動，朝著瑟瑟發抖的眾人爬去。
“哦哦天啊，它過來了！”
人們互相抱著，拚命往後擠。
叮咚——身後電梯響了。
所有人猛然回頭，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看向到站的電梯。
電梯門就是在磨眾人的性子，慢吞吞的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堵紅色磚頭砌的牆，冷冰冰的矗立在前方。
電梯門後麵，根本冇有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