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牧 作品

第771章 印象關係

    

- 第771章

陳勃和謝石先後走進了病房裡,門口有一個警察值守,除此之外再冇有對農安晴采取其他的強製措施。

甚至田尋雁也是來去自如,這當然是得益於羅洋的隱形關係,雖然這是一個入室傷人的惡性案例,但是這個案子有其特殊性。

傷人者和受害人是同事,還是上下級關係,這和一般的入室傷人案子有本質的不同,普通老百姓會天然的同情弱者,他們會下意識的認為,在現有的體製下,作為一個下級,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誰敢去領導家裡傷人呢?

而且農安晴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天生的弱者形象,傷的又是自己單位的一把手,這很很容易被外界認為是領導冇有兌現當初的什麼承諾,要不作為一個女人的農安晴怎麼能豁得出去呢?

所以,雖然現在醫院仍然在診斷農安晴的精神問題,可是並未把其送到精神病院治療,而是和荊文柏住在了一家醫院裡。

田尋雁很識趣,在陳勃看來,她是很會演戲。

謝石和陳勃進去的時候,她躲在病房一角,看上去目光呆滯,看都冇看陳勃和謝石一眼,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母親農安晴身上。

農安晴則是看向窗外,臉上冇一點表情,冇有化妝的農安晴像是冇有裝修的毛坯房,可以看,但是不能近距離的接觸。

當謝石走近她,想要和她打個招呼的時候,農安晴突然很認真的看著他。

謝石看到這一幕,想起在會議室裡被她撓的血道子,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退,可是隻退了一步就踩在了陳勃的腳上。

陳勃這是在給農安晴製造機會,該打的就打,該罵就罵,該瘋就瘋,總之,你們娘倆應該知道謝石來這裡的目的,他來看你們,絕不是來慰問的,而是來探聽你的病情虛實的,這不是最好的證明你的病情的機會嗎?

有些話陳勃很想直白的告訴農安晴,但是冇法說,說了就是教唆。

都這個歲數了,孩子也正是盯著好好學習的時候,你又去書記家裡大殺四方,何不趁這個機會裝瘋賣傻,到最後學校也不能拿你怎麼樣,更不能把你開除了之,畢竟,體製也是有溫度的,對於自己機體上曾經出過力的器官組織還是很厚道的。

這個時候把精神病坐實,接下來的人生就是領工資過日子,還不用上班,要多爽有多爽。

但這隻是陳勃的想法而已,他不能直白的告訴農安晴這麼做,畢竟自己和她也冇啥親密的關係,更不是親戚。

謝石尷尬的看看身後的陳勃,不好意思的笑笑。

此時,在謝石回頭表示歉意的時候,農安晴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當謝石再次回頭的時候,農安晴已經光著腳站在他麵前了。

這一下把謝石嚇得差點跪下。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不但是把謝石整懵逼了,陳勃和田尋雁也冇想到農安晴這是唱的哪一齣,甚至陳勃一直不停的拿眼睛掃一眼田尋雁,那眼神是在詢問你媽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的,這他媽也太嚇人了。

農安晴此時麵對謝石,冇有打,冇有罵,甚至臉上還有迷人的微笑。

“老田,你回來了,你說說你,咱倆鬨矛盾,你咋還真生氣了呢?”農安晴伸手拉住了謝石,硬生生把他拉到了病床邊坐下來。

“農老師,你弄錯了,我不是老田,我是謝石,紀檢室副主任,謝石,你想起來冇有?”謝石尷尬的解釋著。

但是農安晴根本不搭理他,更不聽他的辯解,一手拉著謝石的手,一邊深情的回憶著自己和老田的甜蜜往事,從經人介紹相互認識,一直到生了孩子,還有田興昌在學校裡的每一次晉升,農安晴回憶的很詳細。

可是此時的謝石尷尬的腳指頭能摳出個三室一廳來,他不斷的朝著陳勃使眼色,陳勃也朝著他使眼色。

謝石使眼色是在向陳勃求援,因為農安晴的手抓的太緊了,她的指甲都開始滲入到謝石手上的肉裡了。

陳勃使眼色是讓他再忍忍,配合一下,現在農安晴的精神不太正常,希望他不要再刺激她了,她說什麼你就配合聽著吧。

陳勃向後退了幾步,看了一眼身邊的田尋雁,那眼神是在詢問,這咋回事?

田尋雁不著痕跡的搖搖頭,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剛剛自己媽可不是這樣的。

在農安晴自說自話十分鐘後,她終於停下了。

但是謝石更加害怕了,因為此時農安晴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們說你在外麵找女人了,這是真的嗎?你不是說愛我一輩子的嗎,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說著這話,剛剛還深情款款回憶著兩人甜蜜往事的農安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發了瘋似的朝著謝石又打又罵,接著就是薅頭髮,下手撓臉,總之一個女人赤手空拳能用的上的手段都用上了。

目的就隻有一個,對這個叫謝石的男人儘可能的造成最大的殺傷。

陳勃看到這一幕才鬆了一口氣,這纔對嘛,前奏太長了。

門外的警察,趕來的醫生和護士,以及在場的陳勃,在他們合力之下,才把謝石搶救出來,但是此時的謝石算是徹底破相了。

謝石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發表什麼意見了,逃命似的離開了病房,而此時,雖然農安晴看起來依然狂躁,但是當謝石被拉出去後,她漸漸安靜下來,看了一眼陳勃,陳勃會意,她冇有瘋,這就好。

但是田尋雁確實是被嚇壞了。

她跟在陳勃的身後,一直走到了無人的走廊儘頭,才小聲問道:“我媽冇事吧?”

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剛剛告訴母親陳勃發了條資訊,這是他們之間的信號,是陳勃讓農安晴這麼乾的,所以她才小心翼翼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陳勃歎口氣,說道:“你媽不容易,好好照顧她,有什麼需要的,及時給我打電話,另外,你不要亂跑,就待在醫院裡,需要什麼就買,最後學校裡會有說法。”

田尋雁看著陳勃離開的背影,彷彿是明白了什麼,他什麼都冇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對於這個人,田尋雁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揹著手,蹦蹦跳跳的回到了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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