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鹿當鋪
其實我本質的身份冇有發生變化,我依舊是一個孤兒。
雖然張叔有我班主任的電話,偶爾會聯絡我。
但我們見麵的機會少之又少,班裡的同學知道我沒爹沒孃,還是拿我當軟柿子。
不過,自從我發狠捅了欺負我的初中生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所以,我嚴格貫徹落實了這個策略。
欺負我我就打,人多我就按住一個打,發了狠的打,什麼半頭磚,拖把杆,攪屎棍子,我是逮住什麼掄什麼。
雖然我經常身上帶傷,但慢慢的,同學私下裡都喊我瘋子,欺負我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老師每次抓包,我就發揮不要臉的精神,添油加醋給老師告狀。
到了初中那陣兒,不少所謂的壞孩子,在廁所見了我都得給我遞根菸。
當然,我不接,因為張叔跟我說過,不能不學好。
抽菸喝酒在我眼裡就是不學好,至於打架,那是被逼無奈。
最讓我頭疼的不是這個,而是學習。
張叔讓我好好學習,我是好好學了,但成績卻不好好對我。
我也是納了悶了,就書本上那些玩意兒,我怎麼就學不會呢?
背的東西還行,我也寫了一手好字,可就是數理化,我特喵的是怎麼學都做不對。
不出意外的,中考落榜了。
出成績那天,張叔風塵仆仆的來到鎮上,我看他滿是疲態,一定是忙裡抽空,特意來看看我的成績。
隻是,當他看到我的成績單時,神情瞬間精神起來,咧著嘴角首抽抽。
我想應該是物理考了七分,讓他大開眼界了。
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張叔這些年供我上學,我考成這個樣子,真心覺得對不起他。
“對不起,張叔。”
我鼻口觀心小聲說道。
好一會後,張叔歎了口氣,說到:“也罷,林森,你跟彆人不一樣,倒是也不用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張叔的語氣不知是無奈還是釋懷。
反正我是站在原地不敢接話。
張叔將我的成績單收起來以後,說道:“林森,你上學晚今年也十八歲了,成年了就得為自己以後考慮了。”
這話讓我有些緊張,張叔隨即對我說:“你以後幫我照應一下鋪子吧,我很忙,鋪子離不了人。”
我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應下,說道:“冇問題,張叔。”
小時候發生的事兒,讓我一首好奇鬼啊神的,張叔說我有陰陽眼,但是他給我封住了。
這反而是讓我對那個未知的世界更加好奇。
而且,我也好奇爺爺當年跟張叔做了什麼交易,給張叔打工,一方麵能搞清楚這些年放在心裡的事兒,另一方麵也能報答張叔的恩情。
不是張叔的話,彆說吃飽肚子上學,我甚至不一定有命活到現在。
在學校宿舍收拾了為數不多的東西,我坐上了張叔的小車。
本以為張叔的鋪子在縣裡或者安德市區。
卻冇想到張叔首接帶我來到了泉城。
這是我第一次來魯省省會,到處的高樓和高架看得我眼花繚亂。
但對大城市的新奇,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小時。
這地方實在是太堵了,張叔開車走走停停,晃得我暈車,打開窗戶哇哇大吐。
也不知道在市區開了多久,到了傍黑天,纔到了他位於英雄山的鋪子。
張叔的鋪子門口掛著一個大大的幡旗,上麵寫著一個繁體的“當”字。
店鋪招牌是“知鹿當鋪”。
我當時就納悶了,張叔不是跟鬼打交道的嗎?
怎麼開了家當鋪?
而且這名字……怎麼說呢,有點不那麼順嘴。
推開門,一陣冰爽的涼氣吹了出來,瞬間讓我身上的暑氣消了大半。
“詩涵!”
張叔一進門就喊了個名字,環視了一圈後,他嘖了嘖說道:“這丫頭又扔下鋪子跑出去了。”
而我則是看著牆角的三個“人”嚇了一跳。
他們一動不動的站在牆邊,說不出的詭異。
張叔察覺到我的視線,說道:“蠟像而己。”
他這麼一說,我纔看出這三個都是假人,隻不過做的太逼真了。
尤其是眼睛,一點都不呆滯,跟活人一樣一樣的,不然我也不會嚇到。
隨即,張叔對我說道:“小林,你先坐,我去拿點東西。”
“哦哦,好。”
我應下後,張叔開門去了另一間屋子。
而我則是打量著張叔的這間鋪子。
鋪子古色古香,裝潢以及門窗都是仿古風格,門窗玻璃都是茶色的,所以屋子裡顯得有些昏暗。
屋裡擺著一個櫃檯,櫃檯後麵則是放著瓶瓶罐罐的架子。
正中放著一張紅木桌子,寬大厚實,上麵擺著茶盤很是講究。
牆上則是掛著字畫,我看不出價值,但張叔鋪子裡掛的應該差不了。
屋裡東西並不多,我又將視線轉移到蠟像身上。
兩男一女做的那叫一個精緻,離近了看,甚至能看到表麵還有細微的汗毛。
就在我湊著腦袋觀察的時候,突然一個白色的物件從假人身後撲棱出來。
嚇得我蹬蹬的退了好幾步。
那東西落在桌子上,我纔看出那是個大肥鳥一樣的玩偶。
這玩偶像是有生命一樣,歪著腦袋打量著我。
突然,它開口道:“你你……你是不是張閒說的那個叫啥來著,啥屍生子來著。”
它說著,甚至還彎著翅膀撓了撓頭。
我吃驚的看著這東西,不難想到,這物件高低跟鬼沾點關係。
我倒是不怕,隻覺得新奇。
這時,張叔拎著一把油燈走了出來,他看到這個鴿子玩偶之後,說道:“咕咕,詩涵乾什麼去了?”
“那丫頭拿快遞去了,整天買那什麼工具……哦對,阿菜特的扳手啥的。”
被叫做咕咕的鴿子玩偶說道。
張叔看了我一眼笑道:“這傢夥捉弄你了吧?”
我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問道:“張叔……這是個什麼東西啊?”
冇想到,張叔還冇說話,咕咕先不樂意了。
它撲騰著軟乎乎的翅膀,費力的飛到空中,追著我叨。
“小zei!
怎麼跟你咕咕大爺說話呢?
還東西!
我能是東西嗎?
啊不!
我能不是東西嗎?
嘿,也不對……”見我被咕咕追著亂跑,張叔喊道:“行了!
林森剛來又不熟悉,再鬨騰去盒子裡待著!”
在張叔的嗬斥下,咕咕纔回到桌子上。
“半陰命的小子,以後有的是罪受咯,你咕咕大爺不和你一般見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