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代表 作品

第710章 唯一的軟肋。

    

- 扁梔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更盛,端起藥碗的手卻不含糊。

“大小姐!”

李管家直接奔跑到扁梔的跟前,一把摁住了她那中藥碗的手,“彆。”

喘勻了一口氣後,李管家才緊迫的對扁梔說,“先,先彆喝。”

“怎麼了?”扁梔一雙清澈的眸子,懵懂清涼。

“就,就是——”李管家此刻腦子一片漿糊,他叫人把李泓耀從樓下抬到了會議室裡,“鴻耀,對,鴻耀的手斷了!大小姐,你不是骨科方麵很在行嗎?你,你去幫我看一眼吧!”

“行啊,”扁梔很爽快,“那我把藥喝完了就去,”扁梔微笑著說:“你說的有道理,我好好喝藥,肚子裡的孩子才能好好的,這藥不多,我一口就喝完了。”

說著,又要拿起碗。

李管家見狀,差點當場焦急跺腳,急的眼睛都紅了。

這藥吃下去,人都去見閻王了,那李泓耀的手可怎麼辦?

這扁梔,之前叫她趕緊喝,她在哪裡嘰嘰歪歪的,如今讓她彆喝了,她又分外爽快!

李管家在心裡崩潰。

“大小姐,這藥先彆喝了,鴻耀就在外頭,您先去替我看看吧。”擔心扁梔會有動作,李管家摁著扁梔的手用了力道,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緊張,也因此透露著一股心虛感。

而此刻,霍家幾個站在門口許久,他們目的了全程,此刻他們表情此刻格外耐人尋味。

霍天耀眯起眼睛,一張平日裡看起來凶狠的國字臉這會兒透著晦暗,他盯著李管家,緩緩的問,“李管家,你在心虛什麼?”

李管家聞言,後背一僵,整個人木了一下,他不敢草率從開扁梔的手,隻能僵硬著後背,虛虛一笑,“二爺說的什麼笑話呢,我有什麼好心虛的,隻不過鴻耀疼的厲害,我心急罷了。”

霍家老三看著李管家摁著扁梔的手背,他不悅的提醒,“李管家,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就算你是家裡的老人,我們霍氏總裁的手背,也不是你可以隨意觸碰的!”

霍家老四,“趕緊起來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碗裡放了什麼東西了呢,這麼緊張做什麼!”

李管家聞言,眸色一沉,他緊了緊手,最終在對麵幾個男人威脅的眼神中,緩緩的收起了手,不請不遠的直立起身子,視線視線停留在扁梔的手上。

霍家老五站在最後端的位置,在氣氛逐漸劍拔弩張時,他往前微微站了一步,“都是誤會,李管家心急自己兒子也是可以理解的,這藥看著也放久了,要不叫人拿下去熱熱,彆丫頭喝了鬨肚子。”

“心急自己的兒子?”霍天耀橫眉怒眼,對於李管家剛剛的行為頗為懷疑,“我們霍氏未來接班人難道不重要嗎?李管家,我不管你多麼得到老爺子的重視,但是,說到底,你隻是我們霍家的下人,什麼時候,懂什麼分寸,你自己應該清楚,

扁梔是姑娘,也是我們霍氏的總裁,你再任何時候,摁著他的手背,成什麼體統?的虧今天週歲淮不在,若是他在,他什麼想法?你一個一隻都踏進棺材的人了,居然這麼不檢點,你的兒子,能有我們霍氏當家人的名聲重要?!”

霍天耀在情場裡混跡半生,他太知道,無論多少年紀的男人,花花心思都是很多的,李管家花名在外,他不放心。

雖然他是男人,不過有一句話,他一直覺得說的非常對,那就是——

男人隻有掛在牆上的時候,是最安分的。

霍老三聽著霍天耀的話,雖然覺得有些離譜,但是也表示讚同,他越過李管家,看向扁梔,“丫頭,藥涼嗎?涼的話,叫下頭的人熱一熱,若不涼,喝了再去,來得及。”

扁梔看了眼身側的李管家,察覺他的後背緊繃,她笑了笑。

“還成,喝了吧,不舒服,終歸還是要治療的。”

聽見扁梔這話落下,李管家的嘴角都耷拉下去了,扁梔覺得好笑。

端起藥碗時,扁梔默不作聲的掃了眼站在門口處那幾個霍家男人。

倒是一個個都端著股緊張的神情,叫人看不出端倪。

扁梔抬手,嘴唇貼上碗沿的時候,李管家終究還是安奈不住,直接橫手一掃,將扁梔手裡的碗掃落地麵。

碗被打落在地上,轉了幾個圈,最終停了下來。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除了扁梔以外的所有人,都怔楞的看向李管家。

週歲淮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扁梔懷孕了身體弱,元一寧從國內寄了一堆的補品過來,全都是要放冰箱冷藏的,週歲淮隻好送回家裡,他纔回去這麼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狀態都不對勁了。

霍天耀先開了口,“我說老李,你是不是瘋了!”

霍家老三也覺得不可思議,“你乾嘛呢!你什麼居心啊,為什麼不讓丫頭喝藥?你這個裡麵怕不是放了什麼?”

霍家老四,“一定有貓膩,否則,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老李,你什麼意思?”

霍家老五,“老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就算你再心急救自己的兒子,也不應該這麼莽撞啊,再說了,這喝藥也耽誤不了你多少事,你何必呢?你仗著老爺子對你好,你就冇分寸起來了?回頭,指定是要跟老爺子說一聲的,你最近有點飄了啊。”

霍家老五這話,將李管家僭越的舉動,說成了是愛子心切。

又提到了老爺子,讓在場的人明白,李管家是老爺子的人,彆人,不好動他。

扁梔笑了笑,在霍天耀這個急性子冇有發作之前,擺了擺手,“算了,冇事,”大魚冒頭了,她的目的達成了,她的本意也不是要藉由這個撕破臉,“李管家,我跟你去看看李泓耀吧,怎麼說,李泓耀如今也是我們公司的財神爺,是應該緊張的。”

說著,扁梔起身。

走到前頭時,霍家幾個男人都皺起眉頭,除開一個人。

安心然站在扁梔身邊,往前走時,扁梔低低提醒了安心然一句,“彆跟週歲淮說發生在辦公室裡的事情,”起碼,這事不能是彆人的嘴裡說出來。

安心然看了眼扁梔,“我還以為你們家,你做主、”

扁梔聞言,低低的笑了笑,“是我做主,但是,危及安全的事情,他會瘋。”

安心然又看了眼扁梔,見扁梔嘴角勾起溫柔的笑意。

其實扁梔很經常笑,但是,那種笑很分多鐘,最常年的,是淡淡的勾了末漫不經心的笑意,然後端著洞察人心的眸色,將人從皮肉看見骨相裡頭去。

唯有提到週歲淮的時候,眼底的算計,謀略,一閃而過的凶狠,還有隱隱讓人不易察覺的弑殺都會煙消雲散,變成純粹的,充滿愛意的眼神。

安心然不自覺的在想,這裡的所有人都以為,扁梔繼承霍家家業,她在意的是霍家的業績,霍家財產,霍家的一切。

但安心然覺得,扁梔有軟肋。

而週歲淮是那個唯一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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