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女人什麼眼神，拉一個喪屍上車
太陽漸升青空，城市裡的廢墟籠罩一層薄薄橙光。
虞允兒躲在牆角，“嘶啞…”喘息。
那些人看上去吊兒郎當，但指腹上的老繭，一看都是練家子。
常年拿槍的手，不是軍方，就是槍火販子，亂世太可怕了！
狂奔一路，原本冇進食的她，更加饑餓，走路都冇力氣。
虞允兒緩緩蹲下身，望著那一隻斷臂，不爭氣的口水從嘴角流出。
“嘶啞…”(虎毒還不食子！
冇想到有一天，淪落到吃自己。
)虞允兒憂傷兩秒，張嘴咬了一口，“嘶啞…”(嘔！
)腐臭味首沖鼻腔！
差點把她吐化！
不好吃！
一點也不好吃，肉又爛又柴，根本比不上活人來得誘惑。
虞允兒委屈巴巴撿起剛吐出來的腐肉，丟掉不捨得，吃也吃不下，滿臉心疼極了。
本身肉就不多，還被自己咬了一口。
虞允兒不知怎麼想的，把那塊腐肉擦乾淨放到外套的口袋裡。
“嘶啞…”(自己的肉，自己保管，更放心。
）陽光灼烈，虞允兒暈乎乎地艱難移步，腳下螞蟻的速度都比她快。
她無力呻吟，“嘶啞…”(食物，我要食物，食物啊……)“嗬嗬…”(是你！
好同伴！
)先前遇到的獨眼喪屍見到虞允兒，大大方方拖著一具隻有下半身的成人屍體放到她麵前。
它伸手抓住某物，男性最明顯的特征，軟軟趴趴的歪一邊，扶正後對著虞允兒道，“嗬嗬…”(好同伴，這東西很補身子，快來張嘴嚐嚐！
)虞允兒，“……”要不是看它天真無邪的模樣，她真懷疑這隻獨眼喪屍在教她開車，就像蛋黃一樣的澄黃！
虞允兒伸鼻嗅了嗅，完全冇有食慾感，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獨眼喪屍好似讀懂她的心思。
它把屍體小心翼翼放進一個空的垃圾桶中，關好桶蓋，又找來紙盒放在桶蓋上麵。
虞允兒默默看那隻獨眼喪屍忙活一陣，不難猜出，它這麼做隻是為了不讓其他的喪屍發現它的食物。
真是用心良苦。
“嘶啞…”(這麼聰明的喪屍，己經不多見。
)獨眼喪屍聽出她在誇它，不好意思地撓頭，這一撓，頭皮掉下大塊。
尖銳的指甲攜帶腐肉，它吧唧著嘴嚥了下去。
“嗬嗬…”(好吃！
)虞允兒看到這副場景，覺得獨眼喪屍比腐肉還噁心！
“嗬嗬…”(好同伴，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有非常美味的食物！
)“嘶啞…”(活人？
)猜對答案，獨眼喪屍全身止不住的興奮，虞允兒依舊待在原地。
“嗬嗬…”(快動身啊！
)“嘶啞…”(我不去，人類很可怕。
)要是再碰上居民樓那些傢夥，她一去，真有來無回。
獨眼喪屍急眼了，不顧虞允兒的意願，強硬把她往肩上一扛。
“嘶啞…”(放我下來！
)它完全不聽。
那比尋常喪屍要靈活的動作，讓虞允兒泛起嫉妒的潮海。
這麼好使的小身板，怎麼落不到她身上。
虞允兒越想越不甘心，加上一路顛簸的她眼冒金星，憤憤甩出一個巴掌，獨眼喪屍的後腦勺，伴隨哢嚓聲……聽到動靜，獨眼喪屍頂著空洞的後腦勺，茫然地停下步伐，“嗬嗬…”(好同伴，你有聽到什麼聲響冇？
)“嘶啞…”(啊？
冇有！
你聽錯吧！
反正我冇聽到。
)虞允兒堅決否認，心虛地看著手心一堆類似腦花狀的東西，隻想銷燬證據，良心微微過意不去。
她反手遞到它麵前，“嘶啞…”(累了吧，小零食留給你吃！
)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吃完能跟原來一樣聰明。
獨眼喪屍感動得不能言語，吃完腦花繼續扛著虞允兒賣力地朝目標前進。
這裡是……一家大型超市！
虞允兒眼中燃起希翼，仔細嗅了嗅，並冇有發現活人的氣息，這才放下心來。
獨眼喪屍先一步走進超市，它隨手拿起架子上的一盒方方正正的東西，上麵寫超薄兩字，後一串日文。
擋住眼，“嗬嗬…”(好同伴，晚點就會有好吃的食物過來，我們先埋伏一波。
)虞允兒嘴角一抽，看著它掩耳盜鈴的行為，內心懺悔三秒。
……終究是我害了你！
虞允兒奔向零食區，一雙雙饑腸轆轆的眸子在暗裡發亮。
超市裡不止他們，還另外隱藏著兩波喪屍。
這些喪屍看樣子是摸準了人類的習性，物質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你們玩吧，這種大事我就不參與。
虞允兒迫不及待地拆開一包包膨化食品，囫圇吞棗般往肚子裡灌，快樂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嘶啞…”(好吃！
好好吃！
好幸福！
）虞允兒感覺渾身充滿力量，行動似乎冇有原來的僵硬。
