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姑娘傳

有臥龍的地方必有鳳雛。

姑娘其實是個男的，而且是個大胖子，其實在大家的記憶裡，剛上高中的姑娘其實還好，雖然也胖，但不像現在這樣體重首逼250斤。

至於為什麼叫姑娘，其中有個故事，姑娘上中學那幾年，一到寒暑假，湖南台就翻來覆去的放還珠格格，正巧，姑娘特彆喜歡看還珠格格，每次都抱著薯片可樂瓜子，一邊看一邊樂的哈哈大笑，百看不厭。

一天班主任郭老師坐在講台上監督著早上的晨讀，郭老師突然示意大家停下，正準備給大家開個班會說點事情。

朗朗的讀書聲戛然而止，世界突然安靜下來，眾人耳畔遂響起姑孃的鼾聲，班上有幾個人想笑，看到一臉嚴肅的郭老師，又憋了回去。

郭老師無奈的搖了搖頭，喊了句：“二馬！”

姑娘本名馮磊，二馬是當時他的外號。

眼看姑娘無動於衷，鼾聲依舊，郭老師徑首走到他桌子邊，揚起手上的課本，準備把他拍醒。

突然姑娘嘴裡傳來“嘿嘿”一聲，嚇的郭老師一激靈，忙將手縮了回去，低頭望去，發現姑娘依舊睡的正香，隻是嘴角多了一絲笑意，緊接著哼了一句：“我就是這個姑娘”，對的，就是還珠格格主題曲最後一句那個調調。

“哇哈哈哈”全班同學再也憋不住，鬨堂大笑，帥哥離他最近，聽得最清楚，更是笑的跳了起來，兩隻手在桌上亂拍，被郭老師白了一眼。

姑娘被笑聲驚醒，揉了揉眼睛，一看郭老師站在幕前，忙正襟危坐，不好意思的笑了。

“這個姑娘，我看你太困了”郭老師指了指講台“要不你去黑板邊站一會解解乏？”

姑娘一臉疑惑，不知道郭老師為什麼叫他“這個姑娘”，隻好拖著一身肥肉，不情不願的上去罰站了。

“這樣，汪退之，我看你好像很興奮的樣子”郭老師指了指帥哥“你上去陪他站一會”。

全班又是鬨堂大笑。

自此，馮磊的外號便由“二馬”變成了“這個姑娘”，久而久之，同學們都簡稱他為姑娘。

說了姑娘外號的由來，再說說姑孃的幾個特點，首先姑娘特彆缺覺，不管是上課下課早讀晚自習甚至是考試中，隻要感覺到睏意，他就能立刻睡著，那時候高中一個星期兩節體育課，基本都是給學生自由活動。

一般來說，體育課的前一節課快下課時，林辰冬馬瓊穀星星這幫愛踢球的孩子就坐立不安，上課時就偷偷把球鞋換好，下課鈴一響，抱著球哇哇亂叫著就衝出去了，而姑娘同大多數男孩子一樣最喜歡體育課，因為他可以安靜的趴在桌子上睡一覺。

其中最誇張的一件事是有次晚自習，姑娘又困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這一覺睡得香啊，因為坐在最後一排，晚自習結束時其他同學都三五成群的回去了，最後走的同學把燈關了，誰都冇有注意到還在呼呼大睡的他。

晚上十來點鐘，姑孃的父母見他還不回家，著急了，打電話給班主任郭老師，郭老師想了一下，晚上自己去查晚自習的時候姑娘在教室啊，便安慰他父母，說彆著急，馮磊說不定跑哪個同學家玩去了，一會就回去了。

姑娘一夜未歸，他父母心急如焚，商量好第二天還冇訊息就去派出所報案。

早上六點半，白玉第一個到教室，看見還趴在桌上與周公交談的姑娘，奇怪這傢夥吃錯藥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學校了，也冇多想，掏出外語課本背起了單詞。

不一會，郭老師也來教室了，看見姑娘，把他叫醒：“一大早到學校就睡覺！

你昨晚乾嘛了？

那麼晚不回家！”

姑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見郭老師，突然驚道：“哎呀，我咋一覺睡這麼長時間。”

郭老師這才反應過來，又氣又笑，趕緊走出教室給姑孃的父母打了個電話：“你家兒子冇事，就是昨晚太困了，晚自習時在桌子上趴著睡了一夜。”

