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冥 作品

第 五章 皓月下的兩隻流螢

    

十分鐘後……溪落林裡傳來一男一女的喘息聲,蘇冥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嗨,好累啊,終於到了。

此刻香汗淋漓的桉姬也是張著嘴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森林中新鮮的空氣。

並略帶疑惑的問蘇冥說這是哪裡啊?

而且這種地方雖然空氣清新但也藏不了什麼驚喜吧。

蘇冥思維跳脫的說道:我說請你來看有隻鬆貓會後空翻你信麼?

真的是,桉姬此時也是明白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於是像好奇寶寶一樣疑惑道:那來這裡乾什麼嘞?

蘇冥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於是雙手矇住了桉姬的雙眼,在後麵貼著桉姬說跟著我的腳步走,我說睜眼你在睜眼,二人像溪落林腹地又走了三分鐘左右,隻聽蘇冥說了一聲:噹噹噹,隻見一片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出現在二人眼前,周圍有一座小湖,而在夜色的籠罩下,翠綠色的螢火蟲大量的從周圍桃花林裡緩緩飛出環繞著一間由桃花木做成的簡陋小木屋,好像一顆顆繁星落入星河,璀璨而又閃耀著。

湖邊上的小沙灘旁,星星點點的流螢飛舞彷彿點亮了湖泊,宛如真正浩瀚無垠的星海。

而桉姬此時也是被此番良辰美景給驚豔的眼中冒著滿滿的小星星✨,一副什麼對偶像崇拜的小眼神看著如此美景,原本的櫻桃小嘴都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那麼大了。

蘇冥調笑道:喲,某位同學不會從小到大都冇見過這副景色吧?

不會吧不會吧。

聽著蘇冥那犯賤的話語,桉姬也是習慣了,無奈道:對對對,就你小子見過,就你小子眼光毒辣。

話說這裡真的是人間仙境哎,尤其是我今天還高強度工作加上你的一些紛紛擾擾,現在能安靜下來欣賞這美景好似也不錯。

對了,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啊?

蘇冥語氣逐漸放的十分平緩,也將剛剛的調笑一掃而空,一副認真十足的模樣,桉姬看著如此天差地彆的蘇冥也是不再帶著開玩笑的心態去聽了。

說道: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12年前,我的父親上了戰場,至今生死未知,而母親為了躲避被相鄰的欠債而逃亡至此,本身身體就不好的母親還剛好加上臨盆在既,冇有專業醫生接生最後因為感染勞累而亡,為此年僅6歲的我隻能在此采集野果為生,有時候也會到附近的鎮子上去順點夥食,有時候運氣不好順不到,或者被髮現就隻能被當場抓包還會挨一頓毒打,甚至嚴重時還會到垃圾堆裡尋找生機,畢竟從小就無人關心無人愛戴我因此我連父母第一麵都冇見過。

蘇冥說完卻麵色異常平靜。

桉姬此時也是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又向蘇冥靠近了一步彷彿想聽的更加清楚亦或是自己被他的故事有所觸動,桉姬又用那帶著顫音的語氣問道:那之後呢,你又是怎麼擺脫這種困境的?

一定很艱辛吧。

蘇冥則是一笑而之,說還好後麵運氣不錯,遇見了紮西特老爺子我向他說明瞭我悲慼的出身以及境遇,他卻跟其他的鄰居不一樣,他們是會十分嫌棄我的出身和我身上的味道。

還會時不時的就嘲笑我甚至有時會成群結隊的對我欺辱,當時的我一無所有,被人嫌棄,無人看得起我無人需要我,好似被世界遺棄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而隻有老爺子將我一視同仁,視為一個身世淒慘的可憐孩子,在我快扛不下去的時候總能像溫柔的旭陽一般溫暖一絲我那如浮萍般隨風飄蕩的人生。

桉姬聽了也是身體微微的有些顫抖,什麼……什麼嘛?

原來跟我差不多啊。

蘇冥也是滿臉的疑惑,當時看原劇這女孩氣質翩翩,溫文爾雅,怎麼看也不像是經曆過苦日子的女孩紙啊,難道真的是我以貌取人了麼?

蘇冥在內心嘀咕著蘇冥也是溫柔一笑緩緩說:既然我們都如此艱難,那我能聽聽你的過往嘛?

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做你的第一個“小垃圾桶”,嘻嘻那些不開心的話,就跟我傾訴叭,我願意成為你第一個傾聽者喔。

藉著銀黃的月色,桉姬又一次看見了那充滿希望而又泛著榮光的眼神與那一副天真無邪的麵容,桉姬也是笑著露出伯樂遇見千裡馬的罕見之容,畢竟像蘇冥這樣懂自己的人很少,經曆相似還靈魂有趣,經曆瞭如此多的磨難卻依舊能樂觀積極麵對現實生活。

還真是久旱逢甘霖,知音天涯覓。

於是蘇冥看著那宛如自我陶醉的桉姬學姐,用左手做出一個OK的手勢朝著學姐的小腦袋瓜就是輕輕一彈,語氣活潑道:想什麼呢?

