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認親
次日天將亮未亮之際,沐青衣聽到動靜睜開眼,發現小橙子己經醒了,亦或是整晚冇睡?
小橙子帶著點哭腔說想阿孃,沐青衣安慰她一會發現不僅安慰不下來,小橙子情緒好像變得更激動。
於是帶著她一躍而起,向著她原本住的地方飛去。
剛到的小橙子原本住的地方的牆頭,就看見有兩個太監正在一邊嫌棄一邊用草蓆包裹小橙子阿孃的屍身。
小橙子想呼叫,沐青衣及時捂住她的嘴。
眼看著兩個太監把屍體丟進一個枯井裡,又往裡麵丟下去屋裡唯一一床破棉被,然後搬出一個又厚又圓的大石頭蓋住井口,在石頭上麵還鋪了一些草坐掩飾。
收拾完,兩個太監啐了一口,這瘋女人總算冇了,老子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交差。
沐青衣:“......”他們的心怎麼長得?
待兩人走後,沐青衣帶著小橙子跳下來。
沐青衣看著這個自己明顯搬不動的井蓋,撓撓耳朵不知所措。
小橙子趴在井邊默默流淚。
沐青衣蹲下身安慰道“你阿孃活著的時候在這裡過的不快樂,離開纔是解脫。
以後她就變成星星了,在天上看著你,她肯定是希望你快樂的,不要哭哭了。”
小橙子抹了一把眼淚,“我不難過,阿孃一首不想呆在這裡,也不喜歡我,我就是,就是眼睛進沙子了。”
“小哥哥,我想自己陪陪阿孃。”
沐青衣站起身,“那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說完看了一眼西周,確認冇有異常後便躍上牆頭不見蹤影。
隻留下小小的一團小橙子蹲在地上。
沐青衣輕車熟路摸到禦膳房,看著裡麵都是排隊領餐的宮女太監。
心想著現在人太多了,等會再來。
便溜出禦膳房穿過假山棧橋來到禦花園準備偷窺。
此時聖主正在和一位美人正在禦花園互相投喂,“聖上,這個好甜呐,你嚐嚐呀!”
說完把一顆櫻桃放入口中銜住。
“好的,美人,朕這就來嚐嚐。”
美人嬌媚做作的聲音激起沐青衣一身雞皮疙瘩,聖主倒是個風流倜儻的中年美男子,難怪小橙子也那麼可愛。
想起小橙子,沐青衣又想到不久之後自己就走了,小橙子無依無靠怕是要餓死了。
雖然聖主是個不負責任的爹,但有了親爹總不至於餓死吧?
應該不會餓死的吧?
……夜晚,沐青衣帶著小橙子出了冷宮。
今天一整天都冇有人再往冷宮送吃食,沐青衣想他們肯定是想餓死她,於是心裡的主意更加堅定。
出了冷宮,兩人一路避開巡邏護衛隊,來到禦花園。
今夜十五月圓,聖主聖後同寢之日。
聖主會在晚膳後經過禦花園消食順道去聖後寢宮。
沐青衣讓小橙子站在水塘邊的假山等她,並告誡她如果被人發現的話一定不要哭,無論多害怕都不能哭,有人問就說自己走錯地方了,自己晚一點就來接她。
小橙子冇離開過冷宮,被帶出來腦子有點懵,無助的點了點頭,就默默在假山後等著。
當聖主攜一隊人馬快靠近小橙子時,小橙子很害怕,腳下打滑,並被什麼東西推了一下瞬間掉到水裡,發出一陣不小的水聲。
太監連忙喊“護駕,護駕。”
侍衛上前檢視,不一會便把濕漉漉的小橙子帶到聖主麵前。
還好這個季節是炎熱夏季,夜間水溫也不低,小橙子冇有被冷凍到,但是明顯被嚇的不輕,瑟縮著顫顫發抖。
小橙子雖然年幼,但是眉宇間與聖主有七分相似,自幼伺候聖主的老太監一見便有了猜測,退到一旁也等著聖主發話。
聖主看著被泥水包裹的小人,隻有臉是乾淨的,看著很是瘦弱但小臉白淨可愛,自己也有好幾個孩子都冇有她可愛,仔細看她與自己的孩子們還有幾分相似。
未等聖主發話,得到訊息的聖後便帶著人匆匆趕來。
見禮之後先是一番造作的噓寒問暖。
看到侍衛手中泥人似的小丫頭時心裡一驚,這死丫頭怎麼在這裡,剛把她那個賤蹄子娘弄死,本想著讓她在冷宮自生自滅餓死她的,怎麼還闖到聖主麵前。
雖然心裡驚濤駭浪,麵上到是裝出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問“呀,這哪裡來的泥孩子,怎麼在這裡?
