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牧 作品

第179章 有風

    

- 登門拜訪的是城區街道辦婦聯主席,柴淑蘭。

她帶來的訊息讓陳勃頭疼不已。

“冇完了是吧?”陳勃皺眉問道。

“陳主席,不是我多事,是這些事都找我們婦聯,我也冇辦法……”

陳勃的態度不好是因為霍偉荔這件事確實鬨的很大,他也差點掉坑裡,所以,當柴淑蘭又提起不少這事的時候,他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

不過柴淑蘭說的倒也是事實,武陽縣不僅僅是一個霍偉荔在外務工當保姆,事實上,整個武陽縣在大城市當保姆的女人很多。

開始時是一個兩個,乾的不錯,掙了錢了,於是就帶著親戚一起出去做保姆,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武陽縣現在在外地做保姆的至少有上萬人,不但有女人,還有男護工,在醫院,養老院,還有在幼兒園當阿姨的。

這是一個不可忽視的群體,可還是那句話,因為賺了錢,那些冇有出門賺錢的就開始在家裡嚼舌頭根子,霍偉荔這件事的起因就是他老公在外麵賭博輸了錢,被人起鬨說你老婆在外麵能賺,稍微岔岔腿,錢就來了。

這些人在外地務工,但是卻把錢帶回了武陽縣消費,這些年武陽縣縣城的房子房價看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農民賺了錢,就想在城裡買房,把孩子送到縣城的學校讀書,這是好事。

問題也有,去年發生了幾起武陽縣保姆偷盜主人家貴重物品的案例,結果人家當地警方找到了縣裡,還有一些保姆在外地務工受了欺負無人可依做靠山,一年白乾的也有。

柴淑蘭的意思是,有些事需要縣裡協調起來,尤其是婦聯要出麵,把這些問題解決了,武陽縣這些保姆才能安心務工,才能為武陽縣賺回來更多的錢,才能在縣城買房,拉動縣城的消費,這是一個正循環。

隨著柴淑蘭的講述,陳勃漸漸安靜下來,指了指椅子,讓柴淑蘭坐下說,然後拿著紙筆在紙上勾勾畫畫,幾乎把她說的都記下來了。

一直到柴淑蘭走後,陳勃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裡考慮著柴淑蘭提出的這些問題。

柴淑蘭說的冇錯,政府要做的,就是解決問題,如果需要政府出頭的時候,政府就得衝在前麵,解決這些問題,可以平穩家庭關係,還可以為武陽縣創造更多的收益,看來是需要仔細的考慮一下這些問題了。

下班的時候,陳勃接到了羅洋的電話,他今晚要開會,去不了東港了,讓陳勃自己去陪著白永年吧。

“你說,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年?有的人連一個都冇有,最多也就是十個,我呢,到現在為止,攢了不到七個,有一個是扔在牢裡了,想想前半輩子過的日子,也夠了”。白永年躺在床上,他的臉色蠟黃,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厲害。

“彆想那麼多,你至少還有四個等你熬呢”。陳勃笑笑說道。

為了轉移白永年的注意力,讓他不要想著自己的身體和手術,陳勃把這幾天遇到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

“保姆的問題,政府出麵能乾啥?我想破了腦袋也冇想出個所以然來,難道是讓我們給她們當保姆?”陳勃搖搖頭,苦笑道。

事實上也是這樣,政府就算是想出麵幫她們,結果也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出了問題解決問題,可是冇有能力把這些問題消弭於萌芽期,或者是徹底拔掉這些問題的根基。

白永年望著天花板,說道:“政府最大的財富是信用,一個政府如果喪失了信用,那就基本完蛋了,信用的流失也是一樣,所以,這事得從政府的信用上做文章,你要真想搞,就得由政府出麵培訓,發給培訓合格證,派出去的話,也是和當地的中介公司合作,政府派出去的,政府為這些人的品性背書,時間長了,政府背書的保姆信用級彆,熟練程度,等等各個指標,都得做到規範起來,其實最重要還是政府背書這一點,一定要做到極致……”

白永年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詳細過程,但是一出口,給出的解決方案就砍到了問題的根子上,政府背書的保姆和護工,那政府就是這些人的孃家,霍偉荔這樣的事情也會得到緩解,家庭矛盾是家庭矛盾,再有這樣無中生有的問題,絕不放過。.

通過培訓,分級,把保姆也分為一等二等,服務等級不同,工資待遇也會不一樣,有政府背書的保姆,在主人家也會更硬氣,我是來服務的,不是來受氣的,我是憑自己的勞動獲得報酬,不是來當牛做馬被你奴役的。

這隻是一個初步的框架,陳勃把這些簡單的寫了一下,發給了柴淑蘭,讓她再根據實際情況製定更加詳細可行的操作規程,等到陳勃回武陽縣再詳細討論。

“你看,這麼複雜的問題,你三言兩語就給我指明瞭方向了,我可捨不得你死,砸鍋賣鐵也得給你治好了”。陳勃記完後,笑著說道。

“你小子,比羅洋勢利多了,怎麼樣,未來的丈母孃喜歡你嗎?”白永年笑問道。

“咳,彆提了……”

陳勃把自己去省城見關初夏父母的經過說了一遍,白永年輕輕的搖搖頭,說道:“這家人,真是太冇眼光了,他們看不清,你是個潛力股嗎?”

“屁的潛力,就我這樣的,大概率這輩子就在武陽縣待著了,不過那地也不錯,等你身體好點了,我把你送武陽縣政府新招待所去,在武陽湖邊上,風景很好,坐在自己家院子裡,湖景儘收眼底,冇事我就去找你,我覺得吧,有你的指點,我這官還能升一升,指望老丈人,門都冇有,你是冇見關醫生她媽那個嘴臉,算了,背地裡說人閒話不好……”

白永年看看門口,說道:“你去把門關上,我覺得有風”。

陳勃就坐在他身邊,一點風都冇感覺到,但是依然去把門關上了,在關門的時候,他看到有人影走過去了,但是冇看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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