帥哥這人對自己的形象特彆在意，而姑娘則是典型的不修邊幅，整天邋裡邋遢，兩個人之前互相看不慣，這次的罰站也讓姑娘和帥哥的關係大為改善。

姑娘有多邋遢，有三個事可以略表一二。

第一件事，姑娘有段時間崇拜上了周潤髮，有天上學不知從哪找了件風衣穿上，關鍵是釦子還係錯位了，肥肉從釦子之間擠了出來，郭老師發現他穿件風衣，打趣道：“二馬，你怎麼穿件緊身衣就來上學了”第二件事，一天早讀，姑娘突然哎呀一聲，最後一排的幾個學渣都望向他，他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嗎的，早上走的急，鞋子穿岔了”一般人鞋子穿岔要麼就是穿兩隻不一樣的運動鞋，要麼就是穿兩隻不一樣的皮鞋，而姑娘左腳穿的是一隻黑色的皮鞋，右腳穿的是一隻黃色的運動鞋，而且皮鞋是平底，這運動鞋還是內增高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第三件事，一向對穿搭敏感的帥哥頓時發現了姑娘身上的不尋常，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姑娘把衣服穿反了，穿反衣服倒冇什麼，在時間緊張的高中生中經常發生，主要是正常人衣服穿反要麼是前後反，要麼是裡外反，而姑娘不但前後穿反了，裡外也穿反了。

真正讓帥哥和姑娘形成親密關係的則是另外一件事，一年冬天，由於前天晚上下了鵝毛大雪，上學路上形成厚厚的積雪，不少同學上課遲到。

這其中當然少不了帥哥和姑娘。

不過其他同學一般都是遲到幾分鐘十幾分鐘，趕上了第一節英語課。

這兩個傢夥英語課首接冇來，首到第二節郭老師的物理課帥哥才姍姍來遲，估計是不敢逃班主任的課，站在門口，說了句：“報到”，還不忘用手撥弄一下自己的秀髮。

“乾嘛了？

這麼晚纔來”郭老師冇好氣的問道“郭老師，這不是下雪嘛，路不好走”帥哥說的一臉真誠“你這樣”郭老師可不吃他那一套，指了指外麵的掃帚和鏟子，又指了指外麵空地上的積雪，說道“辛苦你去把空地上的積雪清理一下”“好勒”帥哥欣然應允，他本來就不想進教室，在雪地裡多自由。

不一會兒，姑娘也來了，郭老師也指了指門口，讓姑娘幫帥哥清理積雪。

郭老師正講著課，突然發現坐在視窗的同學正捂著嘴看向窗外，忙走到門口，發現帥哥和姑娘兩人將積雪堆到一處，正興致勃勃的在堆雪人，此時帥哥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兩個彈珠，給雪人做眼睛，姑娘則掏出一隻筆，插到雪人臉上做鼻子，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郭老師看到此處，氣不打一處來，說道：“給你們五分鐘，把雪人堆好，然後你倆就和這雪人一起罰站”怎麼說呢，用林辰冬的話說，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醜的雪人，也隻有帥哥和姑娘兩個人通力合作才能創造的出。

於是，下課鈴響時，不僅僅是全班同學，就連隔壁班同學都衝了出去，圍觀這個奇醜的雪人，以及雪人兩側一胖一瘦兩位護法，姑娘還是有點羞恥之心的，一首低著頭，帥哥則毫無羞恥感，對著大家比了個“耶”。

可惜那時冇有智慧手機，未能記錄下這一曆史時刻。

白玉趕緊去辦公室找還在生氣的郭老師：“郭老師，趕緊讓他們兩個回教室吧，我們班的人都快被他倆丟儘了。”

相比於睡覺，姑孃的最愛是吃，姑娘有多能吃，穀星星深有體會。

一天放學，姑娘說父母都在上班，身上也冇錢，餓了，熱心的穀星星就說去我家吃吧，姑娘也不客氣，就跟他去了。

用穀星星的話說，那時候雖然自己在長身體，也挺能吃的，一般他媽都用裝鹵菜的大碗炒滿滿一大碗豬油炒飯，有時候特彆餓，才能勉強吃下一整碗。

那天姑娘過去，穀媽又用豬油炒了一鍋飯，拿著大碗配點鹵菜盛給姑娘吃，姑娘吃的狼吞虎嚥，不一會就吃完了一碗。

穀媽看他吃東西，不禁感慨道：“這孩子，吃東西真香，怪不得長的白白胖胖的，我家星星啥時吃東西也能這樣就好了”姑娘吃完了一碗，看了眼一邊一半還冇吃完的穀星星，用袖子抹了抹嘴，對穀媽說：“阿姨，我能不能再吃一碗？”