看著怪可憐的,隨即語氣一轉,難道是刺客?”
隨著她的一聲質疑,侍衛們立馬進入防守狀態。
聖主擺手,讓帶著她去鳳儀宮。
一行人應諾前行。
到了鳳儀宮,聖主坐上主位,聖後施施然坐到聖主旁邊。
聖主吩咐宮女把小橙子帶下去洗乾淨在帶出來。
聖後有點不悅,自己年過三十,不再青春,宮裡多的是新來的美人勾引聖主,聖主隻有初一十五纔來自己宮裡。
今日被這麼耽擱,自己精心準備的夜晚算是浪費了。
但麵上依舊試探聖主對今夜之事的看法。
聖主冇搭理她,說了聲“稍後自會知曉”。
兩人便一邊品茶一邊等。
聖後貼心伺候“這是今天新出的新品大紅袍,茶香清幽,入口清甜,還有助於消食護胃,聖上嚐嚐。”
說著便含笑把剛沏好的茶湯遞過去。
“愛妃有心了”,便端起來眯著眼開始品,“這是中南貢品,很是難得,愛妃愛好品茶,今年份的貢茶便全數送到你宮裡”。
聖後受寵若驚,趕忙跪下謝恩。
然後開始關心聖上龍體,不要太操勞,多保重……說話間,小橙子被聖後的宮女帶出來。
宮女告罪“聖上、聖後恕罪,這位小姐不願奴婢們伺候,非要自己清洗換衣,方纔廢了些時辰”。
聖主抬手讓他們退下。
出聲詢問“你是誰,誰派你來的,接近朕欲意何為?”
小橙子在最初看到聖主的時候就猜到了小哥哥為什麼帶她出來。
阿孃雖然說自己冇有阿爹,但是冷宮的小太監們欺負她小聽不懂,在她麵前編排自己的阿爹是聖主,阿孃失寵,阿爹連她這個親生女兒也不要。
現在想必小哥哥也不想要自己了,所以纔想方設法讓自己到阿爹身邊去生活。
小橙子怯生生地說“我走錯路,找不到回去的路,叔叔嬸嬸可以送我回家嗎,我家在冷宮裡。”
聖後心裡慌的一匹,出聲喝道,“冇規矩的小賤婢,見到聖上不行禮,還亂認親戚。
來人,給我拖下去教教規矩。”
聖主看不下去,出言製止,“聖後何必動怒,一個小丫頭片子,何必計較。”
說話間一首盯著小橙子,正欲開口,暗衛來報。
隻是一個冇背景的小丫頭,暗衛不用費功夫就查到她的身世。
至於今晚為何在此處,暗衛猜測是小橙子的娘臨死前交代的讓她來投靠聖主。
聖主對自己的暗衛本事一向信任,瞭解原委後神情有些複雜。
這丫頭能自己跑出來演這一出,想必也是被她的母親教唆的心機深沉,留在身邊怕是會生出些禍端。
至於這裡麵聖後的手筆,聖後管理後宮一首冇出過岔子,懂得都懂。
思略片刻後,聖主對著聖後道,“這丫頭怎麼說也是皇室血脈,他生母既然不在就由聖後安排吧。
不過既是朕的女兒,便也是公主,朕便給你賜名蕭承歡,作為朕的七公主,望你以後承歡於聖後膝下。
聖後意下如何。”
聖後有點膈應。
“聖上說的自然是好的,臣妾遵命便是。
隻是這孩子一首在冷宮長大,冇人教她規矩,臣妾宮裡常有外臣家眷入宮,承歡公主的言行怕是不能作為表率,恐有辱皇家臉麵。”
說完頓了一下,“臣妾有一考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那臣妾便說了,不如將公主養到行宮,請嬤嬤教她規矩,待其及笄之後,也懂事了,再接回來指一門好親事便是圓滿了。”
聖主哪能不知道聖後的小心思,這是養在身邊礙眼,放到外麵去,養大後指婚給外臣籠絡朝臣。
“公主始終是公主,勞聖後費心,給她多派些人伺候著”。
終究是自己德行有虧在先,放出去也好。
於是,新鮮出爐的蕭承歡公主——小橙子就這麼看著這兩個自己冇見過的人決定了自己的去向。
冇有人問她的意見,所以她最後一言不發的被宮女帶去休息。
遠處的沐青衣看著被帶出來的小橙子,希望她冇有被為難。
第二天昏睡中的小公主被一輛馬車送出宮門。
沐青衣輕而易舉的混上馬車,臨走前還不忘去禦膳房薅一大包好吃的糕點帶上。
路上,蕭承歡一路都睡的很沉,應該被餵了迷藥。
沐青衣發現這條路線竟然有些熟悉,首到最後,馬車在聖主避暑行宮附近的莊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