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牧 作品

第1294章 惱火歸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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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4章

惱火歸惱火

畢文海很惱火,但是惱火歸惱火,事情還是要解決才行。

瓊縣抓捕女大學生失蹤的事情,依然在發酵,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勢,而那個女大學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音信。

現在雖然被放在火上烤的是瓊縣縣政府和公安局,可是隻要是有心人深挖以及內部有人泄露訊息,遲早會挖到畢家頭上來。

他倒是巴不得那個女大學生死了,這樣就算是有人深挖,可是冇有證據,也不會有人真能把畢家如何。

回到車上,他給自己堂哥畢文山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自己和陳勃談話的經過。

“看來這是冇有和解的餘地了,好在是那個人死了,隻是,陳勃說在山裡的時候,那個人就什麼都說了,不知道真假,我現在擔心的是這個。”畢文海無奈的說道。

“你這邊不要動了,我和黨心遠見過麵了,也深入交流過意見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往前湊了,這件事還是要按照程式走,黨心遠對陳勃也是煩的透透了,我看能不能讓他走走省裡的關係,把陳勃趕走。”畢文山在電話裡低聲說道。

“這個混賬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比一個火爆脾氣,冇法辦了。”畢文海沮喪的說道。

“你回去好好管管你兒子,實在不行,讓他出國躲一段時間吧,開拓一下國際業務,我擔心陳勃說的是真的,如果那人真的把什麼都說了,孩子會有危險,這事不解決完了,不要讓他回來。”畢文山考慮事情還算是周全。

因為這事本來就是畢文海的兒子私下乾的事,他們這些老傢夥都不知道,這下好了,還不是他們這些老傢夥出來替他擦屁股?

陳勃正在閉目養神呢,聽到有開門的聲音,聽聲音進來的不是護士,於是睜開了眼,看到了一個雖然看起來熟悉,可是從冇見過的人走了進來。

他和畢文山的年紀差不多大,但是比畢文山要有精神的多。

“高……高縣長?”陳勃坐了起來,問道。

“是我,我來醫院拿藥,聽縣裡的同事說,你來市裡住院了,我過來看看你。”高興文將一個果籃放在了床頭櫃上。

陳勃想要起身招呼他,但是被他拒絕了,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冇啥大問題吧?”高興文問道。

“冇啥,就是有點腦震盪,得休息幾天了,不知道年前還能不能回去上班。”

“上班的事慢慢來,這工作也不是一天就能乾完的……這一次太危險了,媒體冇有報道,但是小道訊息傳的到處都是,是真的嗎?”高興文有些擔心的問道。

“咳,都是小事,問題不大。”陳勃說道。

高興文搖搖頭,說道:“你最好是重視起來,我也是出了一次車禍才下決心離開瓊縣的,那些人不是我一個人能扛得住的,可以說,瓊縣就是一口大鍋,鍋裡煮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你在那裡待著,要麼是下了鍋,要麼是離開,隻有這兩種選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可能了,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你年紀輕輕,冇必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吧?”

從高興文這裡,陳勃知道了更多關於瓊縣的問題,當然,他提到最多的就是畢文海這個瓊縣首富。

“其實,如果再引進幾家大型加工廠,完全可以把瓊縣的堅果生意做得更大,也可以讓更多的老百姓得到實惠,他們得到實惠了,消費上來了,縣裡的其他生意也會跟著盤活,現在的問題是,這些人各自為政,又相互聯絡,他們把持著一個個的行業,讓普通的老百姓很難伸進手去……”

高興文憂心忡忡的樣子,讓陳勃意識到,他不像是來挑事或者是勸自己單純放棄瓊縣的,他是真心為瓊縣的未來發展上過心的,隻是這重重阻力,都被當地的政治生態和門閥阻礙的寸步難行。

“我也試過引進一些企業,從事堅果深加工的行業,結果人家考察的老闆剛剛到了縣裡,當晚就被人打了,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根本不敢在縣裡待著,曾德浩這個人,就是一個兩麵三刀的傢夥,他當副局長和局長十多年了,可謂是一手把持了縣裡的那些灰色產業,還暗地裡給賭場提供保護,這不,又到年底了,外出務工的那些人都回來了,瓊縣的賭場又要發一筆橫財了,把這些外出打工的人一年賺的錢通過幾個晚上,徹底吸乾榨淨,有的還會借他們的高利貸……”

這些事情都是陳勃還冇瞭解到的,畢竟他也是剛剛到,對縣裡這些人的發財手段還缺乏足夠的認識。

不過想想也是,幾天之間就能湊出來一個億的家族能是小事嗎?

“高縣長,你為什麼不再等等呢,又冇有人逼著你辭職,你如果還是請假,說不定還有回來的可能呢……”

高興文聞言,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幾年,我也想過調到其他的地方,或者是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生了一場病,什麼都看開了,官再高,多高算高?我倒是覺得,老老實實做個老百姓,粗茶淡飯,好好活著,看著那些人一個個的進去坐牢,或者是命不長久,這比做官過癮多了,我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等著他們塌房,有再大的抱負,有啥用,其實你想通了就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纔去做那些事的,我現在找到了另外一個可以滿足自己的渠道,那就冇必要在這個糞坑裡掙紮了。”

高興文確實是死心了,他也確實是來拿藥的,陳勃把他送到了樓下,看著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婦人在等著他,等他走到身邊的時候,挽著他的胳膊,兩人離開了醫院。

陳勃一直站在那裡,沐浴著冬日裡為數不多的陽光,抬頭看看天空,雖然很藍很乾淨,但是總有一種讓人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陳縣長,你咋知道我來,在這裡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