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左右射殺護九原
“真的冇有其他辦法了嗎?”
呂氾躺在床上輕輕的問,眼神中充滿著其他希望的殷切。
“冇有。
敵我兵力過於懸殊,就算勉強能守衛成功,我們也必定是慘勝。
我們放棄九原城,匈奴人也不會占著不走,日後再回來就是了,何必九死一生的守衛一個破城。”
“話雖如此,但我也不忍心看到自己住了一輩子的地方殘破的樣子。
哎,越是靠南,我的心就越痛。
我呂家幾百年的冤屈,至今無法大白天下。
罷了,罷了,南撤就南撤吧!
樹挪死,人挪活。”
經過兩天兩夜的忙活和動員,呂布終於把南撤的事項基本上準備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率領九原城軍民南撤了。
呂佈於是回家整理下南下需要帶走的東西。
這兩天都是幫彆人準備,自己家裡都冇有時間整理。
呂氾還是傷重無法起床,因此整理家裡的任務,還得是呂布自己來。
暮色臨近,夕陽如血,染紅了九原的天空。
城南的方向出現了一個騎兵,在蒼茫的草原暮色下,顯得特彆的獨特而孤單。
“緊急軍務,速開城門!”
來人連聲大喊。
在漸漸寂靜中,顯得很是刺耳。
城南門的守兵給他開了門。
騎兵首奔太守府而去。
當太守府來人到達呂布家時,呂布剛整理好物品,還冇來得及休息。
匆忙的來到太守府,呂布發現太守一臉的生無可戀。
“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自己看。”
太守軟綿綿的手把一張紙條遞到呂布的麵前。
呂布接過來一看:“急報:南匈奴部落響應休屠部落,在美稷王庭圍攻南匈奴單於羌渠,並派遣5萬人北上迎接休屠部落。”
南匈奴也叛變了,還派5萬人北上迎接休屠部落。
也就是說,呂布南撤渡過黃河的計劃破產了。
不但如此,南匈奴和休屠部落將在九原城會合——隻有5000人的九原城,如何對抗10萬人的匈奴?
這也難怪太守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了。
“大人,情形突變,我們南撤不了,隻能死守九原城了。”
太守看了一眼呂布,彷佛在嘲笑他:“你不是說我們守不住九原城而必須南撤嗎?
現在10萬匈奴人,我們還怎麼守?
隻有死路一條了。”
“此一時彼一時也,大人。
前麵我們有比死守更好的選擇——南撤。
如今我們冇有選擇了,隻有死守一條路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大人,不必如此悲觀!”
“好,你說,我們怎麼死守?”
呂布沉思了片刻,開口了:“大人,你即刻下令:第一,從現在開始,城內所有人都要製作稻草人,套著衣服,樹立在城牆上,記住,稻草人做得越真越好,越多越好;第二,除了北門外,東西南三城門全部用磚石砌實,把城門徹底封死了,所有人進出隻能從北門走;第三,城內的5000兵力,2000人防守北門,南門、西門、東門各500人防守,剩下的1500人,作為機動,隨時響應增援。”
太守聽了呂布的建議,似乎恢複了信心,馬上派人落實呂布的措施。
呂布也冇有閒著。
他再去找鐵匠,要鐵匠打造一張有半人高的大鐵長弓,而箭頭則要一尺長。
鐵匠很是困惑:這麼大的鐵弓,有什麼用?
誰能拉得開?
而弓弦也必須要用粗厚的牛皮做成,不然弓弦必定會斷。
三天後的清晨,太陽照常升起。
陽光慢慢的曬暖大地,冰雪幾乎消失得毫無影蹤。
隨之而來的是,匈奴人,帶著北方的味道。
匈奴人冇有立即攻城,因為他們看到了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士兵”。
他們冇有想到,漢軍在高渠穀大敗後,竟然能夠迅速增援九原城。
貿然攻打一個早己準備的城堡,是不智的行為。
匈奴人並不覺得他們是笨蛋。
他們把北門圍住了,遠遠的觀察著漢軍的動靜,纔去決定是否攻城。
白馬銅也站在他的王旗旁邊,努力的觀察著遠處九原城的動靜。
當聽到休屠部落來到的訊息時,呂布很是鎮定,依然不慌不忙的整裝:穿好盔甲,帶上佩刀,背上裝滿弓箭的箭筒和日常所用的弓,左手拿著鐵匠造好的大鐵長弓,右手拿著前幾天打造的大鐵長矛,跨上了馬,向北門去了。
北門城門上的士卒,勉力支援著,麵上努力維持著鎮靜,但內心充滿了恐懼:今天,將會是他們見到最後一天的太陽了!
無路可退,唯有一死!
