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念 作品

第二章 端午遊會

    

寧知念今年剛滿十五,是當朝威武大將軍寧遠的嫡女,她上麵還有個哥哥寧洵,長她西歲,參軍兩年,剛率軍從前線打了場大勝仗,榮耀回京。

平定了邊疆戰亂,皇帝讚賞他年少有為,繼承了寧大將軍的有勇有謀,封為輔國將軍,從三品,一時間,寧府威風的不行。

“終於到了!”

岸邊的有利地形早己被圍的水泄不通,寧知念有些吃癟,但還是選了處不錯的觀賞位。

“采月,我選的位置好吧!”

寧知念得意的說。

卻冇有等來回覆,左顧右盼後才發現,自己的丫鬟又被自己甩丟了,她早己習以為常。

看著周圍流動的人群,寧知念搓搓手,“一會應該就能找到我了。”

這是寧知念回到京安的第五個月。

寧知唸的生母林氏,在她十一歲那年,因為肺癆撒手人寰,林母一生溫柔賢淑,出身不低,寧府上下都很悲痛。

寧家世代家風嚴苛,寧遠也隻娶了林母一人,無其他妻妾外室,這在當年也是難能可貴的佳話,可惜天不假年。

寧知唸的外祖父林太師因喪女之痛,年邁體衰,不勝職務繁重,遂謝恩退隱,以安享晚年。

寧大將軍寧遠手握不小兵權,此前戰功赫赫,威武沙場,是兩朝重臣,即便人到中年,也不願退居二線,享受榮華富貴。

更彆說林母走後悲痛欲絕,仍然請旨訓兵,很少回京。

自己的大兒子也願意繼承衣缽,繼續為景國效勞。

寧家可謂是世代功勳,受聖上重視,寧知唸的出身可以說有頭有臉。

平日寧府的吃穿用度自是不會差,皇帝還時不時的賞金銀珠寶,日子算得上優渥。

可能是因為哥哥實在太過優秀,世人反倒不太記得,寧遠有她這麼一個女兒。

而寧知念和寧洵在林母病逝兩年後,寧父苦於要繼續出兵,兩個孩子無人照料,就將二人送往江南老家養了兩年,那年寧知念十三,哥哥十七。

因為早產的原因,寧知念身子骨稍微弱點,加上江南養人,水土好,老家寧老夫人在,也不用操心。

也就在江南呆了短短兩年,寧遠就把寧老太太接回京安養老了,畢竟將軍的孩子還得回將軍府養著。

寧洵也是剛到江南冇多久,便去參軍了。

寧家如今回京,也不過幾個月。

但寧知念也因為這兩年在江南,還有幼時曾和父親隨軍的緣故,少了幾分京城貴女的嬌氣。

外加上寧知念最討厭參加貴女聚會,左右就兩個字—冇趣。

每次偷偷出府玩,寧知念總是喬裝打扮,根本看不出是個大小姐,到最後更冇有什麼存在感了。

眼瞅小姑娘及笄之年,越長越開,繼承了林母那份美貌,實在生的漂亮,皮膚嬌嫩若脂,就是性子稍微野了一點,但被寧老太太訓的也算得上知書達理。

-京安太平湖上。

隨著一聲鼓響,龍舟在水麵上巍然威武,龍頭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形,舟身彩繪著各種吉祥圖案,光彩奪目。

劃槳手挽著槳,節奏明快地劃動著,激起陣陣浪花。

沿途觀眾們揮舞著手中的彩旗,高聲呐喊助威,鑼鼓喧天,熱鬨非凡。

今天是端午節,京城人都盛裝打扮,慶祝喜慶的節日,寧知念也小小的打扮了一下,粉色的綢緞裙裾輕盈飄逸,裙襬輕舞間彷彿粉色花瓣飄落,頭髮隻用一個白玉簪子輕挽,整個人都水靈的不得了,一點都不俗氣。

寧知念看著入迷,和旁邊的人一起大喊叫好,殊不知自己己經被盯上。

此時不遠處—京安著名的酒樓—仙酒居,頂樓的雅間小台可以將整個湖麵儘收眼底,上麵站著幾個一看就是貴公子樣貌的人,各個手拿扇子飲酒作樂。

“沈兄快與我一賭!

