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搶 作品

第214章 獵人與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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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明珠在和原野坦白完之後的第二天就冇再去榮興上班了。

早晨起床之後,薑明珠在微信上給周禮發了條訊息:【我和原野談過了,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

周禮回了一個字:【哦】

薑明珠不在意周禮的態度如何,隻要他看到這條訊息並且信守承諾就行了。

接下來就是聯絡鄭凜敘了。

薑明珠找到鄭凜敘的微信:【有空嗎?你有空的時候給我回個電話,我有事情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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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聰一早接到周禮的電話,聽見他說要休息幾天,人都驚了。

周禮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天上下刀子都會來公司,梁聰畢業就跟著他混,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

梁聰關心了一句:“周總,生病了嗎,要不要找家庭醫生過去看看?”

周禮:“不用。”

梁聰:“好的,那旁人問起來,我就說您去出差了。”

周禮:“嗯。”

掛上電話之後,梁聰還是很震驚,震驚之餘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周禮破例不來上班。

說到破例,梁聰腦子裡突然就閃過了薑明珠的臉。

這麼長時間,周禮就隻為她破例過,難不成這次也是為了她?

和周禮通完電話不久,梁聰就碰上了過來給周禮送早飯的詹語白。

梁聰:“詹經理,早上好。”

詹語白:“梁助早,周禮到了麼?”

梁聰:“周總一早臨時去出差了,這幾天不在公司。”

詹語白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雖然周禮一直對她敷衍,但她不願在人前暴露半分。

未婚夫出差,她這個未婚妻是從助理嘴裡知道的,麵子往哪裡擱?

梁聰:“周總也是一分鐘前剛給我打的電話,應該馬上要通知您了。”

詹語白的臉色好轉了一些,她笑著把手裡的袋子交給梁聰:“既然他不在,早餐就給梁助吃吧,辛苦你了。”

梁聰接過來:“謝謝詹經理,那我去忙了。”

詹語白和梁聰道彆之後就撥了周禮的電話,那邊接通得很快:“怎麼了?”

詹語白:“剛纔給你送早飯,梁助說你臨時出差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詹語白儘職儘責地扮演著未婚妻的角色,關心著周禮的事業。

周禮:“嗯,去一趟南城工廠,準備登機了。”

詹語白:“你聲音聽上去很累,彆太辛苦。”

周禮:“好。”

詹語白:“那你登機吧,到了給我發個微信,我也去工作了。”

周禮:“辛苦了。”

——

薑明珠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接到了鄭凜敘的電話。

接起電話,薑明珠有些咋舌,“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都淩晨啦。”

鄭凜敘:“今天有點忙。”

薑明珠:“你還是教訓我注意身體,你才應該注意。”

雖然是責怪的口吻,但是帶著濃濃的關心。

鄭凜敘聽得笑了起來,“好,聽你的,以後我會注意的。”

“你想和我說什麼事情?”鄭凜敘言歸正傳。

談到這件事情以後薑明珠的表情也嚴肅不少,她從沙發上起來,走到了落地窗前麵。

薑明珠看著窗外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我和周禮攤牌了。”

電話那邊的鄭凜敘靜默了幾秒。

“為什麼?”他問。

薑明珠:“因為我發現他也在查詹語白和宿瑉做非法實驗這件事。”

鄭凜敘這次靜默的時間更長了。

薑明珠以為鄭凜敘是好奇原因,因此又把自己推理的思路和鄭凜敘複述一遍。

電話那頭的鄭凜敘聽得眉頭緊皺,一顆心沉到了穀底,手揉上了眉心。

薑明珠實在是太聰明瞭,聰明到讓人無奈也冇招。

鄭凜敘:“你找周禮談什麼了?”

薑明珠:“我說了我哥哥的事情,提了合作,他同意了。”

薑明珠自動省略了周禮提的那些無禮的要求,對於她來這不是重點,她也不希望鄭凜敘分心在這些小事兒上。

可薑明珠不提這些事情,話到了鄭凜敘耳朵裡就變成了:薑明珠坦白身份,周禮同意合作。

冇有任何波折。

鄭凜敘沉吟思慮的時候,薑明珠說:“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給你吧,你們先……”

“珠珠。”鄭凜敘喊了句她的名字,打斷她,“其實,前些日子,我和周禮已經通過電話了。”

鄭凜敘不知道周禮威脅薑明珠這件事,因此直接和她坦白了。

薑明珠驟然沉默下來,手指攥緊了手機,牙齒咬住嘴唇。

鄭凜敘說他和周禮通過話了。

這簡單的幾個字,背後是巨大的資訊量。

他們已經達成合作了。

也就意味著周禮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薑明珠捂住手機的話筒,將急促的呼吸調整過來,讓自己的聲音恢複平靜。

“嗯?他找你聊什麼?”薑明珠的話聽起來和平時冇差。

鄭凜敘:“聊的就是合作調查的事情。”

薑明珠:“他為什麼忽然找你?”

鄭凜敘:“……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薑明珠的身體越來越冷,“什麼時候的事兒?他怎麼會查到?”

鄭凜敘將周禮調查推斷、抽絲剝繭的過程複述給薑明珠,薑明珠聽著鄭凜敘低沉緩慢的聲音,手指開始發抖,牙齒在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

鄭凜敘說完之後,薑明珠遲遲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鄭凜敘:“不用擔心,既然已經攤牌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和周禮來解決,他手裡的證據的確不少,合作查起來會輕鬆很多。”

薑明珠:“……嗯。”

“我明白了,你早點休息,先不說了。”薑明珠強撐著和鄭凜敘道了彆,結束了這通電話。

她攥著手機盯著院子裡的樹木,目光聚焦在一個點上,眼睛越來越酸。

周禮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他也早就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

而她還自信地認為他不會查到這件事情,即便是詹語白也冇膽子和他坦白。

之前她惺惺作態恬不知恥地對他說那些肉麻的話時,他是什麼感想?

前天晚上她喝著酒和他攤牌的時候,他又是什麼心情?

哦,周禮應該會覺得她是傻逼。

她去坦白,去談合作,周禮就順水推舟用這把合作威脅她繼續給他當情人,再斬斷她和原野的聯絡。

薑明珠自嘲地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她以為周禮是獵物,冇想到他纔是那個看著獵物苦苦掙紮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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