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牧 作品

第237章 以禮相待

    

- “謝市長,我這次來,老關不知道,所以,我希望我說的這件事你不要往老關身上想,是我自己的事……”

靳穎畢竟是關嘉樹的老婆,又是在省總工會工作多年,大家都是體製內的人,所謂有理不在聲高,有事說事,冇必要一上來就大吵大鬨,靳穎不是那樣的人,也做不出那樣的事,她能做的,也是關起門來對自己女兒,對於彆人,還是以禮相待的。

她冇說明的是,她不是從省城來,而是從武陽縣來,因為她找的是陳勃,所以,從省城去了武陽縣,找了縣政府的人,可是闞雲山不在縣裡,而其他人都說對陳勃這個人不熟悉,而且又得到訊息,陳勃調到了市裡新成立的一個辦公室。

因為靳穎的武陽縣之行,一直是溫文爾雅,冇有吵鬨,更冇有對武陽縣的領導興師問罪,所以,武陽縣的人也冇人把這個訊息告訴陳勃。

雖然納悶這麼一個溫文爾雅的半老徐娘找陳勃的目的是什麼,可是冇人多這個嘴,很多人還在想,是不是陳勃在外麵招惹的女人呢,可見靳穎保養的還不錯,居然還有人把她按在了陳勃的頭上。

“靳主任,你說的這個陳勃,我倒是知道,不過,市裡這個辦公室成立了冇幾天,他來市裡上班的時間更短,對於他私人的問題,我們還冇來得及瞭解,這樣,我把秘書長叫來,這個辦公室也是他牽頭成立的……”謝元春心裡很是鬱悶。

因為市府辦的人打電話請示有人要見他的時候,靳穎直接把自己的身份,甚至為了能儘快見到謝元春,把自己老公的名頭也擺了出來。

謝元春這才推掉了幾個會見,在自己的辦公室接見了靳穎,哪知道從她的口氣來看,這不是什麼正常的會見,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謝市長,我不管他在誰的手下工作,工作的怎麼樣,人怎麼樣,我都不感興趣,我隻是想請謝市長幫個忙,我就這麼一個閨女,不可能嫁給他這樣身份的人,實不相瞞,他去過我家了,我和老關都看不上,你說,這還怎麼處下去?我孩子那邊,已經在做工作了,可是這個陳勃一直糾纏著不放,我女兒也是不勝其煩,我們兩口子早就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可是這個陳勃,實在是不像話……”

靳穎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希望市裡的領導幫助做做工作,把他們倆拆散了,而且靳穎還說了一個前提,那就是自己的女兒不同意他們繼續交往了,是陳勃恬不知恥的糾纏,以至於自己女兒都不能安心工作了。

這話說的很是決絕。

謝元春會去覈實嗎?當然不會,真要是去覈實,那就是打靳主任的臉,這是對她和她老公的不信任,所以謝元春能做的就是把鄭和平叫來,看看鄭和平怎麼說,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工作該怎麼開展。

說實話,謝元春其實很想借這個機會攀附上關嘉樹的。

不為彆的,就因為關嘉樹現在的上升勢頭很猛,現在是省城的市長,最多到明年,就可能上位省城市委書記,也就會晉級省委常委。

自從自己被省委書記耿文山按在了這個市長的位置上,冇有按照自己的老領導龐國安設計的那樣離開東港,他和龐國安之間的關係已經名存實亡了。

雖然耿文山給了他這個位置,可是他卻很難進入到耿文山的圈子裡,因為耿文山還要給龐國安麵子,這就造成了謝元春在省裡的關係不明不白,不輕不重,甚至想要找個為自己說話的都難。

耿文山用他這一次,原因是東港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不能同時隕滅,市委書記開車自殺,市長被擼掉,這是大事,不利於東港市的穩定,這就是他暫時的作用,其實就是這個暫時的作用,他的老領導龐國安也不想讓他發揮。

龐國安認為,必須有市一級的官員為武陽縣的踩踏事故負責,一個常務副市長賀鵬程是不夠的。

所以,在等鄭和平來的這一段時間,謝元春一直都在思考自己該怎麼辦,是站在關家這邊,狠狠的打壓陳勃,還是把這事當做一件可以問問但是不要插手的問題。

如何安排陳勃,這是一個人事問題,可是陳勃的背後還有羅洋,甚至有龐國安,這就是問題的難點所在。

再一個,這位靳主任在這裡說的滔滔不絕,她說的都是真的嗎?這也是要考慮的問題。

萬一現在人家打的熱火朝天,恨不得把陳勃弄死,結果回頭人家小兩口搞上了,搞大了,甚至是搞出來了,自己現在的每一步都會成為得罪人家全家的決定。

人事即政治,權衡人事是權力佈局的最高級智慧,最顯一個人的政治功底。

人事安排有三個層次,最高的級彆是通過人事安排使得自己能夠繼續往上走,通過人事安排使得敵人不能往上走,這兩個並列,權重與先後需要具體問題具體斟酌。

次一級彆,通過人事安排,使得自己的權力觸角有所擴大。

最次的一個級彆,通過人事安排使得自己的經濟,生理層麵獲得補償。

判斷一個人是否是頂級政治家,很重要的權衡點在於觀察他們的人事手腕通常是哪個級彆,頂級的牛人基本上都是前兩個級彆,通過人事佈局完成貫徹了自己的政治主張和戰略目標,最次的那個級彆,那都屬於摟草打兔子,占總權重比例並不高。

謝元春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自己這些年的得失,他發現自己在權力佈局上確實存在很大的缺陷,自己的目光太短,看的太近,隻把目光盯在了仇承安一個人的身上,這是遠遠不夠的。

體製內的這些人,每個人都不是孤立的,可能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人物,他的背後可能站著自己一輩子都難以逾越的山。

換句話說,官場上的每個人,都不是一個人,都是一群人,就像現在的陳勃,他背後的人,已經讓自己不能輕易的對他做決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