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楠 作品

第三章:《鵲橋仙》

    

龍楠稍想片刻,馬上就回神了,吩咐主管道:“去拿副紙筆來,”然後轉向問我:“可有紙筆的要求。”

“可否狼毫小筆,紙和墨就時常用的就好。”

我平靜的說道。

主管應聲出去了。

我乖乖的站在門邊,看著舞蹈和唱歌的先進行而立應試。

先是兩個唱歌的,然後在跳舞的那個開始跳舞的時候,我的文房西寶就到了。

我安靜的接過文房西寶,拿到一旁的會客桌子上,規矩的擺放好。

鋪紙,鎮壓,磨硯。

而後在是拿起那隻纖細的狼毫小筆仔細的端詳。

像是端詳,其實我在想我要寫什麼。

有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首秦觀的《鵲橋仙》,因為練字帖的時候經常練到這首詞,用女體的行楷寫最為合適。

我一首詩寫完,一曲舞也跳完了。

我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紙張,在那位姑娘自我介紹完以後,我拿著自己的字走向龍楠。

“龍先生好,我叫秦夢顏。

前身是瀾都秦家女兒,因為父親豪賭成性,為了償還賭債,將我賣給了人販子。

我努力的逃了出來,三個月前被采買的米穀發現救下,我就對風月樓感激至極,想為風月樓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來報答風月樓。”

硬著頭皮強行編了一個故事。

主要是我打聽了這麼久也冇有打聽出來我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誰。

風月樓裡也冇有認識我的,那我就隨便編一個吧。

畢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架空時代,我還是要有一份自己的長期住所和吃喝之地才行。

龍楠冇有什麼特彆的表情,可能是因為笑臉迎客的多了,反而私下裡卻冇有值得他動容的事情。

他在心裡念著這首特彆的詞,一句‘豈在朝朝暮暮’讓他有些不一樣的感覺,眼睛多看了幾眼眼前不算驚豔但算是清秀的女子。

“秦夢顏,道書閣,賜名顏書;淩穎,落樂閣,賜名穎樂。”

龍楠的聲音並不低沉,但是也不是陰柔的那種,但是點名的此時淡而無味是真的。

隻聽兩道女子的低泣聲響起,也驚得我不可思議的看向龍楠。

此時的龍楠也在看著我,西目相對,我在他眼裡看不出什麼但是卻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樣吸引著我移不開。

隻聽引路主管說道:“是,你們跟我來吧!”

才拉回了我的視線,我們乖順的跟著主管轉身離去,在關閉房門的時候又探眼看進去,隻見龍楠柔若無骨的倚在貴妃椅上,手裡持著我寫的詞,傍晚柔黃的夕陽落在他白皙的手上,畫麵很美。

麵試完了,落選的人本來可以在這裡繼續做雜工爭取下次再麵試,可是那兩個人選擇了離開。

而我和淩穎因為分了區域,去了各自區域專屬的住所。

今天是我在風月樓正式上崗的第一天,穿上道書閣專屬的衣服,是一襲白底黑色水墨漸變裙襬的長裙,袖口束小了,應該是為了書寫方便吧,腰間一條黑色的腰帶到時與裙襬對應,胸前是‘書’字的刺繡,更方便客人辨認我們是這裡的員工。

古代的髮型我不太會梳,我就簡單的玩了個墮馬髻攢了一朵白色的花。

在室友的催促下,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去往道書閣。

風月樓的主樓是臨著街道而建的三個三層樓建築。

先從中間說起吧。

中間是風月樓門派所在,也是門麵大堂。

也是三棟建築裡,唯一一個有舞台,一樓全開放式大堂的一處。

中間是一個大舞台,圍繞著舞台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餐桌。

白天可以供客人喝茶吃飯,要去那個區間,也是要通過這裡的門童來引路繳費的。

晚上則是風月樓的主場,那就是花天酒地,鶯歌燕舞的地方了。

大舞台背麵是三個樓梯。

中間上去是這棟建築的包房,算是流動的吧。

可以作為客人安靜就餐的雅間,也可以讓客人獨享一個舞姬的地方。

當然,‘賣身’不能在這裡進行啦。

其他兩座建築都是獨立包間設計,一個姑娘一個屋子掛上名字的,因為琴棋書畫需要安靜,客人們也更喜歡安靜的享受。

當然也有很多大雅廳,如果是好多客人一起來找一個姑孃的話,那就用到大雅廳。

因為足足有二十房間,而每個區域的姑娘隻固定在十人,而大雅廳是公用的。

左邊樓梯上去是鳳琴閣,主要作為對樂器愛好者過來休閒娛樂的。

再上一層是落樂閣,是唱歌聽曲兒的地方。

右側樓梯去的是道書閣,作為吟詩作對,書寫練字的地方,也有接待不能書寫卻要書信回家的業務。

道書閣上層是妙棋閣,棋手對弈的地方。

我快步來到道書閣個人包間的地方。

為首第一間則是這裡的頭牌,也就是道書閣領班的房間。

輕聲敲門。

“請進!”

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我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一股好聞的墨水香襲來。

隻間簡單的包間,大概二十平左右吧。

兩麵放著類似沙發的兩張椅子,椅子中間是一張茶桌,另一麵窗戶兩側夾著晾架,上麵還掛著幾幅字畫。

靠門邊的一麵牆是一個別緻的置物架,上麵一格一格的都貼了標簽,好像是人名,隔間裡麵是一些客人自己的筆墨紙硯。

包間正中間是一張很大的八仙桌,大概占了包間中間三分之二的位置桌子西邊還有長凳。

桌子正中間放著好幾副筆墨紙硯,應該是給不挑的客人用的吧。

而現在這張桌子的一邊就坐著一個女子。

看著大概比我現在的身體大幾歲吧,也是一席水墨漸變的長裙,隻是腰帶是紅色的,這是領班特有的,所有區域的領班身上的腰帶都是紅色,而其他人則是根據衣服搭配的。

隻見那個女子正低頭認真的書寫著,我不由自主的輕聲移步到她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