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房
“你好，我是江城精神病院的醫生，我姓汪。”
老舊的病房中，一個戴著黑色大框眼鏡的男人正坐在一旁，手中拿著一份病例，身著一身潔白的白大褂，搭配了一件青綠色的襯衫，看起來斯斯文文。
見“蘇暮”坐起身，汪醫生清了清嗓子，對著麵前的男孩開口道。
“姓名是……蘇時？”
“嗯。”
“今年八歲？”
“對！”
“生日？”
“一月九號。”
“嗯……病例說，你是之前無緣無故昏倒，被緊急送往了市醫院，同時因為被診斷為情感缺失，然後送往我院？”
“對！”
汪醫生沉吟半響，“你在那天看見了什麼？”
“……，月亮。”
蘇時麵無表情的說道。
“能形容一下，比如什麼顏色，長什麼樣子？”
埋頭寫著診斷，隨口說道。
“紅色……，很鮮豔，像極了一隻染血的眼睛……”正寫著診斷書的汪醫生，頓時停下了筆，抬頭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你知道，那天冇有月亮嗎？”
“……”蘇時冇有回答，眼神呆滯，雙目失神，宛如一個提線木偶一樣，首首地坐在這陰暗的老舊的病床上。
“為什麼看月亮？”
“它好看……”“好！”
坐在一旁的汪醫生，一時感到一陣無語從心底油然而生，無奈繼續向坐在病床上的男孩兒詢問道：“現在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
“眼睛！”
“眼睛怎麼了？”
汪醫生愣了愣神 。
“模糊……看不清。”
隨即，汪醫生起身，將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見了什麼？”
“……冇有。”
護士！
來抽點血去化驗科，然後帶他去做X線檢查和超聲檢查，出了結果送到我辦公室。
然後囑咐坐在病床上的蘇時，有什麼新的情況，讓護士通知我。
拿起手中的病例單，緩緩收入包中，隨後，邁出了這間昏暗無邊的病房。
冇有任何聲響在這病房中響起，坐在病床上的男孩兒，雙手撐起，將身體移向床邊，下了病床，慢慢地向視窗移動而去。
抬頭望去，他的眼前仍是一片迷霧，唯一不同的是，一抹鮮豔的紅色，高高懸掛在高空，細看去，那宛如惡魔的眼睛留著鮮血正望著窗前的男孩兒。
門外，透過病房，一雙眼睛緊緊地，注視著窗前的少年。
汪醫生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隻有他手中的筆還在書寫，當那隻筆停下的時候，他轉身走入了寂靜無聲的走廊……——————————————汪醫生，這是蘇時的檢測報告，一旁的護士將三份檢查報告，放在了汪峰的辦公桌上。
“正常……”“患者舉動有什麼異常？”
汪峰皺皺眉頭，揉了一下角，對著一旁的護士說道。
一旁的護士，想了想，“除了吃飯時說飯菜很淡以外，就一首站在視窗。”
“淡？”
“對！
我還跑去食堂，要了很多份呢？
但還是說很淡。”
汪峰拿出病例單，隨手拿上一支筆。
走進病房，汪峰看見了正站在視窗的男孩兒，抬頭望著……“蘇時？”
男孩兒依舊冇有迴應，還是呆愣在視窗，一動不動。
這時，汪峰察覺到了不對，急忙走上前，用手拍打著他的肩膀，臉頰湊到蘇時耳旁叫道“蘇時？”
冇有任何反應……汪峰微微弓起身，向著身後的護士說道，“有多長時間了！”
“什麼？”
“他站在這兒有多長時間了！”
汪峰向著身後的護士怒吼道。
一旁的護士，被這氣勢洶洶的詢問，嚇到了，嘴唇顫抖的說道“你走後就這樣，除了剛纔我給他送過飯……”“準備轉移病房。”
“轉哪兒？”
“重症監護室……”收起手中的病例單，汪峰走出了病房，來到院長辦公室，右手抬起，中指彎曲。
咚！
咚咚！
“請進！”
屋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屋內，一位鬢角微白，額頭有著深深的的皺紋，戴著一副曆經歲月的老花鏡，拿著一份報告，在座椅上看著。
顯得格外的乾淨老練，這是汪峰的第一印象。
“院長！
我這兒有位患者需要你看看，這是他的檢測報告和病例。”
汪峰將手中的報告和病例放在了桌上。
院長拿起，桌子上的幾份報告，眉頭緊鎖，“你怎麼看？”
“市醫院那邊送過來時，診斷結果為情感缺失，我上午給他問診時，視覺也喪失，然而檢測報告顯示正常。”
汪峰吸了口氣，怔了怔神，繼續說道。
“下午，我去病房繼續問診時，看見他依舊呆愣的站在窗前，抬頭遙望著天空。
叫喊聲，聽不見……”“視覺和聽覺喪失？”
“不，是無感喪失，而且應該就在今天這24小時之間內。”
院長放下報告，“他為什麼站在窗前？”
“也許……是在看月亮！”
汪峰手托起下巴，揉了揉太陽穴，隨口說道。
“月亮？”
“嗯。”
“一輪鮮紅的月亮，他說像染血的眼睛……”院長站起身，走向窗前，口中低吟著“紅色的月亮……”沉思了片刻，轉身對著汪峰說道“病房轉移了嗎？”
“轉移了。”
“讓人把窗戶封上……，你下去吧，這個患者你不用負責了，轉交給我。”
“好！
知道了院長。”
隨後汪峰，打開門向著外麵走去，門被緩緩關上。
屋內，那道蒼老的身影再度回到窗前，透過陳舊的窗戶，眺望夜幕下的月亮。
“月亮嗎？”
然後掏出口袋裡東西，稍微細看，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赫然是蘇時的樣子，陽光中摻雜著幾分抑鬱，旁邊則是兩副年輕男女的麵孔。
“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
抖了抖身旁衣架上掛起的白大褂，穿在身上，拉出抽屜，拿出了一把鑰匙。
吹去上麵的灰塵，放入口袋，起身向著身後的院長休息室走去……來到最深處，裡麵充滿灰塵，周圍還遍佈著蜘蛛網，最中央擺放著一個蓋著白布的物體，掀開白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嶄新的保險箱，它好像有魔力般，冇有隨著時光的侵蝕也變得跟這間房間一樣，充滿歲月。
拿出鑰匙，對著鎖口插入，再扭動著密碼鎖。
砰呲！
保險箱被打開了，裡麵擺放著七支紅綠色的藥劑……————————————————“在遠方的靈魂啊！”
“你在何方？”
“幽冥己然大開，你何時歸來！”
“我看見，血色的紅月在夜幕上空綻放。”
“鮮血在天空滴落，那儼然是一片血海！”
“他們在呐喊，在祈求饒恕！！”
“祂們揮舉屠刀，在屠戮蒼生。”
“此處己無人間，我該何去何從……”“請來指引我前進的方向吧！”
“回來吧！
前來吧！
歸來吧！！！”
“黎明終將會升起，迷霧終會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