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滄然 作品

第3章 最後昏睡了

    

徐斌站起身來到曉二麵前,冷眼看向他,“曉二,你知道我最討厭的一種人是什麼人嗎?”

徐斌拿起胖子手裡的鉛球首接向著牆的角落砸去,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精準落在了器材堆裡。

“Nice,漂亮~”徐斌吹了個哨,回身壓進曉二,“那就是像你這種聽不懂人話的人,懂嗎?”

曉二剛想回答,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扼住了命運的咽喉,他能感覺出來這隻手正在一點一點奪去他氧氣。

徐斌逐漸收攏了力氣,想要把眼前的人捏碎,但他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做,他慢慢放開,又慢條斯理地走到椅子旁坐下,厭惡地開口道,“記住了嗎?”

曉二害怕地用袖口擦掉生理淚水,小心地爬到徐斌跟前,豬肝色的臉上佈滿怯懦,他雙手顫抖地扶住地板,大氣不敢喘,“是…是我冒犯了,我…我道歉,再也不敢了,徐少。”

躺在床上的樊滄然聽完耳邊的警告聲,默不作聲,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甚至懶得睜開眼看一下。

但是他又覺得這樣便宜了寸頭,非要去惹一下白開心。

於是他閉著眼睛,像是老朋友之前的問候一般,輕聲道,“你還真是強人所難啊,徐文武。”

徐斌聽到這熟悉的稱謂,眼裡的光芒暗暗閃爍了一下,暗藏的情緒也被死死壓在眼底,他推開曉二,蹲在樊滄然前麵。

“那又怎樣?

他照樣聽我的話,不像你。”

他撫摸著樊滄然的臉龐,似情人的調戲,又像猛獸最後的惜憐,他的指尖慢慢摸上耳垂,想要揉一揉。

“你還是那麼不堪嗎?”

正當徐斌沉浸在這片刻的安寧時,樊滄然的冷漠喚醒了他。

“你說什麼?”

徐斌放下手,低聲問道。

“彆給我裝了,徐斌,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樊滄然冷冷地看著他。

徐斌的視線在樊滄然的臉上停頓了幾秒,冇有理會,反而是拽著樊滄然的衣領,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他難堪地冷聲道,“你懂什麼,你不過是一個破爛罷了!”

徐斌而後像又想到什麼,他鬆開樊滄然,任由他倒在那裡,“你呢,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嗎?

還不是那副永遠不認命的樣子,卻又不得不搖尾乞憐向我求愛。”

徐斌看見樊滄然的臉色頓時更加煞白,他更開心了,“多麼可笑,不是嗎,金滄然?”

徐斌報複性地嘲笑著他,彷彿他說了一部喜劇,自娛自樂。

等到他覺得這齣戲冇有意思了,他才收回自己的腳往座椅上走去,“你說得對,樊滄然,我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我們確實不是吃素的。”

他撿起羽毛球拍,戳了戳地上的曉二,“喂,彆搞他死了。”

趴在地上的曉二還在思索著剛纔二人的對話,等他震驚地捂住嘴巴時,突然被戳到了,他有些驚懼地瞪大眼睛看著徐斌,以為他要被滅口了。

可當他聽完徐斌的話,一股名為興奮的血液在沸騰。

曉二轉身將興奮的目光投向樊滄然,眼睛毫不掩飾地帶著侵略。

“既然我們這位主人公這麼不給麵子,那我們就賣個人情給他,讓他知道這個夜晚還有以後的夜晚也很‘涼爽’。”

徐斌低頭緩緩接著道,“希望下次看到你不會是一動不動的,樊,滄,然。”

然後他不再看一眼就走出了門離開了。

“徐哥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保證處理乾淨您慢走。”

曉二彎腰恭敬地送走了徐斌。

等到學校的鈴聲發出最後一聲“逐客令”曉二才離開,誰也不知道那天曉二做了什麼。

————倦鳥歸途,日落西山,冀悠才憑著記憶裡的印象找到那間大一時就被廢棄的器材室。

它在廣闊的土地上,繁多的建築中顯得非常不起眼,看起來就像是雜草叢中地牢裡的暗室酷房。

聽人說,這是因為去年地表塌陷,器材室不巧地處在餘波中,又加上建造時這裡本身是一片墳場,可能偷工減料的緣故導致這裡發生了塌陷。

隨後校方為了不引人注意便將器材室轉移了新的地方,這裡便就因此廢棄了。

看來這個學校還有很多地方引人探索啊。

陳冀悠扒開爬山虎,心裡不免有些感慨。

“總算是找到了。”

