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住得非常近
三個人出來天色全暗，己經冇有公交車。
顧新程麵露出難色，這個點回去隻能坐出租車，學校離她住的地方遠，平時為了省吃儉用，她會提前出門打公交車，捨不得坐昂貴的出租車。
“新程，太晚了，我和我哥送你回家。”
秦思源難得遇見顧新程，兩人聊得又開心，她心裡打著小九九，送顧新程回去一來一回，她就可以不用回學校。
聞聲，陷入苦惱的顧新程抬了抬頭，不經意瞄到站在秦思源旁邊正在打電話的秦秦放，聲音低沉，臉容冷峻，和剛纔飯桌上侃侃而談有些不一樣。
誰說女人翻臉快，男人一樣。
“不了，我可以坐出租車回去。”
一來一回太折騰人，她性子向來不愛麻煩彆人。
“怎麼了？”
掛掉電話秦放插話進來。
原本窺勸秦思源拉著她哥的手就說：“哥，程程說完坐出租車回去，這麼晚……”秦思源話音剛落，秦亦寒走到她很跟前，他真的很高，顧新程一米六八個子剛到他的肩膀，她看他要仰頭，他看她要低著頭。
這就是可可常說最理想的身高差？
顧新程隻覺得脖子痠痛。
“這麼晚一個女子坐出租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男人聲音平和，顧新程聽出不容置疑，心裡突然萌生一股不舒服，剛要開口拒絕，突然想起自己錢包裡的錢撐不起她回家的路，最後無奈妥協。
“麻煩了。”
秦思源一聽眼睛閃閃拉著顧新程往車裡去。
秦亦寒反倒站在原地，略有深思望著顧新程的背影，剛纔分明在女人的眼裡看到不忿，臉上一副拒絕的意思，怎麼突然又改變。
隨即碎一嘴，覺得自己太無聊去分析女人的心思，邁開腿往車裡去。
“程程，你住在哪裡？”
“江南小雅小區。”
顧新城報了一個名字。
突然覺得車內兩人沉默，以為自己聲音太小，他們聽不清楚又說了一次，就聽到秦思源一唬一咋差點跳起來，顧新程有點擔心拉著她，怕她誤撞到腦袋。
“這不是在我哥公寓附近？
這麼巧！”
“呃~”“我哥就是住在那附近，那小區叫什麼來著……嗯……叫禦灣一號館。”
不會這麼巧吧！
“它在我住的小區對麵。”
看著車輛行駛熟悉的方向，心知秦思源說的是真的。
禦灣一號公館是上兩年的新開的樓盤，當初動土開工，顧新程被外圍什麼打造京城最奢華的公寓，成為樓中的頂樓……捧得天花亂墜。
她以為不過是房地產公司的噱頭，價格又死貴死貴的，是傻子纔會被傻乎乎去買，愣冇想到一開盤一房難求，多錢人有錢搶破頭也買不到的房子。
傻乎乎是她吧。
開發商更趁著機會做第二期的宣傳，省了廣告費，還怔怔有詞保證第二期，他們有著優先的選擇權，才平複一些躁動。
她曾聽說過，買這裡許多都些達官貴人，他們不但有錢更加有權，開發商自然不敢得罪，把最後房源留給這些人，留下來根本不夠人瓜分，纔會一房難受。
如今看來所言不假，秦家的家勢，人家最好的房本捧在跟前不為過。
“程程，就是那裡，一號公館。”
看著路邊明晃晃“禦灣一號公館”幾個大字，顧新程點了點頭，這幾個鑲金邊大字每天在她眼前晃悠，她怎麼會不熟悉。
指了指對麵漆黑的小區，“我住在那邊，秦先生在路邊放我下來就可以了。”
“不遠，不差那幾步。”
秦亦寒接話。
手放在方向盤一個打轉，車轉一個方向，冇多久停在小區斑駁大門門。
顧新程以為秦亦寒會把車開進去，心裡懸，首到車身在大門前停下來，心裡籲一口氣。
這種老城區和精裝的小區不同，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退休老人家，大家冇事就愛在小區跳跳舞，散散心或者聊聊誰家的八卦。
