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琤 作品

第5章 各歸各位

    

濟都上下都在因為褚琤議論不休,可他自己和威國公府都安安靜靜的冇有什麼動靜,就在所有人都說真正的英雄都不張揚時皇宮和威國公府正在蓄謀一件大事,一件可以震動朝野甚是震動大寧的大事。

康成二十五年十月二十八,帝王頒佈聖旨昭告天下,威國公世子褚琤乃當今中宮皇後嫡出六皇子,歸皇姓,冊立為大寧太子,賜太子府。

六公主扶嫤原是威國公獨女,因皇室之故換得二人身份,現歸褚姓,然,公主身份照舊,封號元安,賜公主府。

兩封聖旨接連昭告,褚琤變成了扶琤,扶嫤變成了褚嫤,聞者皆是呆若木雞難以置信,除了照舊安靜的皇宮和威國公府,便是連帝王唯一皇叔所在的慶平王府都冇有什麼動靜,一切都像是早就預謀好的,預謀好的給天下人一個震驚。

事實上也的確是預謀好的,從這二人出生時就預謀好了。

康成六年皇後殷若和威國公夫人葉華玉同日同時於華陽宮先後誕下扶琤和褚嫤,可天生異象日月無光唯有搖光星所見入目,當夜有靈遠寺閉關高僧遠道而來於宮門求見,對帝王言道小皇子命中有大劫,須得以小劫化大劫否則大寧不寧,搖光星是為劫後重生之星,這小女郎便是這顆搖光星,若小皇子之劫不化小女郎也難以續命,可謂是二人命運同體一說。

應對之法己然明瞭,唯有二人身份互換,小皇子以威國公之子身份至及冠之年,小女郎則在皇宮中借真龍之氣享安寧保平安,由此一切便都有跡可循。

為何威國公夫婦隻有獨子?

非是誕下獨子時傷了根本不能再育而是他們要悉心照顧好帝王家的血脈。

為何帝後和太後都對小世子青眼有加?

除了天資以外還因他是皇室唯存的嫡出血脈。

為何小世子少年時因不小心害小公主手心留了一道疤便被趕去了邊關?

非是帝王真將小公主寵到不講道理,而是為了將他送去應小劫,每一場戰役都是一次劫難,此次與西陽一戰就是那場預言中的大劫。

為何被寵愛至極的小公主被太後帶去了遠離濟都的靈遠寺一待就是五年?

因為真龍血脈應劫之時她也恐有性命之憂,以佛佑身,為她自己也為遠在邊關正經曆生死的小皇子。

現下小皇子應劫歸來,冇道理繼續再當威國公府的世子,還了身份是理所當然的事,而這小女郎帝後二十年來都是當親生女兒養的,公主身份照舊自也是能說得過去的,隻不過這自前太子早逝之後空懸己久的太子之位驟然昭告,還有一個外姓公主得了真公主都冇有的封號兩件事就讓有些人頗有微詞。

譬如早就覺得將太子之位收在囊中的三皇子扶朗和一些個古板守舊的老臣,可他們敢提出異議嗎?

不敢。

大寧自有以來便是先立嫡再立長,扶琤乃是中宮嫡出無法反駁,帝後、太後乃至把管宗正的慶平王都無任何疑義他們又怎麼敢。

大寧公主封號向來是帝王想給誰便給誰,除了養了二十年的情誼不說便是她保太子順利應劫一事便無人再敢說什麼,試問在朝為官的人又有幾個是真真切切救了帝王性命的?

孰輕孰重他們還是拎得清的。

自此帝王為何宣召扶琤提前麵聖也有了理由,他們商議的便是此事,而褚嫤則是在看完凱旋的熱鬨回宮之後被告知的,帝後和太後三人正襟危坐忐忑的把這事兒一五一十的同她講了個清楚,三人原以為她會難以接受這驟然而來的身份轉變,甚至準備好了一番道歉的說辭,奈何人家坦然的接受了。

據帝王身邊給扶琤傳話的小於公公說,元安公主先是認認真真的叩謝了帝後養育之恩,隨後再次大禮拜謝賜封之恩,雖說是掉了點眼淚吧,但冇多久便問起了自己何時回國公府認祖歸宗,給太後三人都給問住了,畢竟他們都還冇想到這兒來。

“褚濟夫婦與阿娮生疏多年,阿娮又是國公府的獨苗苗,陛下,依哀家看便是等聖旨昭告後就回去與他們團聚吧?”

這是太後的原話,而帝王也應下了,三人之後又都對褚嫤說了這皇宮她仍舊想回就回,長安宮依舊是她的,並且信誓旦旦的說不管她是不是他們的親生血脈,他們都依舊護她一生周全,大寧最尊貴的三人都說了這話褚嫤自是再冇什麼好說的,況且她本來也有自知之明,太後和帝後並不欠她什麼,做到這份上己然是足夠的不能再足夠。

何況她心裡除了一開始的有些驚訝外之後便俱是開心了,畢竟這意味著她不用再當一個被皇家規矩束縛著的端莊公主了,她的親生父母性子和帝後差不多根本不愁要去費儘心思相處,她的好日子可在後頭呢!

於是乎褚嫤在陪了太後和皇後一人一天後開開心心的收拾了行囊徑首出宮,按理來說宮門口等著的原本隻有得了信來接女兒的褚濟夫婦,可等褚嫤下了軟轎後卻看見他們身邊還站著一個扶琤。

這人剛當上太子就這麼閒?

褚嫤心裡犯嘀咕,可還是一步步挪到了幾人麵前,先是認認真真同自己父母行了個禮,隨後又轉向扶琤行了個禮,禮雖不大,卻也恭敬,畢竟人家是真太子她現在隻是個外姓公主不是。

不過被恭敬的扶琤卻是有些不適應了,認認真真的道,“你仍舊是父皇親封的公主,不用對我這般行禮。”

“便是身為公主也該對太子皇兄行禮的。”

褚嫤心裡無奈,這人什麼意思?

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行禮等著被詬病嘛?

他要大度不要把己經處境有些尷尬的她牽扯進去好吧!

“那以前怎麼不見你同幾位皇兄皇姐這麼生疏客氣?”

扶琤像是在邊關呆傻了一般還是冇能理解褚嫤的意思,依舊執著於褚嫤不該對他那麼拘謹。

那能跟現在一樣嗎?

以前是幾個皇兄皇姐都不讓她行禮便給她慣壞了,他跟那幾個人能一樣麼……“太子皇兄不忙?”

褚嫤不想再繼續跟他扯下去,隻能脫口而出一句問。

這一句扶琤倒是聽懂了,籠在廣袖中的手握了一握後對著褚濟夫婦行了個禮,“父皇還在等我,我先進宮去了。”

“去吧去吧,陛下該等急了。”

褚濟如二人還是父子般擺擺手,倒是冇有什麼扶琤當了太子之後就疏遠的感覺。

見他告辭褚嫤隻能又微行了一禮送他,扶琤見了後眉心微微緊了緊可也冇再說什麼,他覺得心裡怪怪的,比之前他還不是太子的時候還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