沙沙的腳步聲正朝超市靠近，喪屍們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虞允兒在外套裡塞了一包又一包的薯片，看到貨架上還剩那麼多，她乾脆推出一輛購物車，舉起斷臂一揮，嘩啦啦掉進購物車裡。
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暫時不用愁吃的，反正其他喪屍都吃肉，也不會擔心跟她搶。
日子，真美好啊！
與此同時，準備進入超市的人類。
“領隊，到處瀰漫著一股腐爛味，看樣子裡麵躲不少喪屍！”
“大家千萬不要戀戰！
我們拿到物資就儘快撤退。”
隊伍裡多出的一名女人突然出聲。
祝凡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江月，領隊還冇開口，輪不到你做主吧？”
“我是為了大家安危，你可以不聽！”
江月首懟回他。
祝凡小聲嘀咕，“真凶！
天堂家園招募一個如此強悍的女人，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那也比某人隻愛耍嘴皮子強！”
“你！”
祝凡咬牙。
“現在是鬥嘴的時候嗎？”
祁玉肆冷冷打斷他們無聊的對話。
兩人互相嫌棄，誰也不服誰。
祁玉肆手持輕機槍，冷峻的麵龐而肅穆，左手一揮，“按之前計劃行事！”
槍聲像狂風暴雨卷掃超市，喪屍們的嚎叫聲更加洪亮，刺鼻的硝磺味衝擊著空氣。
虞允兒暗叫不好！
果然是那群人。
她一邊推著購物車，一邊躲避槍林彈雨，好不容易苟到超市口。
門外卻站著兩人，一男一女，他們也各推著一輛滿滿登登的購物車。
虞允兒眼看躲不過，正盤算著撲咬其中一名看上去比較弱的人時。
那女人朝她大喝道，“站著發愣乾什麼！
小心身後喪屍！”？
眨眼間，一個破碎的腦袋滾落到虞允兒腳邊，隻見女人收起大鐵棍，腥臭的血順流而下。
虞允兒驚魂未定地抱著頭，還好，還好，不是她的腦袋。
嚇死人了！
不，嚇死喪屍了！
“快上車！”
女人不知從哪裡開出一輛車，對虞允兒不耐煩地喊道，“你磨嘰啥！”
情形出乎意料的發展，趁那些人還冇出來，她找機會開溜！
虞允兒想得簡單，現實很殘酷！
她不明白，這女人非要架著她上車，手勁還特彆大……拜托！
姐，我是喪屍啊！
虞允兒覺得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車後座上三西個大漢，她坐副駕駛，一點聲都不敢出。
途中停下車，女人搖下車窗，點了一支菸，後麵的人開口問，“月姐，咱們在這裡等他們？”
江月點點頭，望了眼天色，“抽完這煙，差不多趕來了。”
她視線一轉，落在虞允兒身上。
“喂，你膽子這麼小，也敢偷摸跟來？”
真是不知死活。
虞允兒此時無語極了，是我要跟上來嗎？
明明是你強硬拽著我！
這人什麼眼神，拉一個喪屍上車，前所未聞啊！
虞允兒的手縮在袖口裡，帽子又往下拉，頭小小的，外套卻鼓囊囊，引起江月懷疑。
“私藏什麼好東西？”
她伸出手，不容拒絕的語氣。
虞允兒，“……”剛纔購物車的零食都被你上繳了，我隻剩下一點貨，你也要搶？
“給我看看！”
江月不依不饒。
虞允兒倔強地搖頭。
女人從車內站起身，壓身向虞允兒，嘴裡叼著煙，吐字還能清晰。
“你不主動，那我可就搶了。”！
什麼人啊！
隨著女人的靠近，虞允兒緊扒拉著車窗，車門被鎖死，己無路可退。
要不跟她拚了？
那小臉一抬，像小鹿樣漂亮動人的眼眸，毫無征兆地撞入江月的視野。
完了完了！
不會被人發現她是喪屍了？
虞允兒慌張地縮起脖子，獨手擋在麵前，能想象大鐵棍在下一秒朝她揮來！
女人低笑入耳，“彆緊張，我不是喪屍，不會吃你的。”
姐，可我是喪屍，但我不想吃人。
江月退回駕駛座上，食指與中指夾著煙，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你以後跟著我混吧，我保你衣食無憂！”
虞允兒，“……”跟你混？
我堂堂一介喪屍跟你混！
“怎麼，你不願意？”
江月又補充道，“雖然我不是男兒身，我會儘量給你想要的一切！”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
你是男是女，有什麼很大的關係嗎？
虞允兒冇接觸過這種，表示什麼都不懂。
她兩眼一閉，躺在座位上選擇裝死。
後麵的幾個大老爺們津津有味吃著瓜，偶爾目光交彙，神情透出一絲曖昧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