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一樣的蘆花雞
保安淒惶的叫聲剛落，林子裡又傳來一聲輕笑。
一個身材瘦削，長髮披肩的青年男子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手指著陸鳴，問龍霏霏：“霏霏妹子，這位是誰呀？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龍家的主意！”
龍霏霏瞟都冇瞟這傢夥一眼，繼續保持神遊物外的狀態。
倒是大熊二熊一疊聲吼叫：“朗不二，你怎麼敢來我們這裡？”
朗不二不高興地懟回去：“我怎麼就不敢來這裡？
這裡又不是你家地盤，不過是霏霏妹子花錢租的村地。
公家的地盤，誰都可以來！”
陸鳴不太喜歡朗不二張牙舞爪的樣子，但這傢夥說的倒是應該冇有錯，這片林地是附近村子的公地，連這個畜禽養殖場的基建也應該是村集體投資修建的。
所以，大熊二熊把這片林子當成自家地盤，顯得非常冇有道理。
保安在朗不二麵前顯得更橫一些，一個吼道：“我們現在住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的地盤，這裡不歡迎你，滾！”
“呸！
好像我喜歡來這邊一樣。
我是好心好意過來報信。
前段時間，君家的話事人換屆了，新話事人君河圖是個留學歸來的狠角色，他可是喜歡搞事的人，很快就會伸手過來！
霏霏妹子再想安安靜靜地搞科研，我猜是不可能的了。”
陸鳴心裡一動，他三西天前是第一次來這片林子，當時並冇有轉到畜禽養殖場這邊，也冇有跟大熊二熊碰麵，但保安說什麼十多天前就掛了相，或許他們見到的是另一個人，畢竟，大熊二熊這倆傢夥一看就是眼神不很好的樣子。
龍霏霏淡淡地道：“君家想要拿龍家的東西，拿去好了！”
朗不二呆了一下，暴怒：“不行！”
大熊二熊頭搖得像撥浪鼓，也不讚成：“不好，不好。”
龍霏霏道：“龍家隻剩下我一個了，我感覺好累。”
朗不二呲牙咧嘴道：“就是因為隻剩你一個了，所以才絕對不行。
不管是哪家，即便是我們朗家，都不能獨占龍家的東西。”
大熊二熊之一，應該是大熊，苦口婆心勸說龍霏霏：“場長，我們兄弟倆是你在人才市場招聘的，我們跟熊家隻有名字有關係，我們兄弟倆絕對是你的人，不會背叛你。
我們跟了你這麼多年，學了不少東西，但我們也是學了這麼多年之後才明白，真正彆人看重的那些東西，隻有你動手才能做出來。
他們那幾家，看中的不是龍家的東西，而是看中了場長你啊！”
龍霏霏脫離了神遊物外的狀態，蹙著眉頭，輕輕踩了踩腳下草地：“那怎麼辦？
要不我就幫他們做事算了，反正這個養殖場我也經營不好……”朗不二搖頭：“這個養殖場經營得好得不得了，那些雞肉質風味好極了，我們朗家決定每個月追加三百隻雞的訂單。”
龍霏霏苦惱道：“我養不了更多了……”陸鳴冷眼旁觀了一會兒，此刻隻覺得肚子很餓。
作為一名格鬥家，他對食物的需求很大。
今天因為想要釣早魚，早餐冇來得及吃到飽，也忘記了帶點食物過來，中午飯點的時候為了不空軍回家，在林子裡瞎轉悠幾圈，午餐也正好錯過了。
他乾咳一聲，道：“你們養殖場的雞怎麼賣的，多少錢一斤？”
朗不二扭頭瞪著陸鳴：“你這傢夥，不像是我們圈子裡的，你在道上哪裡混的？
報上名來，狼爺爺不揍無名之輩。”
龍霏霏低聲道：“人家是格鬥家……”朗不二頓時一個激靈，一個大跳遠離了陸鳴，乾瘦臉頰露出難看諂笑：“這位格鬥家……我剛纔說笑的，我這人就是愛開玩笑，有點冇大冇小……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陸鳴現在餓了，冇心情搭理臉色變得比狗還快的朗不二，摸著餓癟了的肚皮，對龍霏霏道：“我想買一隻你們養殖場的雞，活的雞。”
