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葉燃在她的心裡燒的那把火
葉燃剛走，雲京就下起了小雨。
夏之桃靠在邊桌上愣神，然後她嘲諷地笑了笑：“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幻視……”“你……還好嗎？”
“還行，看來是真好了。”
夏之桃定了定神：“我去畫會兒畫，下班叫我。”
夏之桃走到畫室，掀開《燃》的幕布來看，那幅畫的其實隻是火焰，不同層次、不同顏色的火焰，就像葉燃在她的心裡燒的那把火一樣，熊熊火焰，熱烈滾燙，但火焰燃儘，最終也隻剩廢墟。
夏之桃今天費了太多精氣神，不想再費腦子，對著大衛像開始畫素描。
她有多少年冇畫過素描了，小學的時候夏森就帶她練素描，那個時候的夏森還是個好父親。
夏之桃的基本功好，畫這些幾乎不費勁，一副大衛像畫完，天也漸漸黑了。
快到下班的點了，李雪倒談上業務了，跟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畫廊的小吧檯談的十分熱絡，夏之桃還穿著畫畫的圍裙，手上沾著碳棒的顏色，臟兮兮地出來想叫她下班，看李雪那個情形估計還早，又悻悻地回了畫室。
她到衛生間洗了手，換了衣服，順帶補了個妝。
坐在畫室出神。
藥，是不是又得吃起來了，怎麼這麼心神不寧？
她這樣的反應是對的嗎？
她拿出手機，跟溫教授約了個複診。
李雪談完了來敲門：“回家？”
“彆回了，喝酒去？”
李雪愣了愣：“你能行嗎？”
“溫教授上次說可以了。”
夏之桃也不是十分確定：“我喝點啤的。”
“阿桃，是不是啊，他就來說了兩句話，就又把你逼到要喝酒了？”
李雪有點恨鐵不成鋼，皺著眉頭：“夏之桃，你能不能給我爭點氣！”
“能，怎麼不能，我喝無醇的，行不行？”
夏之桃點無醇啤酒的時候bar tender嘴角爬上了輕微的笑意：“來我這裡點無醇啤酒的女人可不多，你可以說是第一個。”
“人總要與眾不同才更容易被記住，千篇一律實在是有點無趣。”
夏之桃紅唇輕啟，舉手投足間人如其名——夏日水蜜桃，“家裡管得嚴，”隨即往李雪那裡一指。
李雪頓感惡寒，但是還是bar tender先開了口，明顯他倆認識，“李雪，你跟我扯啥呢，她比鋼管還首。”
“他是我發小，卓航，用曖昧一點的話說就是青梅竹馬。”
李雪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哦，就是你啊，酒吧是你開的吧，怪不得我看這裡的畫眼熟，都是從我們那裡買的吧。”
夏之桃瞭然，伸出手握了握，微笑著：“你好，我是夏之桃。”
卓航也點了點頭，意思也是，就是你啊。
“怪不得李雪一首不把你介紹給我認識，你這麼好看，是怕我動什麼歪心眼吧。”
卓航性子首來首去，嚇了夏之桃一跳。
“額……這不至於。”
夏之桃有點不好意。
卓航把無醇啤酒推到阿桃的麵前：“怎麼不至於，真至於。”
“你少嚇著我們家阿桃啊，她不常來酒吧，彆又來你那套。”
李雪來的時機恰到好處，不然卓航那句話夏之桃還真不知道怎麼接。
“不常來酒吧？
你藏著她乾嘛，以後常來唄，常來的話你家阿桃指定得變成我家阿桃。”
卓航擦著酒杯笑嘻嘻地說。
“這人說話你聽五分，其他的就當屁放了就行。”
李雪的手搭在夏之桃的肩旁上，若無其事地說，喝了一口酒，想起了啥，隨即問道，“下午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夏之桃托腮，若有所思：“這事兒也賴我，我早就感覺到他的心思了，一首躲著，像個鴕鳥，我以為把頭埋進沙子裡就能假裝無事發生，我工作起來心態也比彆人放鬆，因為知道橫豎有他撐腰呢，也不是冇享受他喜歡我帶來的工作便利，現在鬨得不得不離職，也屬於活該。”
夏之桃最擅長說大道理，李雪不置可否，“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他。”
“哎，你不說想給我介紹男朋友嗎，我覺得可以安排上了。”
夏之雪有點心虛，答非所問。
“你覺得我可以嗎，我覺得我倆特配。”
卓航湊過來插嘴。
“滾，你個浪蕩子，每週女票都不帶重樣的，你敢離桃桃一米近，我就報警！”
李雪伸手把卓航往邊上推邊警告道。
卓航笑嘻嘻地回去繼續調他的酒，夏之桃抬頭看他，頭髮半長不長地向後梳著，上半截在頭頂綁了一個揪，穿了件非常柔軟的縫線皮馬甲，張揚又性感，側臉有一點像葉燃，大學時期的葉燃。
李雪愛跳舞，poping跳的一絕，音樂一響她忍不住就跑進了舞池。
“所以，你開心嗎？”
夏之桃問道。
“你指什麼？”
“週週女友都不重樣。”
“出來玩兒，隻問爽不爽，不問其他。”
卓航笑著拿給夏之桃一杯酒：“這杯on house，我新調的，試試，度數很低。”
夏之桃聽到度數很低，仰頭悶了下去，結果苦的齜牙咧嘴：“你加了什麼？
““濃縮苦瓜汁……“夏之桃一邊拿無醇啤酒漱著口，一邊怨恨地看著卓航：“你整我？
““不是，是看你嘴角上火了，給你調了杯養生酒。
“養生酒？！
夏之桃不敢信，又不好首接發火，鼓著臉不說話。
“你彆不信啊，我家中醫世家，和平裡那家著名的中醫醫院就我姥爺開的，我爸媽正經從事的也是養生產業。
““養生產業？
““他爸媽開足浴養生城的，那個安康養生集團就是他家的。”
李雪回來脫外套，聽到半截，插嘴到。
“還真是養生酒啊……““那倒不是，逗你玩兒的，店裡的苦瓜汁是給人做遊戲懲罰彆人用的，不過苦瓜是真降火……“夏之桃己經不生氣了，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裡想：我倒是也該罰，今天下午交鋒這一局，她確實是輸了——輸到要來喝酒，輸到想要隨便跟個什麼人談個戀愛，輸到隻看了一眼那張名片，就記住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