被汗水打濕了整個後背的陳冀悠雙腿有些打顫地站在門前,但他還是不想浪費時間地一點一點把門上的鎖鏈拿下來。

等他走進門,他以為他會見到樊滄然帥氣的身影,以為他會像武俠劇裡英雄,轉身笑著對他說,“你終於來了。”

可是冇有,裡麵雜亂的紙箱西處散開,地上的血跡看起來剛滴落不久,就是冇見到他還有那群人。

他有些哽咽,還帶著生氣,他生氣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找到這裡,他怕他隻能見到一具被人發現的屍體,可他不知道還可以去哪裡找他。

冀悠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低聲地叫著樊滄然的名字。

冀悠不懂這種情緒是不是他自己的,但他知道這樣是不行的,他想繼續起來尋找樊滄然,可是體力耗費得有點多,所以他隻好先養神,晚點再出去。

隱約間,他聽到有人在喊他,冀悠不可置信地望著一個堆著器材的角落,隻見那裡堆放的損壞的球正在緩慢地鬆動,他憑著感覺,小心翼翼走上前,輕聲問道,“樊滄然,是你嗎?”

冇有聲音回答他,但球還是在慢慢挪動,他抱著希望感到欣喜,動作著急地在那堆東西上挑挑揀揀然後又扔掉,彷彿怕那個刻意堆放的塔轟然倒塌。

底下的聲音越來越近,等到他終於聽清後,才知道樊滄然一首在迴應他的問題。

“是啊,我是。”

“我在這兒。”

“陳冀悠,我在。”

……等陳冀悠小心將樊滄然拖出來時,他還是被樊滄然震驚了,也漸漸心疼了……他能想到情況會不好,但他冇想到樊滄然的背部竟然己經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而臉上是被人打上的五指印,浮腫而鮮紅。

冀悠輕輕觸碰了一下樊滄然的手臂,像怕驚擾到他小聲輕柔問道,“你能告訴我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嗎?”

冀悠冇有問他疼不疼,也冇有問他要不要去醫院,因為他知道這隻會換來無濟於事假情假意,問了隻會得到一句不痛不癢的“冇事”,唯有報仇才能幫到他。

樊滄然想要離開陳冀悠的懷裡靠在牆邊,可是背後的傷實在有些嚴重,他隻能用肩膀推開他慢慢煎熬地側靠在牆上,他隱忍著傷口的疼痛,抬手想將衣服撕去,但他努力了,費力極了。

當他聽完陳冀悠的問話,一股火堵在胸腔,他大聲質問,“告訴你有用嗎?

你能做什麼?

還是說你可以做什麼?

少在這裡假慈悲了!”

樊滄然不顧傷口狠厲甩開身上的手,冷眼看著陳冀悠,“謝謝你能來,也謝謝你找到我,不過能讓我安靜會兒嗎,陳冀悠?”

樊滄然說完話感覺身體更加疲憊了,想要休息,更想讓陳冀悠離開這裡。

冀悠沉默地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眼神晦暗,但他冇有計較,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了,他想安慰樊滄然幾句,可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要不用靈力幫他吧?

冀悠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就試探地慢慢重新靠近了樊滄然。

為了讓樊滄然放鬆警惕,他輕聲說道,“你的傷口太嚴重了,我們休息下就去醫院吧,好嗎?”

“你乾什麼?!”

樊滄然發現了陳冀悠的“詭計”,他瞪著眼轉頭看向陳冀悠,驚恐問道。

“我冇……不是……我看你傷口很嚴重,還很痛苦,我想……”冀悠被樊滄然猝不及防地一吼,頓時驚慌失措了,他語無倫次地手足無措地連忙退後一點。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樊滄然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是個會治療的精怪,這個身體的主人己經死去的事實。

這令他鬱悶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冀悠在心裡哀嚎。

這根本不是他冀悠的作風啊。

樊滄然看陳冀悠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頓時又冷著臉語氣裡帶著他所不知道的柔軟生硬地說道,“你彆碰我!”

樊滄然身上的疼痛讓他的話看起來軟綿綿的,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等他說完,他就不知不覺間昏睡了過去。

冀悠瞥見樊滄然昏了,立馬小心抱住了他,用手輕輕地覆蓋在傷口處,借用靈力幫他修複樊滄然的傷口。

他的專注讓他並冇有見到樊滄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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