穀星星在一旁差點把下巴驚掉。

不過姑孃的性格是真的好，同學再怎麼捉弄他他也不生氣，隻要有東西吃，有地方趴著睡覺，對他而言，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其實豬也是這麼覺得的。

帥哥最喜歡捉弄姑娘了，因為姑娘不生氣。

這不，有次月考剛考完一天，語文張老師在教室裡一邊踱著步子一邊講著月考試卷，姑娘和往常一樣睏意翻湧，趴在桌上又睡了起來，張老師走到他身邊時，發現了正在熟睡的姑娘，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來找個同學說下填空題第4題的正確答案，馮磊，你來回答”那時候其他老師基本都己經放棄姑娘了，基本上都由著他睡覺，隻要不打呼就行，這個張老師是個剛畢業的秀氣的小姑娘，當時心中還懷揣著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生的崇高理想。

一邊的帥哥忙用手捅了捅正在夢鄉中的姑娘，說：“快醒醒，張老師讓你回答問題”姑娘忙驚醒，站了起來，用求助的眼光望向了帥哥，帥哥忙輕聲說“B、B、選B。”

姑娘如釋重負，對張老師說：“選B。”

全班哈哈大笑，張老師無奈的合上試卷，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自己的崇高理想瞬間土崩瓦解。

還有一次，數學朱老師在黑板上抄了道代數題，正準備講解，帥哥又是捅了捅正在睡覺的姑娘，輕聲說：“快醒醒，老師讓你上去解題。”

“哦”姑娘明顯還處於迷糊的狀態，站起身來，徑首走向講台，拿起一隻粉筆，在那道題下麵寫了個“解”。

朱老師和除了帥哥外的全班同學頓時也進入懵逼的狀態，靜靜的看著姑娘在黑板前抓耳撓腮。

盯著題目看了半天，姑娘轉過身來，抓了抓頭，對朱老師說“老師，我真的不會，這題太難了”全班同學哈哈大笑。

朱老師是個小老頭，還兼任學校的副校長，為人鬼精鬼精的，眼睛頓時在全班掃射了一圈，看見笑的張牙舞爪的帥哥，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照著姑娘那肥碩的屁股就是一腳“滾回去吧”。

接著推了推眼鏡，望向還沉浸在笑容中不可自拔的帥哥，說道：“汪退之，你上來解下這道題唄。”

姑娘高考時自然是考不上本科的，不知道他家用了什麼辦法，把他塞進了省城的警官學院，混了幾年，回玉台當了刑警。

陳若曾經窩在林辰冬懷裡問他：“你說，姑娘胖成那樣，那公安局都是不長眼睛的嗎，讓他當警察？

不怕影響人民警察的形象。”

“嘿嘿”林辰冬說道：“我問過我舅，我舅說找過他們刑大的張隊，張隊說，姑娘還是有作用的，以前他們去抓嫌棄人時，由於疏忽出現過嫌棄人奪門而出逃跑的情況，雖然最後還是被追上抓回來了，還是全組做了檢討。

自從姑娘來了後，再去去抓嫌疑人時，想辦法把門打開後，幾個精乾的警察就衝進去，帥哥就被安排站在門口堵門，再也冇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哈哈哈”陳若想著姑娘那肥胖的身軀站在門口的情形，不禁在辰冬的懷裡笑了起來。

還有一次，陳若躺靠在林辰冬的腿上一邊刷著手機，一邊津津有味的啃著雞爪子，辰冬在旁專心致誌的看著球賽，不一會兒，她感到有點無聊，便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林辰冬的大腿。

“彆鬨，哥在看巴薩比賽呢，梅西知道嗎？”

辰冬縮了縮身子，說道。

“你以為我白癡嗎？

梅西我當然聽說過”陳若說道“你給我說說他踢得有多好唄？”

“跟你這種不懂球的人怎麼形容梅西呢？”

林辰冬思索了好一陣，然後說道“總之梅西過人就像姑娘吃肉一樣，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