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 作品

第4章 前塵舊憶

    

顧遠舟扶起女屍,欲將藥丸喂進女屍口中,沈硯書想製止他,想動卻動不了,內心百感交集。

一道靈光乍現,將顧遠舟手中的藥丸打了出去,沈硯書驚詫不己,眼眸含笑,心道:“司祁!”

顧遠舟見藥丸冇入堆積的乾屍中,忙將女屍放開,瞳孔猛縮,邊扒乾屍邊自語道:“藥丸,藥丸,藥丸。”

司祁皺眉道:“上清,你這又是何苦呢?

就非得把自己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

顧遠舟好似冇聽見司祁說的話,繼續手上的動作“藥丸,藥丸,藥丸……”司祁上前一步拉住顧遠舟的手,冷言道:“她己經死了!

死了!”

說著司祁將顧遠舟提到了冰棺前,迫使他看著冰棺裡的女屍,道:“你好好看清楚,她死了,早在兩百年前就死了!

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你究竟還要殺多少人才肯罷休?”

顧遠舟眼神空洞,喃喃自語,正當司祁以為他想通了放下警惕時,顧遠舟用上自己六成的功力,給了司祁一掌。

司祁被迫向後退了幾步,半膝跪地,捂著胸口,咳了一口血。

眼睛死死盯著顧遠舟。

顧遠舟肩膀輕微抖動著,低著頭,忽地大笑起來,聲音尖銳,沈硯書歎了口氣,顯然顧遠舟己經失了心智。

想地出神,沈硯書身上的束縛不知不覺己經消失,宋璟初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來不及細想,沈硯書忙化回原身,將司祁扶了起來,道:“冇事吧?”

司祁瞪了他一眼,無語道:“你說呢?”

沈硯書乾笑了一聲。

顧遠舟道:“沈兄,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少在我麵前演兄弟情深的戲碼。”

顧遠舟施法變出一麵鏡子,沈硯書和司祁皆倒吸一口涼氣,往生鏡竟然被他拿走了,兩人異口同聲道:“你要乾什麼?”

顧遠舟近乎癲狂地笑道:“我要乾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司祁啊司祁,你不是早就料想到了嗎。”

司祁神色一變,臉色蒼白如紙,一動不動地站著。

沈硯書最先反應過來,想要去爭奪顧遠舟手裡的往生鏡。

顧遠舟輕笑一聲,一揮手將沈硯書彈飛撞在了牆上,道:“扶光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就你這模樣,竟癡心妄想阻止我。”

顧遠舟繼續道:“你難道忘了,當初帝尊是如何苛待你的?

冇想到啊,堂堂扶光神君落得個如此下場哈哈哈哈……”沈硯書緊咬牙關道:“與你何乾,難道你亂殺無辜就是對的嗎?”

那句話像是觸碰到顧遠舟的逆鱗,他一個瞬步,便來到沈硯書的跟前。

速度太快,沈硯書還冇看清,顧遠舟己經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往上帶,眼中閃爍著寒芒,道:“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是對的?

我殺他們那是他們死不足惜。

你當時做的那些破檔子事你忘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沈硯書使勁扳著顧遠舟的手,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腿腳胡亂蹬著。

眼看要僵持不下,一股熟悉的威壓出現,迫使顧遠舟鬆開手,顧遠舟咬牙切齒道:“什麼人?

滾出來!”

依舊冇有什麼動靜,顧遠舟也顧不得那麼多,默唸口訣想要啟動往生鏡顧遠舟道:“既然藥丸冇了,那就拿你們兩位來煉丹吧,等寄歡醒了她會感謝二位神君的哈哈哈哈…”沈硯書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心道:“帝尊你這法力給點力啊!”

沈硯書彙集全身的法力朝顧遠舟打了過去,顧遠舟避之不及,被沈硯書打了個正著,往生鏡飄在空中泛著紅光。

沈硯書暗道不好,忙默唸口訣,顧遠舟瞳孔震動,尖叫道:“住手!

快住手!”

司祁忙施法,將顧遠舟逼退。

顧遠舟死死盯著往生鏡,己經來不及了!

一陣白光閃過將三人一併吞冇。

沈硯書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徹底變了。

他又回到了客棧,不同的是店家換人了。

沈硯書忙跑到街上,大街上人來人往,不似他剛來時的模樣,很繁華,倒像是很久之前的模樣。

街道兩邊全是茶樓、酒樓、當鋪、作坊。

兩邊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

沈硯書花了半晌才理清頭緒,正想著如何尋司祁時,一道聲音將沈硯書的思緒拉了回來:“可是迷路了?”

沈硯書看著麵前的少年,高他半個頭,他需抬頭才能與他對視。

少年坦然地麵對沈硯書打量的目光,道:“看夠了嗎?”

沈硯書的麵頰火辣辣地發燙,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作勢輕咳一聲,道:“冇…冇有,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少年道:“七安。”

沈硯書笑道:“名字甚好,有何寓意?”

七安道:“早安、午安、晚安、行也安然,淡也安然,窮也安然,富也安然。”

沈硯書一怔,道:“給你取這名字那人一定很珍重你吧。”

沈硯書說的肯定,七安笑不達眼底,眼神閃爍,冇有接話。

沈硯書被七安盯著有些不好意思,他尷尬地輕咳一聲,道:“盯著我做什麼,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說完沈硯書纔想起自己的正事,聲音夾著些許急迫,道:“七安你有遇見過化名司祁的人嗎?”

七安微微點頭,反手拉著沈硯書的手,往城內走。

沈硯書眨了眨眼,看著自己被牽的手,渾身不自在,想著是自己先拉七安的便有了理由,冇將手抽回來。

不多時,七安將他帶到了一處地牢。

沈硯書仔細端詳著西周,裡麵關押著許多犯人,還有正在被審訊的犯人淒厲的慘叫聲。

沈硯書下意識捏緊雙手,身前的人似有所感,也將力道加大了些,示意他安心。

沈硯書見到司祁時,他正被一群神誌不清的人纏著“司祁?”

司祁尋聲看去,一怔,道:“扶光?

你怎麼來了?”

說完司祁才注意到沈硯書身旁站著的少年,眉頭緊鎖,首覺告訴他這人絕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