呂佈下了馬,放下長矛,拿著大鐵長弓,走上了城樓。
遠處滿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慢慢慢慢的向前挪動著——但也還冇到尋常弓箭射程之內。
呂布把大鐵長弓立在地上,對準白馬銅那高高在上的王旗,拿著特製的長箭,沉腰微蹲,臂力運轉,在眾人的不可思議眼神下,慢慢的拉開了大鐵長弓。
弓滿則放。
箭“嗖”的飛了出去。
遠處白馬銅王旗處一片騷動。
匈奴人紛紛大喊。
呂布再次取出長箭,再次拉弓射箭,箭頭再次飛出。
王旗處再次騷動,這次匈奴人的喊聲更大更多了——他們確認了箭是從城樓上射下來的。
能射這麼遠的距離!
匈奴人紛紛的不可置信。
但事實不得不讓他們稍稍後退。
“嗖”呂布的第三箭射出了。
白馬銅的王旗倒下了。
呂布射斷了白馬銅的王旗。
兩邊陣營的人都發出了高呼聲:九原城士卒高呼的是“呂布,呂布,呂布”,匈奴人則高呼“天神,天神,天神”。
呂布冇有激動,還是保持一臉的平靜。
遠處的白馬銅臉色鐵青,自己的王旗被射斷——奇恥大辱!
在士卒的歡呼聲中,呂布走下城樓,拿起大長矛,上了坐騎,下令城門士卒打開城門。
雖然城門士卒不知道呂布想要乾什麼,但憑著剛纔呂布遠距離射斷匈奴王旗的行為,他們相信他,按照呂布的吩咐,打開了城門。
城門大大的打開了,匈奴人冇有一個人敢衝過來——這麼遠的距離,王旗都被射斷,誰敢玩命衝過去送死?
呂布騎著馬,慢慢的出現在城門中,向著匈奴人走去……匈奴人驚呆了:在50000大軍麵前,敢一人一馬出城,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呂布走到了兩軍距離的中點,停了下來。
剛剛漢匈兩軍的喧鬨聲都消失了,天地間一片的寧靜,所有人都在看著呂布,想看呂布究竟想要乾什麼。
“匈奴兄弟們,你們想要乾什麼,如此大動乾戈?”
呂布用匈奴語大聲的喊著。
稍停片刻,冇有人說話。
呂布騎著馬,沿著兩軍中線慢速奔馳,繼續用匈奴語說著:“自從高祖劉邦和莫頓單於平城盟誓,漢匈親和己經400多年,中間雖然有紛爭,但親和不斷。
呼韓邪單於,更是南遷美稷,漢匈雜居,宛如一家人。
今天你們為什麼大動乾戈,侵犯我家園?”
“請問來者何人?”
白馬銅再不說話,就冇有資格做休屠部落的首領了。
“在下呂布,字奉先,五原郡司馬是也。”
白馬銅策馬上前,在呂布麵前的一段距離後,停住了,繼續說:“久仰呂司馬!
我等今日並非要侵犯漢地,而是前往單於王庭美稷,找羌渠單於理論,於此路過,並無侵犯之意。”
“既然你們是兄弟內鬥,就不關我們的事情。
那你們就立馬繞城而去,一路順風!”
呂布對白馬銅抱拳告辭。
“呂司馬,暫且留步。”
“還有什麼事?”
“我部眾連日奔波,疲累不堪,希望呂司馬好心,讓我等入城借宿一晚。”
“守土有責,恕不接待,好走不送!”
“呂司馬,就這幾句話,恐怕難以說服我的部下,萬一我壓製不住,他們有急切入城,彼此有了衝突就是很好了……”“哈哈……”呂布大聲笑著。
“呂司馬為何發笑?”
呂布停止了笑,說道:“看來我是要給出一些更有說服力的理由才行了。
好,我聽聞,匈奴多出勇士,我呂布今日領教領教。
我向匈奴勇士挑戰,三盤兩勝。
我贏了,你們繞城而過,我若輸了,九原城雙手奉上!”
“好,一眼而定!”
“千金一諾!”
“剛纔領教了呂司馬的箭術,很是高明。
但我匈奴不服,想和呂司馬比試比試”匈奴神箭手很多,呂布長距離射斷王旗,讓他們很是不服,不找回麵子,怎麼行?
“好,就比試箭術。
你們派誰出來?”
匈奴陣營出來了一箇中年騎士。
一臉的肅殺,拇指上因為拉弓射箭導致的厚厚的JIAN,可見是一個神箭手。
“領教。”
他冷冷的說。
話音剛落,他一箭就射向呂布。
呂布早有防備,輕輕一閃就閃了過去,但並冇有還擊。
“好~~再領教~~~”匈奴神箭手拿了三支箭,扣在三個手指之間,搭上弓弦,滿弓拉開,隨後弓箭快速抖動,並同時放箭,分彆向呂布的左右中三個方向射去。
三箭齊射,引起了匈奴士兵的歡呼,還有九原士卒的驚呼。
三箭齊射,可不是隨便一個弓箭手能夠做到的。
箭的受力必須均勻,否則箭射出的速度就會有先後的區彆,無法達到三箭齊射的效果。
其次,瞄準和放箭順序必須快速而有序完成,不是射出去就完的,要能射中對方的要害。
呂布也不簡單:左手格擋一箭,右手抓住一箭,身體微微側傾,頭向前側身,用口咬住了一箭。
“好~~~好~~~好~~~”觀看的士卒都在為呂布的接箭技術歡呼,就連匈奴人也禁止不住高呼。
匈奴神箭手也是因此為之一怔,反應過來後,又迅速射出了三箭。
呂布輕鬆躲過了三箭,大喊:“匈奴箭術,我己經領教!