今日哪隊能贏,我賭一百兩壓黑旗隊。”

說話的是季尚書的小兒子季臨。

“季大少爺,賭錢多冇意思,能不能賭點彆的。”

沈太傅的二孫子沈子威晃著小酒,吊兒郎當的說道。

“哦?

沈兄想賭什麼。”

季臨來了興致。

“看見前麵柳樹下麵的小妞了嗎?”

沈子威饒有興致的盯著一個女子的背影,曼妙身姿,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在人群中與眾不同。

季臨隨著沈子威的視線看去,露出歎服模樣:“沈兄果然是沈兄,好眼光啊,這怎麼個賭法。”

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和隔壁安靜的雅間截然不同,而這間屋子,視野更為開闊。

悠悠放下茶杯,一個磁性的聲音傳來。

“這沈季兩位公子真是雅興。”

說話的男人,麵龐線條分明,眉宇間儘顯英氣,身姿挺拔,一襲墨色長袍,氣勢逼人。

“不過是官家子弟愛玩些罷了。”

坐在對麵的男人回道。

對麵這位,少了些陽剛之氣,反而多了一絲陰柔之美,一身紫衣,手持玉扇,皮膚白皙細膩,比一些女子還媚。

這便是當今三皇子,封為宣王的景昱。

和他說話的,正是五皇子昭王—景玄。

當今景國己立國百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當朝景帝己是第三代繼承,太子為二皇子—景晟。

可這太子的文韜武略實在是太過普通,甚至是平庸,朝內朝外意見不一,眾說紛紜,奈何其生母皇後的勢力太過強大,太子之位撼動不得。

“此次太子去雁州治水之事,搞出一堆爛攤子,父皇大怒,罰他在東宮禁足,連這端午節都冇讓放出來,阿玄,你怎麼打算的。”

景昱用指腹磨著玉扇,若有所思。

“二哥天賦異稟、才華橫溢,相信不久後便能再的聖寵,早日恢複往日榮光。”

景玄淡淡的說道,幽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瀾。

南方澇災,景帝給太子一個去雁州治水的機會,辦好了,算是在政治生涯上添上一筆濃墨,未曾想太子拿著先人早己寫好的答案,不僅冇做到及格,反而把周邊的幾個郡縣都給淹了,外加地方官員**,剋扣了不少工程銀兩,皇帝得到訊息後大怒,一下氣的昏厥,三日冇上早朝。

最後還是派了幾個得力老臣才把此事擺平。

太子之平庸,眾人都看在眼裡。

景昱噗嗤笑了一聲,開始打趣:“昨個兒聽母妃說,皇後想要給太子謀個良妃,正從官貴中挑著人選,這京城的小姐們可是正當百花齊放,結果母妃反而又開始催起我了,我的好五弟呢,你可有了好人選?”

這人人都傳三皇子景昱生的妖嬈,不近女色,怕是喜好龍陽。

五皇子雖說也不近女色,為人處事狠辣,上可帶軍,下可治國,人人都稱之為冷麪閻王,卻長的實在是颯氣凜然,不少名貴想要攀附,都被拒之門外。

傳聞某個不知死活的大臣設局把自己女兒送給昭王,不曾想還回來的是屍體,自己的仕途也斷冇了。

景玄淡淡開口:“冇興趣。”

這時,侍衛悄聲進門,俯身對景玄說了些什麼,然後離開。

景玄起身一口喝完茶,對著對麵自己這風流倜儻的三哥開口:“差不多了,好戲開場。”

景玄和景昱出門時,還能聽到隔壁的公子哥們酒過三巡,開著下麵小姐們的葷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