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

-她能不答應嗎？！

秦秋水暗中銀牙都快咬碎了！

她娘一直未曾扶正，但這些年掌家，形同秦家當家主母，是以她便是嫡女做派，也無人指摘。

可如今讓秦意桑點出來，便是錯的！她現在若是不答應，就是她的不是！而且也許真能叫秦意桑逃脫了檢查……昨日那般艱險，秦意桑必不可能還是完璧！

“我答應！隻要姐姐願意驗身，保全秦家顏麵。”

秦秋水看著秦意桑，眼底的怨恨都快溢位。

這個賤人！若是冇有她娘和她，如今自己就是鎮國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如何會受這賤人這番羞辱！

對於秦秋水刀子似的眼神，秦意桑毫不在意，目的達到，她瞥了一眼同樣巴不得她失清白的蕭晨洵，隨後看向秦老太太，“祖母，不必勞煩嬤嬤驗身，方纔孫女想起還有一法可證明我還是清白之身。”

她掀起廣袖，雪白瑩潤的小臂上，鮮紅的守宮砂極為顯眼。

“怎會如此？！”秦秋水驚聲，“你怎麼有守宮砂……”

“秋水！”柳淑貞心裡同樣震驚，但她很快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一抬眼就看到秦老太太神色莫名，心下一驚，急忙提醒自己女兒，“桑桑雖是在莊子裡長大，但守宮砂也是要點的。”

秦秋水驟然醒悟，不敢再多說，可臉上震驚的顏色到底收斂得不乾淨，引秦老太太看了好幾眼。

柳淑貞發覺秦老太太的眼神，心裡越發不安，急急道：“桑桑，我們都是相信你的。你受了苦，還是早些回院子休息吧！”

秦意桑可冇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們，委屈道：“姨娘與妹妹這般反應……莫不是對我清白尚在覺得失望？”

說著，又默默垂淚，好是可憐！

秦老太太神色冷了下去。

她看向蕭晨洵，客氣的“請”他先離開，說後麵是家事，不便他再留下。

蕭晨洵不敢得罪秦老太太，告辭離開。

待蕭晨洵背影都看不見，秦老太太的神色徹底冰冷下去，“柳氏，這些年，我禮佛不管內宅事務，你便把我當尋常遭老婆子對待了？”

柳淑貞慌忙跪下，“老夫人，妾不曾！”

“不曾？”秦老太太冷笑一聲，“當年我於佛陀寺禮佛，你言桑桑病弱，送去鄉下莊子修養，我並未多言，想著你掌家，桑桑非你親生，你無法好好相待，桑桑於莊子一些時日，年歲大些回來正好。可你倒好，一拖數年，直到數月前，守驕要回京，你才接桑桑回來。桑桑回京不過一月，就出了好些個‘意外’！此番更是關乎女兒家清白的大事！你便是如此掌家的？！”

柳淑貞臉色白下去，伏身不敢看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又看向秦秋水，“先前我當你是個好的，可如今看來，與你娘一丘之貉！”

也是她如今年歲大了，被親情蒙了眼，當真以為秦秋水是個心善的好姑娘！換做她年輕時候，一聽便知秦秋水話裡的算計！

想到方纔秦意桑提出的條件，秦老太太冷冷道：“庶女，便該有庶女的自覺。”

她也曾是庶女，知道庶女艱難，所以對秦秋水府內的嫡女做派也未曾多責備，倒是冇想到秦秋水將這做派帶到大庭廣眾之下，叫將軍府丟麵！

秦老太太動了真怒，身子也有些乏了，吩咐撤了秦秋水嫡女規格，又罰了柳淑貞手抄清心咒三日，就讓丫鬟雪珠扶著回去了。

前廳隻剩下秦意桑和柳淑貞母女。

秦意桑柔柔道：“姨娘，我便也回去休息了。”

她衝二人一笑，悠悠然然走了。

她身後，柳淑貞母女眼裡都快噴出火了。

“賤人！”秦秋水咬牙切齒的罵，“我要你好看！讓……”

“秋水！”柳淑貞急忙打斷秦秋水的話，“慎言！”

“娘！”秦秋水哪裡甘心，這些年她雖不是嫡女，可藉著嫡女規格擠入了好些圈子，如今這些都冇了，她怕是要被笑話死！

“這幾日安分些。”柳淑貞咬牙，“彆讓你祖母知道你搞小動作。”

她原是老爺的婢女，後來成了通房，生下秋水後才抬了姨娘，她可是知道老太太在禮佛之前，是個什麼手段狠絕的模樣。

剛剛那番話，老太太絕非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