顧新程社恐，住了三年，連鄰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怪不得她怕被人撞見，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論的素材銀色轎車停在一棟斑駁的十幾層高樓，秦思源就扒車窗環顧滿臉不敢置信，這裡……太破舊了吧，北京城還有這種尾樓，隨時要坍塌的樣子。
她心思單純藏不住話，心裡的擔憂脫口而出：“程程，這裡……安全嗎？”
比起其它，她擔心顧新程人身安全。
這可是她厚著臉皮磨來的朋友，得得珍惜珍惜。
顧新程聞言心裡一暖，笑容哎哎地道：“這裡看起來不咋地，物業挺儘責請保安是訓練有素絕對安全，不用擔心。
我在這裡好歹住幾年，這裡的人基本都認識，他們挺是照顧我。”
一籮筐說完，臉不紅氣不喘，她有點佩服自己的說謊能力。
“你怎麼在這裡住？”
秦思源半信半疑。
“這裡便宜啊。”
顧新程一副正經說，她可冇有說謊。
這小區是三十多年前開發，在三環內，她買的房子，以前是一對夫妻居住養老，後來夫妻二人的兒子在國外讀書娶妻不回來，生了孩子就把二老接出去，二老五六十歲一輩子冇有出國，出去等於文盲從新接受新事物。
這根本是遭罪，顧新程還記得交樓那天老兩口在樓道含淚滿臉不捨，留戀，這裡一草一木注滿一些人思念。
這種破舊充滿年代感的小區在京城很多，但是能在京城裡有房，甭管它是新還是舊的說出來不丟人，有有一丟丟的興奮，這是多少人奮鬥一輩子的事。
這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對她來說，價值不僅僅是一間房子，那是她的一個家。
感激看一眼兄妹二人，隨即拉開車門下來揮手道彆。
秦亦寒看著漸行漸遠的女孩若有所思，剛要啟動車回去，身後的秦思源略帶疑惑的聲音傳來，自言自語呢喃：“平日程程都是豪車帥哥接送，她有修養又漂亮，我還懷疑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瞄一眼破舊樓房，千金小姐不住危房吧！
“豪車帥哥？”
秦放手搭方向盤，劍眉一挑，明亮路燈光線折入窗內，映出男人眼神裡平靜無波。
秦思源像看不出秦放的表情，加上她藏不住話，有啥說啥。
“對啊，見過好幾次，有一個特彆有印象，就是我發給你那相片裡麵的男，對程程那可溫柔羨煞旁人，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那猜著了？”
“冇有，學校裡傳開了，她澄清是普通朋友。
哥，我纔不信耶，就算不是男女朋友，準是喜歡程程，還是超級超級喜歡那種，看著程程的眼神滿滿寵溺，何況那男長可帥氣，程程遲早會淪陷。”
要是這麼一個優質男人追求她，她二話不說倒貼上去宣誓主權，逢人拿出來炫耀一番。
秦放從後視鏡看到自家妹妹發花癡的樣子，又想到相片裡的男人殷勤，心裡冇由來覺得煩躁，淡淡地道：“淪陷你個鬼，人家說是朋友，你還自行補腦，你就是閒得慌，回去家裡去接受一下思想教育。”
“什麼……思想教育……哥，你家不就在這裡，何必捨近求遠，爺爺這段時間可在家裡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我要去你家……”爺爺提前回家住著，她用學習任務繁重回去住宿舍，現在回去還是秦亦寒送回去不就原形畢露，任誰知道她去鬼混，秦思源發揮死皮賴臉央求秦放大發慈悲，平日對她挺好的亦寒，咋想哪根筋不對軟泡硬磨冇成事。
氣得秦思源恨不得跳車窗出，又想想快成年，大把大把青春等著她揮霍，太不值得了。
硬是忍下衝動。
絞儘腦汁想不出自己哪裡惹大哥不快。
還冇想到因由，他哥非常無情開向秦家的路上，氣得她牙癢癢，慪氣決定未來三天不跟秦放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