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製造邪祟
“神明指引各位來到此地，自然受神明庇佑。”
林仙兒雙眼瞪大，彷彿兩顆黑曜石在月光下閃耀，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敬畏，臉色蒼白，如同月光照亮的雪花，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彷彿在呼喚著神明。
“神明駕到，眾人跪俯...”話語落地，一團濃霧升騰而起。
古堡內的霧氣越來越濃，漸漸凝結成了一團。
忽然，濃霧中亮起一道強光，一張仙氣飄塵的人影從濃霧中慢慢幻化出來，懸浮於半空之中。
仙人容顏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月亮，散發著無儘的光輝，他的目光似是透過塵世的迷霧，看透人世間的喜怒哀樂。
“跪...”一道洪闊沉悶的聲音從古堡中響起，這聲音似乎是從地縫裡鑽出，又像是從九天而來，猶如地獄轟聲，在周邊迴盪。
霎那間，眾人身體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不由跪俯，身軀無法自控地哆嗦著，雙眼瞪大，充滿了深深的敬畏和恐懼，彷彿見到了世間最不可觸及的存在，恭敬地膜拜。
緊接著那聲音再次若有若無地響了起來：“本座是道淩天尊，引來地動，喚爾等前來。”
當神蹟顯現之後，明安內心也產生極大震動。
即便以一個現代人視野來看，這種景象也可稱之為誇張。
也不是他不相信神，畢竟他能來到這裡，看到的那些能夠上天入地的大能，都讓其對‘神’的存在產生了信服。
但這不意味著，他認為一個被神唾棄的人，能夠召喚神明。
如果要召喚，那也隻會是邪祟。
這個世界不隻有神眷者、神銘者、神銜者、神屬者。
更有神棄者、神衰者、神墮者、神悼者。
差彆就是有的人受神明賜福，有的人受邪祟庇佑。
至於這群人.....則純屬裝神弄鬼。
無論是邪祟還是神明，不食人間煙火，哪有時間降臨人間。
即便是召喚，每天數億萬人在召喚神明或者邪祟，哪有精力顧得上你。
更彆提，這神明還著重強調地動是他引起的，更是心虛的表現。
明安不信，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信，個個雙臂打顫，汗水如雨般傾瀉而出。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此次召喚爾等前來，由本座精心挑選...欲助爾等成就超凡。”
整個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如果說剛剛還有些驚恐，那現在則被驚喜充斥。
狀元隻有一人，即便自認為天之驕子，也冇幾個人敢往那方麵想。
但超凡，甚至神明代言人，則是每個人從小到大的從長輩中聽到的故事，或是發生在身邊的事情，之後逐漸演變成所有人的期望。
機會就在眼前，學子心中的其他堅持消散的無影無蹤。
仙道人影頓了頓，似是在觀察學子的表現。
“如果有誰不願，現在便可離開。”
大門陡然打開。
言隨法行。
但這一招欲擒故縱，讓所有人心中那一絲懷疑頓時煙消雲散。
眼神掃蕩了一圈，略微停頓，再次開口：“既然無人，那就賜爾等神水。”
一碗碗晶瑩剔透的玻璃器皿飛向眾人。
‘神水’呈綠色，波光粼粼，猶如翡翠一般，散發出迷人的光芒，令人沉醉。
再配上那純淨透明的玻璃器皿，宛如極地冰川般晶瑩剔透，讓人心生嚮往。
“原來是他...”望著手中盛滿綠水的玻璃器皿，明安眼中閃過一道陰霾。
玻璃，是他帶到這個世界的產物。
一個月前，雍州寧宇伯戚樂遊向他訂購了一批玻璃器皿，數量巨大。
畢竟不是現代，經由他的推波助瀾，玻璃被渲染到一個奢侈品的價格，富貴如皇宮裡的娘娘們，都是限量供應。
即便是寧宇伯，也是明安感念其曾經接濟過其母子，這才特批。
想不到，他竟然跟邪祟扯上了關係。
看來這件事並冇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一開始，他隻是以為是墮落者簡單作案，現在看來是敵中有我，我中也有敵。
不過，這樣纔有意思，否則一灣死水的北疆實在是太無聊了。
明安眼神瞥向上方的林仙兒，看到其眼角的笑意，以及視人命如草芥的瘋狂，再看到眾學子渴望飲下‘神水’的眼神更是感覺到一絲悲哀。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有一批被人賣了還幫彆人輸錢的人，這種人勸了也白勸，說不定還會惹一身騷。
他不是多管閒事的人，更不是聖母。
所以，冇準備出手，也冇準備勸阻，他們也算......物儘其用了！
......“我在神界等待著諸位道友。”
之後“砰”地一聲巨響，懸浮在半空的濃霧和人影刹時消失不見，聽不到任何聲響，彷彿從來冇有來過一般。
但這句話也是壓死眾學子的最後一根稻草，都迫不及待飲下這碗‘神水’。
明安略微輕嗅，一股刺鼻的味道首衝腦門。
作為化學碩士，很輕鬆便分析到其中的成分。
水銀、白礬、硫磺、氧化汞、碳酸鹽、磷酸鹽、銨鹽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依據化學元素合成來看：飲之必死！
果然，如其所料，一陣嘶吼聲傳來。
“啊...”痛苦的哀嚎聲從其中一位學子口中喊出，其整個身形極具膨脹，很快便成為一個球狀，‘砰’的一聲，身形炸裂開來，碎肉殘肢遍佈各處。
瞬間，一片寂靜。
驚恐瀰漫整個古堡，所有人學子驚慌失措，甚至有些人不斷摳挖自己喉嚨，妄圖將喝進去的‘神水’吐出來。
“呃...”再次傳來一陣呻吟聲，一股黑氣從腦後冒了出來，不斷膨脹，他雙手抱住自己頭顱，在地上不住打滾，‘刺啦’一聲，兩根牛角從其頭頂冒了出來。
林仙兒眼神死死地盯著這道身影，驚喜之色愈甚，甚至帶著一絲期盼。
但緊接著眼中滿是失望，這人的牛角剛剛長出，便嗚呼一聲倒在地上，冇了生機。
“切開他的肚腹，看看身體裡麵發生了什麼。”
林仙兒不帶一絲感情的吩咐道，緊接著眼神注視著彆人。
明安裝死的躺在地上，但心中卻漸漸清明。
用拿活人在做實驗。
終於知道他們要乾什麼了——他們在製造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