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去一切的夜晚
是夜。
黑壓壓的烏雲不斷翻湧,黑夜中的雨滴猶如墨汁噴灑而下,重重地捶在門口幾儘乾枯的樹枝上。
雪白色的精神病房裡,身穿藍白條紋的女人在房門口竭力嘶吼著:“放我出去,我不是精神病!”
“放我出去!
……女人用力拍打著,嬌嫩的雙手在白色門板上劃出鮮紅的印記。
房門外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滿意地聽著叫喊聲,對著旁邊的人隨口說了一句:“一會兒,周小姐過來,抓緊處理!”
房門外的鐵鎖傳來鬆動的聲音,女人察覺到希望,剛嵌出一條縫,便用力衝出去。
身子還未出去,迎來一記悶棍,鮮血順著斑駁的臉頰流了下來,與臉上原本的血痕融在一起。
“你們這是犯罪,放我出去!”
女人吃痛地捂住額頭,用手撐在冰冷的地磚上,猩紅的眼眸盯著來人。
“安夏,你病了,可要乖乖的哦!”
自稱醫生的男人陰險地笑著,輕輕揮手,幾個護士打扮的壯漢將安夏圍了起來。
“放我出去,我冇有病,我要救我爸爸!”
安夏用力的揮舞著胳膊,但幾個男人的力量,還是輕鬆地將她鉗製。
“看到冇有,還記得救爸爸呢!”
“醫生”嘲諷地對著同伴說道。
“可惜啊,你爸他死了!”
屋內傳來陣陣的笑聲。
“不可能,你放我出去!”
安夏被兩人架著胳膊,用力掙紮,身旁的人笑的更加猖狂。
“對了,好像早上安氏的總裁夫人也跳樓了!”
“醫生”假裝好意的提醒著安夏。
安夏聽完這些訊息,徹底瘋狂,一個用力踹在了“醫生”的關鍵部位。
“醫生”的臉瞬間變了形,啐了一口唾沫,“你個賤蹄子,敢打老子,給我打!”
隨後在安夏的肚子上招呼一拳,似乎還不解氣,又接連打了安夏幾巴掌。
安夏臉頰紅腫,嘴角也吐出鮮血。
顧不得疼痛,安夏用力掙紮,身上的病號服微微敞開,雪白的胸脯讓為首的“醫生”起了歹念。
油膩的大手順著領口捏上一把。
“你敢碰我,我殺了你!”
安夏叫嚷著,可被控製住,一動不能動。
被“醫生”用力的揉搓胸前。
安夏胃裡一陣翻滾,噁心的吐了出來。
吐的滿地都是,前襟上是嘔吐出來的穢物。
混著空氣中的血腥味。
滿地的穢物讓‘醫生’冇了興致。
“你給我等著!”
說完便一個眼神遞過去。
緊接著,安夏雙手雙腳被緊緊捆在床上,旁邊放著的是電擊的儀器。
伴隨著響徹天空的雷聲,屋內時不時傳來淒厲的慘叫。
白色的房間裡,穿著病號服的安夏五官糾結到一起。
門口的腳步聲傳來,“醫生”和“護士”退了出去。
安夏用牙咬破嘴唇,痛意讓她清醒,看到走過來的一男一女。
女人捂著鼻子,看著地上、床上、身上摻雜的血跡和汙穢,幾乎要轉頭離去,想到什麼,又得意洋洋地挽著男人的胳膊。
散亂的捲髮蓋住大半張臉,臉上時不時滲出血絲,安夏聲音嘶啞,嗬斥道:“你們兩個殺人犯,還我爸媽的命來!”
“看來是知道爸媽死了,誒呦,真可憐啊!”
方芸芸眉眼彎彎,滿不在乎地輕笑著。
“都是你們,是你們害的我爸媽!
我要殺了你們!”
安夏怒吼著,整個身體的血管膨脹,卻隻能猶如鯉魚般使不上力氣。
程徹一臉冷漠地站在一旁,淡淡開口:“安夏,你認命吧!”
安夏怒視著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他求著娶她,明明是他求著進入安家,又是他,虛情假意地代理著安家的一切。
安夏眼眶泛著血絲,死死地盯著程徹問道:“程徹,你到底為什麼,就因為錢?!”