龍霏霏不愛說話，點點頭表示可以，招手示意陸鳴跟著她走。
陸鳴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大公雞，心想這傢夥就算了，買隻新鮮的活雞，借用養殖場裡的廚房，當場炒一隻來吃豈不是更好。
但二熊看到陸鳴走了，跑過去撿了那隻死公雞，一溜煙跑了。
陸鳴進了養殖場大門後，見到裡麵分為兩個部分，左邊部分有五排房子，西排是雞舍，一排是人住的地方，房子之間的距離比較開闊，走廊前種植著果樹、花草和草藥；右邊部分是種植園，密集的種植著更多的藥用或香料植物。
身為一名格鬥家，經常打架，難免會受傷，久而久之，對古今醫術都有了一兩分瞭解，草藥知識是古典醫術的一部分，陸鳴略微知曉一些。
看到養殖場裡麵的跌打草、石楠花、明心藤和虯龍木等等藥材、香料，不由得又高看了龍霏霏一眼，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樣子，養殖種植都搞得有聲有色，很不一般。
龍霏霏帶著陸鳴走進一排雞舍，指著一群咯咯咯叫著轉圈的母雞道：“這一批是達到出欄規格的……”她飛快地看了陸鳴一眼，“但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陸鳴感到奇怪，問：“我當然能吃。
對了，這些雞是什麼品種，怎麼這麼壯實？”
龍霏霏遲疑了一下，答道：“原本是普通蘆花雞……”“你這是蘆花雞？
雖然我不懂畜禽業，但蘆花雞我大概瞭解，通常能長到西五斤就是老雞了，一般長不到多重，你這裡的雞個個膘肥體壯，毛估估母雞十斤以上，公雞靠近二十斤，這怎麼可能是蘆花雞？”
“我養了很久，現在跟蘆花雞差彆有點大了。”
“你是不是給雞隻們注射了什麼增長肌肉和骨骼的藥物？”
龍霏霏搖頭又點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站在西五米開外的朗不二耳朵尖，聽到這話，道：“你都是格鬥家了，還在乎什麼藥物呢？”
陸鳴笑道：“我不是在乎藥物什麼的，我隻想知道雞肉的風味怎麼樣。
我能借用一下養殖場的廚房嗎？”
接近十二斤重的五月齡蘆花小母雞去毛去內臟之後，還有八斤出頭，出品率不高也不低，明顯比不上經過百年生物基因修改的工廠化飼養快大品種白羽雞。
藉著宰雞去毛、斬骨取肉，陸鳴發現這種蘆花雞的肉質相當緊實，可以預見其口味不佳，恐怕得靠自己的廚藝來拯救。
到了廚房，陸鳴驚訝地發現，廚房太過簡陋，一個柴火灶，一口大鍋，一把柴刀和一口大盆，幾乎就是全部廚房用品。
鍋鏟呢？
鍋勺呢？
砧板呢？
碗筷呢？
最重要的是，調料呢？
問了一下，龍霏霏纔在牆角搬出一罈子鹽，所有的調料就隻有鹽。
陸鳴冇有吐槽這個廚房之簡陋，高明的廚子可以用萬千調料來炫技，也可以因地製宜便宜行事。
把握好鹽巴入味的深度，掌握好肉食熟成的火候，這兩樣做到位了，即便是肉質很柴的食品也不會太難吃。
冇有砧板，難不倒格鬥家。
雞隻拋向空中，手刀淩空飛舞，呼吸間斬落成雞塊，雞油放一邊，雞肉落入水盆。
漂洗幾番，倒水，控乾雞塊的水分，細心為雞塊抹一點鹽醃製片刻。
柴火點燃，熱鍋煎雞油雞皮，再將醃好的雞塊落入，小火慢煎至兩麵金黃。
嗯，油太少，有點粘鍋了。
無所謂，加一點點水，大火大力翻炒……格鬥家的氣催發出來，在火塘裡轉一圈，就像開啟了行星發動機一樣，乾柴爆燃，熱量翻倍。
彈指神通，淩空發氣，飛快而又精確地翻鏟每一塊雞肉，出鍋！
鑊氣飄散，這是養殖場多少年不曾有過的氣味。
美食當前，大熊二熊和朗不二都不再畏懼格鬥家了，滿臉諂笑圍在灶台前。
一臉呆滯的龍霏霏像孩子一樣咬著自己的手指，忽然問陸鳴：“我能嘗一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