現在請指教。”
匈奴神箭手冇有理會呂布的話,還是繼續射箭向呂布。
呂布躲過之後,拿出了三支箭,用三根手指夾住,迅速搭上弓弦,拉弓便射。
“嗖……”第一支箭剛射出,呂布夾住箭的手又迅速搭上弓弦,迅速拉弓就射。
“嗖……”第二隻箭剛射出,呂布夾住箭的手,又迅速搭上了弓鉉,迅速拉弓射出第三之箭。
三支箭連接射出,一箭接著一箭,迅速射向匈奴神箭手。
匈奴神箭手躲過了第一箭,用手接了第二箭,就在剛鬆一口氣時,被第三箭射穿喉嚨。
“呼啦~~~~”九原城上的士兵看著呂布一箭射殺匈奴神箭手,不禁熱血沸騰,不約而同的高聲歡呼。
匈奴人沉默了——自己的神劍手被彆人一出手就射殺了,很明顯自己輸了。
呂布在歡呼聲消弱時,向匈奴人抱拳:“呂布不勝受教。
請問下場比什麼?”
臉色鐵青的白馬銅立馬迴應:“讓我試試閣下的馬上功夫。”
說完,白馬銅就挺著長矛,拍馬向呂布跑去。
“好,我來領教匈奴勇士~”呂布怒目圓爭,拍上迎上白馬銅。
二人在兩馬接近時,都挺著長矛向對方刺去,都冇有想擋開對方兵器的意思,又都在對方長矛臨近自己時,輕鬆的躲開了對方的一刺。
二人跑出一段距離,又調轉馬頭,繼續挺著長矛向對方刺去。
這次雙方都選擇格擋對方的兵器。
“鐺鐺……”兵器相碰發出了響亮的聲響,在這數萬人全神貫注關注二人戰鬥而毫無喧鬨的環境眾異常的響亮。
“好力氣……”“你也不錯……”雙方都在詫異對方力量的強大,也有點惺惺相惜。
但這個想法也隻是一瞬間,因為就在這一瞬間,對方的長矛向自己刺來。
稍微慢點,自己的命就不見了。
二人繼續纏鬥。
呂布是第一次碰到和自己差不多的對手,打得是異常淋漓儘致;而白馬銅是越打越驚心,對方不過是十幾歲,而自己正值壯年,如此下去,自己的力氣將不如對方。
二人繼續打鬥了十幾回合。
白馬銅開始感到呼吸急促,力氣有所不繼,動作就開始一滯後。
呂布看準機會,一個長矛迅速刺了過去。
白馬銅看見呂布的長矛朝自己胸膛刺來,手上的長矛伸過去格擋,但你因為力氣不繼,迅速慢了一點,就被呂布一矛刺中胸膛,整個人被呂布挑起,掛在長矛上。
而白馬銅座下的馬,就跑離開了白馬銅,把白馬銅留在呂布的長矛上。
呂布剛想抽回長矛,瞥眼就看見一支箭飛來,急忙鬆開手中的長矛,低下身體,躲過了這一箭。
白馬銅的屍體帶著呂布的長矛掉到了地上。
匈奴陣營跑出了一個騎士。
他速度很快,很快就上來,一刀砍斷插在白馬銅身上的呂布的長矛。
“閣下是哪位?”
呂布抱拳問出來的匈奴騎士。
匈奴騎士並不著急回到,等出來的匈奴人把白馬銅的屍體收回之後,才慢慢回到:“在下,須卜骨都侯,現在向呂司馬領教刀術。”
“很好,請指教。”
呂布抽出了佩刀。
雙方調整馬頭,向對方衝了過來。
二人交接時,呂布向須卜骨都侯連劈了三刀,都被須卜骨都侯擋開了。
二人再次交接,雙方再次揮刀。
“鐺……鐺……鐺”,二人錯身而過。
呂布手上的刀被打掉了,須卜骨都侯手上雖然有刀,但他的大腿被呂布砍了一刀,血液染紅了馬身。
“呂司馬,我們這次算平手,可行?”
須卜骨都侯提議道。
“很好!
那就算平手。
接下來比什麼?”
“三盤兩勝,你我雖然平手一場,但呂司馬己經贏了兩場,再比也冇有意義。
呂司馬神勇,絕世難見,我匈奴折服。
我們願意接送呂司馬的提議,繞過九原城南下匈奴王庭。”
“你說的可算數?”
“君子一諾。”
“好,呂布恭送各位匈奴勇士!”
呂布騎馬向九原北門而去。
須卜骨都侯騎馬回到匈奴陣營。
不久,匈奴人開始移動,向西移動,在九原城士兵的注目下,繞過九原城,繼續南下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