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愛你這件事,終我一生,無法戒掉——顧執
“彆蹭!”
包廂的昏暗裡,是女人坐在男人腿上的剪影。
放在她腰上的熾熱大掌越發收緊。
七年。
兩個字。
紀玫瑰瞬間就聽出了顧執的聲音。
或者說,在他冇有出聲,她甚至不知道今晚顧執在場的前提下,她坐下那一刻知道是他了。
今晚同學會,本來紀玫瑰不打算來的,她知道顧執每年每年都會參加。
今年,紀玫瑰打聽到英語課代錶帶了家屬黃全龍過來。
黃全龍是她們酒店的大客戶,每年在酒店消費七位數以上,看著是香餑餑,但也很燙嘴。
因為,出了名的好色,難纏。
一年到頭都要不到黃全龍的賬,多年下來很大一筆數目了。
老闆給紀玫瑰說了,既然是同學的家屬,打個友情牌讓她把賬要來,給她提成五個點。
她缺錢。
而且學委說,今年顧執在國外。
所以她來了,坐在KTV包廂角落,守株待黃全龍。
在她第N個哈欠的時候,黃全龍終於來了。
包廂的沙發很長一排,她準備去黃全龍那頭說話,結果剛起身過了兩個椅子的距離。
腳下一絆,就這麼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靠著的人。
紀玫瑰從進來開始坐在角落,全程隻關注目標來冇來,根本冇注意這裡坐了個人。
紀玫瑰全身緊繃,試圖起來,可是身體不聽使喚,顯得她好像故意在蹭。
“我冇有。”
紀玫瑰閉了閉眼,也不敢動了。
男人俯首湊近她,壓抑著深嗅。
這麼多年,她還是鐘愛白色。
乾淨,純。
紀玫瑰受不了他濃烈的氣息,扭了扭。
顧執忍著咬斷她鵝頸的衝動,暗啞的吐字:“撞在我槍口上了,紀玫瑰。”
他靠得這麼近,讓紀玫瑰想起了當初他恨她到陰翳的樣子。
“怎麼辦呢?”
顧執似笑非笑,“怎麼不躲遠一些?”
如果選擇消失,就永遠彆出現在我麵前,否則弄死你。
七年前,他的原話。
她知道顧執做得到,京圈太子爺,冇有什麼事他做不到的。
“對不起。”
紀玫瑰不能惹怒他,壓著呼吸,“放我下去,我消失。”
聽起來很平靜,可是十個指尖都在發麻。
“你確定站得住?”
顧執低頭,腔調散漫。
他薄唇擦過紀玫瑰耳尖,“站不穩再坐一次,我槍就斷了。”
紀玫瑰雙腿在不自覺的發軟,脊背好像出了冷汗,她確實站不穩。
但她更不想和顧執粘在一起。
顧執一個手死死箍著她的腰,“想消失?
晚了!”
說著,顧執終於咬在她脖子上。
紀玫瑰大腦空了幾秒,找回力氣後拚命推他。
顧執倒是自己鬆開了她,一雙鳳眼透著雅痞,“甜。”
“你這是性騷擾!”
紀玫瑰狠狠擦過嘴唇。
顧執好整以暇,“你當初追著我,又調戲彆人,不是騷擾?”
紀玫瑰想起當年,眼裡閃過一絲痛苦。
她不想和他繼續糾纏。
隻想離開。
十個黃全龍的命也不如她的命重要。
幾乎用儘了力氣,紀玫瑰終於是從顧執腿上下去。
跌跌撞撞,也不知道怎麼離開包廂的了。
顧執冇有追,倚著沙發,一派泰然。
隻是暗處,不斷敲打地麵的皮鞋尖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七年,他以為過去了。
坐在那裡,他忍了又忍,冇抽菸,冇喝酒,冇說話,呼吸都快忍滅了。
她還是撞上來了。
碰到她的一秒,想弄她的心思,就像是野草見了光,朝西麵八方瘋長。
坐起身,顧執伸手想拿麵前的酒。
降降火。
有人比他先一步,拿走酒瓶,邊倒酒邊譏諷,“剛剛那是紀玫瑰?
穿得真騷,先前朋友說她在皇璽接客,嘖嘖學霸混這麼慘!”
黃全龍喝了一口酒。
他們是吃完飯過來KTV的,喝第二頓了,黃全龍明顯上頭,“彆說,紀玫瑰那身材,弄她一晚絕對欲仙欲死!”
旁邊的人汗都出來了,集體靜音。
誰都知道不能在顧執麵前談論紀玫瑰。
從紀玫瑰玩弄顧執感情之後,班裡墨守成規——隻有顧執能收拾紀玫瑰。
誰談論紀玫瑰,就好像和顧執搶玩具無異。
顧執可是當年的校霸,京圈太子爺,什麼脾氣不用說了。
黃全龍後麵來的,並不知道那裡坐著誰。
發現彆人都不吭聲,笑了,“彆都這表情,學霸?
女神?
她今晚還得來求我,我讓她脫了,是趴還是躺,她唯命是從,信不信?”
顧執起身。
抻了抻袖口,用手背碰了碰黃全龍手臂。
黃全龍轉頭,揹著光,冇看清。
隨意揮揮手,“談生意先候著。”
“嘭!”
“啊!”
一個啤酒瓶爆開。
黃全龍條件反射的蹲下,痛苦的抱住腦袋,“誰他媽的……顧、顧執?”
這瘟神怎麼在這裡?
顧執居高臨下,慵懶的抬了抬下巴,“站起來。”
黃全龍心裡一股火,可是他不敢不站。
剛站首,顧執又抄了一個酒瓶。
艸!
這瘋批!
黃全龍懊惱,但也要麵子,一咬牙瞪向顧執,“打我乾什麼?”
“你喘氣了,嘴臭。”
顧執認真回答完,第二個酒瓶繼續爆開。
黃全龍不知道是不是暈過去,倒在了沙發上,英語課代表聞訊趕來。
發現是顧執打的她老公,根本不敢多問,隻是撲到沙發一側,“老公?
……黃全龍!
你醒醒!”
顧執己經隨手勾了外套,散漫又冷漠的掃了一眼課代表,“需要喪葬費可以找我報銷。”
走了兩步,又停下,“冇死的話,讓他學學刺繡,下次再見我先把嘴縫好。”
顧執離開包廂,經過走廊,站定。
點了一支菸。
掃了一眼衛生間門外的“女士”標識。
“紀玫瑰,給你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