如此認真,桉姬也是回過神來,麵色羞紅眼神左右飄忽道:冇……冇什麼,對了既然你個小搗蛋鬼想聽,那我就隻能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嘍,看著眼前一副俏皮可人的模樣。

蘇冥心裡想你最好能一首這樣,可彆到時候又反差了。

可下一秒桉姬就來了個反轉,臉頰兩旁留下零零散散的珠光,聲音也開始變得哽咽起來了,嘴唇微顫此刻的神情給人一種保護欲爆棚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桉姬說道:我原本是天焚城(在烈火國的東南角的一個小城)的一個普通務農家庭,本來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享受著田野間愜意的生活時光,就在我5歲那年,因為父親是農民出生每年都需要和天枯山村的各位鄉親商量來年種植的收成,確因冇談攏那年國家發放鄭策將土地所有權上收,會給予農戶一定的經濟利益和在天焚城的一係列優惠政策,且地越廣闊越有利。

而父親大人則是被村裡人的惦記上了,一不小心陷入了人性的險惡圈套,最終在6歲那年的晚上,夜黑風高幾個人蒙麪人持刀行凶,而那天剛剛好我和母親去了天焚城姥爺家裡串門玩,姥爺和姥姥十分熱情的招待了我們,結果回來卻看見了房屋的淩亂,平時溫馨又整齊的安逸小西平,隻能看見父親大人鮮血淋漓的到地不起和房子檔案紙張的淩亂,那天是我最無助的一天,母親原本想去叫醫生急救的,可手一伸,身體己經涼了,母親抱著我用那溫暖的懷抱緊緊的抱著並一遍又一遍安撫著我激動的情緒。

母親很想流淚也很想哭訴,可那天一向柔弱的母親格外的堅強說道:小桉,相信母親,一定會讓那些歹徒接受應有的製裁的。

看著母親那冷冽而寒冷的目光,我知道母親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在謀劃什麼。

後來我們收拾好家裡的一切東西投奔了姥爺,並告知了姥爺,姥爺也是火冒三丈,但又冇有任何線索,隻能通過家裡當時淩亂的現場尋找蛛絲馬跡,而母親則是到了姥爺家異常的安靜彷彿在謀劃著什麼大計,姥姥則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稚嫩的我。

說道:父親大人隻是睡了一個很久很久的覺,隻要我表現的好,會在夢中和我相見噠。

姥姥用著輕柔的話語試圖讓我幼小的心靈不受喪父影響。

泯兮瓊(桉姬母親)之所以如此決定則是跟自己的職業和當下局勢分析 ,己是最優之解。

一方麵在天崖書院繼續教書育人使自己的生計得以維持,繼續拓寬自己的人脈關係尋找凶手和積蓄力量,另一方麵可以讓桉姬靠近學校方便學習且離父母近點,出事了可以有個照應。

就這樣年僅6歲的桉姬,在那一年如同螻蟻一般,痛苦不堪無力報複那些罪惡的人渣,年少喪父讓她的童年不再完整,充斥著痛苦與心靈上的創傷,不但要從小堅強獨立自主,有了委屈還冇有父親撐腰。

蘇冥也是歎了一口氣,彷彿將這口沉濁的垢氣吐出,用儘了他的全部力氣,於是蘇冥也是從後麵抱住了月下抽泣顫抖的那道可人兒,而桉姬也是感覺到了溫暖的懷抱,像是靠山,像是暖爐,像是黑夜中的燈塔為她指明方向的救贖之翼。

蘇冥也是語氣嚴肅道:笨蛋,以後讓我保護好你,好嗎?

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了,桉姬也是感受到了這位同學帶給她與其他同學都不一樣的感覺,像是淒風冷雨中一首為你遮風擋雨的保護傘,亦或是天寒地凍中的暖爐總能為她雪中送炭。

桉姬也是轉過身去,與蘇冥緊緊相擁,熱烈的迴應著蘇冥的關愛與情愫,語氣略帶哭腔與委屈地說道:那……那你不準丟下我,好……嗎?

我會乖乖聽你話的,求求你不要像父親一樣再次拋棄我好嗎?

蘇冥的眼神此刻通紅濕潤,目光炯炯有神的與桉姬的眼睛對視著,左手溫柔的輕撫她的髮絲好似在安慰一隻受了內傷的乖巧小花貓,語氣柔和道:不離開不離開,以後我們形影不離,冇有人會在欺負你了,冇有人會在奪走屬於你的溫暖,我要讓你知道,乖巧的女孩紙始終是有糖吃的,你纔不是那個冇人要的女同學。

尤其是後麵一句話,響徹天地,桉姬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男孩,環抱的雙手又增加了幾分力度,彷彿在大漠中淘到了金沙,彷彿在大千世界中尋找到了屬於她的寶藏男孩。

因為曾經她也試圖與其他人交心,每次說出來不是被罵裝慘賣慘婊就是疏離和孤立,早己讓她的內心千瘡百孔。

銀白色的滄月下兩道人影為找到彼此人生中的希望之光而慶幸著,回過頭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倆人合起來都湊不出來一對完整的父母,想想還真是可笑至極。

一時間不知是麻繩專挑細處斷,還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