方芸芸一把挽住程徹的臂彎,傲嬌地揚起頭。
“安夏,還看不明白麼,程徹愛的是我,誰讓你好騙呢,要怪就怪自己吧!”
方芸芸嫵媚的眸子閃爍著**,冇了平時溫婉的樣子。
程徹湊近安夏,在她耳邊低語“安夏,我伺候了你和安家三年,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
哈哈哈哈哈!”
安夏看著眼前篤定要愛一輩子的男人,狂笑不止。
“嘔!”
一口鮮血從安夏嘴裡噴出來,散落在她的臉上、雪白的床單上。
“冇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程徹,你個畜牲!”
安夏嘴裡全是鮮血的鹹腥,每說一句話,紅色的血液便湧出一些,看著甚是嚇人。
“徹,我和兒子好怕怕!”
方芸芸摸著肚子,縮在程徹懷裡,眼睛卻瞄向安夏,滿是鄙夷的目光。
程徹抱緊懷裡微微顫抖的方芸芸,冷臉看著眼前癲狂的安夏。
方芸芸懷了程徹的孩子。
想到孩子,安夏慢慢冷靜下來,壓著心臟中翻滾的怒意。
悲涼開口:“放我出去,我要見楠楠!”
安夏的楠楠剛剛三歲,程徹不是人。
但她的楠楠是個可愛的孩子!
聽到楠楠的名字,程徹原本冷漠的臉上浮現一絲憤怒,拳頭攥緊。
“楠楠,丟了!”
方芸芸滿意地說著,惡狠狠地瞪了安夏一眼。
“你胡說!”
安夏怒吼著,用力地想要掙脫束縛,可繩子勒的越來越緊,幾乎要扣進肉裡。
“怕了,要不是你,我和徹的兒子也三歲了!”
方芸芸難得的露出溫情,閃現一秒,變成恨意。
程徹攥緊方芸芸的手,狀似安慰。
“你們…”安夏張大嘴,眸光迷離,不敢相信她的話。
孩子三歲,那三年前…“安夏,我也讓你嚐嚐失去孩子的滋味!”
方芸芸目光狠狠地盯著安夏,欣賞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
“程徹,楠楠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忍心!”
安夏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來,劃過她臉上新舊交替的傷痕。
程徹黑著臉,不耐地看著哭泣的安夏。
“安夏,我好心再告訴你一件事!”
方芸芸伸出手,輕輕揉著肚子。
“三年前,和你在一起的不是徹,隻有我肚子裡的才姓程。”
方芸芸嘴角上挑,亮紅色口紅印在程徹臉上,膩歪地靠在他的臂膀上。
“不可能!”
安夏瘋狂地晃動著頭,不相信方芸芸說的一切。
程徹明明說楠楠是旅行的禮物。
“你和彆人生的孩子,還妄想做程家人,做夢!”
方芸芸肆意地笑著。
“放過孩子,她是無辜的。”
安夏的頭用力地向右衝去,怎麼也夠不到方芸芸。
病床嘎吱作響。
程徹向前微微一動,卻被方芸芸親昵拉住,“徹,兒子踹我了!
咱們走吧!”
方芸芸掩著鼻子,柔聲說著,滿意地看著在床上掙紮的安夏。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安夏衝著兩人背影怒吼。
隨即病房裡混著鮮血的味道,瘋狂的笑聲在空蕩的房間裡反覆迴響。
不知過了多久,第二口鮮血噴出來。
安夏鼻子裡混進鮮血,她才停了下來。
房門再次被打開,剛剛的“醫生”和“護士”色眯眯地走了進來,一桶冷水冰涼地衝在安夏的身上,身上的血漬和嘔吐物順勢而下。
“周大小姐同意了,哥幾個也嚐嚐這千金大小姐的味道!”
暴露出醜陋的**,幾個男人腳踩著渾濁的地麵,衝著躺在床上的安夏一擁而上。
不知過了多久,安夏赤身**的躺在病床上。
身上的人過了一波又一波。
安夏眼神空洞地望著病房裡的天花板,冇有眼淚,也冇有哭喊。
她微微抬眸,看到爸爸媽媽牽著楠楠,對著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