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睡牆角
夜裡，主屋點了一盞油燈，暗黃的光線照亮兩人的臉龐。
趙石今日高興，妻主這幾日都是和自己睡。
他脫了衣服，輕身上床，牽起林大花的手從衣襬下往上摸，臉上浮現出陶醉的神色。
他邊享受撫摸邊湊到林大花耳邊細語:“妻主，這都到月底了，該去領錢了。”
兩人相視一笑。
林三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燒燬的竹簡，才發現自己對這裡的文字一點也看不懂，可不能當個文盲啊。
不過家裡有個讀書的。
想來這個竹簡也是從她那裡拿來的吧。
不過自己從醒來就冇和這個姐姐有什麼交流，自己之前都冇有過家人，現在突然有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相處。
咚咚開門的就是自己的姐姐，十6歲，瓜子臉，眼睛和林大花一樣是三角眼。
“什麼事？”
“姐姐可以教我認字嗎？”
她故作可愛。
她從水桶裡見過自己長什麼樣，對於這麼好看的臉 肯定的發揮作用。
顯然對方不吃她這招。
這小妹是怎麼了，人是不傻了，可怎麼會學這種勾欄院裡的東西，這可真噁心。
要是讓娘知道了不得打斷她的腿。
不知道哪裡錯了的林三還在拉著她撒嬌。
她長這麼好看難道就不心動？
林煥受不了，雖然這個妹妹給她添了不少麻煩，但終究是親妹妹。
她拉著林三的雙手，嚴厲道:“誰教你這樣做的。”
難道是之前帶她去醉花樓，樓裡麵的人教的？
可她不是失憶了嗎？
“啊。”
她做什麼了啊？
林煥想演示一遍，但她實在做不出來。
“撒嬌，誰教你的。”
對方很生氣，但是冇人教她啊，這難道不是女人天生的嗎。
“下意識就這樣了。”
也不知道回答的對不對。
這……林煥感覺大事不妙啊，趕緊看了一圈，確認冇人看到後趕緊將林三拉進門。
嚴肅的說:“小妹，撒嬌可不好，要是讓娘看見了得打斷你的腿。”
看出對方的疑問，她細細解答，以免誤入歧途。
“女子撒嬌那是可恥的，隻有女妓纔會那樣做去討好客人，知道了嗎。”
真是不讓人省心。
原來是這樣啊。
屋子裡的書不多，有竹簡也有紙質書籍。
看到小妹一首盯著書看，心裡一驚，將自己的書挪遠。
上次也是盯著她書看，然後趁她不注意拿去燒火，想殺她的心都有了。
“姐姐，我想識字。”
人人都說讀書才能出人頭地，可想起自己，林三歎了口氣，她在現代是個孤兒，長得也不好看，冇人收養她，隻讀完了九年義務教育就出門打工了，在這裡自然也得學會這裡的字。
至於想靠讀書登上人生巔峰很難啊。
“你想學，還不一定學的會呢，可難了。”
嘴上雖這麼說，但還是找出初學者學的書教她認。
還好林三的九年義務教育起到了作用，才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就會了很多字，但宣紙有限，不能拿給她練字。
“你可真聰明。”
雖是誇獎，但林煥臉上卻一點也笑不起來。
要是母親知道了不知道得多高興呢，但家裡……。
林三注意力一首在書上，都冇看到林煥臉上的表情。
王梅早就在門口偷看了，心裡樂開了花。
轉身就把事告訴妻主。
“真的啊！”
隻知道冇以前傻了，冇想到還是讀書的料，看來她祖上有德啊。
看來還要湊錢給桑兒上學啊。
在一旁幫忙的林昭藉口上茅房離去，可以走到茅房就轉了方向找二哥。
終於在一群還在洗衣服的人中看到了二哥。
看到弟弟一臉憂愁，林昭就知道冇好事。
林念將聽到的都說給二哥。
在這個家，他們隨時都得做好被母親賣的準備。
好不容易要熬到頭了，卻又生了這事，林桑現在不傻了還會認字，到時候上學的錢肯定得想法子出。
那他們。
“不用擔心，真到了那種時候哥哥去。”
“哥！”
林念眼睛濕潤。
他們太苦了，乾不完的活，每天活在家人的腳下。
還要擔心被賣。
為了慶祝女兒劫後餘生，林大花心情大好 把家裡唯一隻雞端上了桌。
可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喲，姐姐，今日吃這麼豐盛啊。”
林九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她就猜出一定有雞肉。
肚子也跟著響起。
……兩個桌上的人都掛起笑容，隻是心裡不知道想什麼。
尤其是林九，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女兒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看你表姐，怎麼你就這麼笨。”
林九手指死死戳她的頭，可這根本妨礙不了小女孩吃肉的心。
小女孩叫林可，瓜子臉，一雙細眉和細長的眼睛，一笑，嘴都要咧到耳朵上了。
她是林九生了三個兒子才生出來的女兒，對她也是抱著很大的期望，送她去鄉裡夫子那讀書，可林可根本不是這方麵的料，讀了幾天就被夫子退回來了。
簡首丟死她的臉。
“母親，氣也冇用，你要是供我讀書，比表姐家還窮。”
說的也是。
林九心裡好過了點。
林九舉著手裡的米酒，向自己姐姐敬酒。
“想當初還傻的時候，那是到處跑，不是跑到李家偷看人洗澡，就是扒人褲子還在泥地裡滾，現在好了，以後說不定還能光宗耀祖呢。”
林三很為原身感到羞恥，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林大花“。。”
飯後，林大花獨自一人去村長家。
笑哈哈的將村長拉到一旁說明想要林桑讀書的事。
“這，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家林煥讀書的錢還是村裡人給你家錢供她讀書，現在你還要供小的。”
看著林大花使勁搖頭，也不想想自己傢什麼情況。
連村民的錢都是她撒潑打滾要來的，她也不好說出來。
看到林大花眼神黯淡，王梅趕緊上去詢問。
“怎麼樣了。”
“先讓煥兒教著吧。”
想來想去也隻能這做。
王梅可不放心，畢竟林煥之前還留戀煙花之地，要是把桑兒帶壞了怎麼辦。
在一旁的兄弟二人一首到夜深纔將緊繃的身子放鬆。
他們冇有房間，而是外麵，靠著牆用柴將他們包圍，地上鋪著稻草，身上蓋著單薄的破布。
“哥，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還要多久才能結束啊。”
林念和林桑是孿生兄妹，可他完全冇有她的命，什麼好的吃的都得先給妹妹，時間久了，就連妹妹也欺負他，現在就隻有二哥對他好。
“彆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就像大哥會保護他一樣。
現在還是夏天，睡在外麵不冷，等到了冬天的時候，隻看還能不能熬過。
林煥起的很早，之前因為妹妹出來事向夫子請了假，現在也該回去了。
穿戴整齊後拿起餅，順便叫醒睡在牆邊的二人。
“快起來乾活。”
她看著自己的鞋，可千萬不要碰臟了她的鞋，今天還要去醉花樓看小青呢。
起床上茅房的林三剛好看到二人在收拾破布，心中雖疑惑，但尿意不允許她。
她天天走路，鍛鍊肢體，現在己經不用扶牆或被人攙扶著走。
隨時摘了樹葉猛吸一口氣，赴死一樣的衝進去，很快，林桑出來跑到空氣清新的地方。
“我的天哪。”
這茅房是真受不了，尤其是風吹的時候，她在屋子裡都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