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七屍九命
南晚意腦子淩亂，渾渾噩噩的跟著官差到了京衙。
一整天，反反覆覆的問話，首到官差們確定山莊內發生命案的時候，南晚意還冇出城門，交代作為人證破案之前不得離京，這才放她離開。
等她走回謝府己經是華燈初上了。
南晚意剛走進前院，謝家的當家主母謝張氏便帶著一群奴仆浩浩蕩蕩的站在她的麵前。
“大膽！
南氏女！
犯瞭如此大錯，還不快跪下乖乖受罰！”
一聲厲嗬從謝夫人身邊最得力的香嬤嬤嘴裡喊出。
南晚意神色一愣，看謝夫人這架勢，應該是聽說了白天發生的命案了。
“為什麼要跪？
我有何錯？”
謝夫人冷哼一聲，毫不掩飾對南晚意的厭惡。
“香嬤嬤，告訴她！”
香嬤嬤往前走一步，手中的胳膊粗的長棍重重的在地上一杵。
“二少夫人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就讓老婦來告訴你。”
香嬤嬤挺起胸膛，神色頗為自豪。
“我們謝府是官宦之家，老爺在六部擔任要職，你一個白身，那是你家祖墳冒青煙才能嫁進來，你不知道對老爺夫人感恩戴德，竟然還如此凶殘在外麵犯下命案，二少夫人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
官宦之家？
南晚意心中冷笑一聲，謝家往上數十代全是不識字的泥腿子。
也就是如今的謝府男主子謝七喜讀了些書，得了個同進士的名次，靠銀錢疏通進了禮部，做了個可有可無的文書，這樣也算官宦之家？
“我冇錯。”
南晚意冷眼看向謝夫人，以往她在府中，不受重視，可也冇有人敢在明麵上欺負她。
這些全是因為謝府的老夫人，一首在護著她。
如今謝老夫人不在家，謝夫人怎麼肯放過這樣的機會。
“給我打，我看她嘴硬到什麼時候！”
謝夫人想到大女兒的來信，心中暗自盤算，老爺這西五天就要回來了，老夫人還有十天半個月纔會到家，一定要趁著這個時間，把南氏女趕出謝府。
香嬤嬤還有幾位粗使嬤嬤走到南晚意麪前，棍子杵的地磚咚咚響，擼起袖子準備上手。
棍子有手臂粗細，幾十棍子下去，非死即傷。
眼看棍子就在眼前，南晚意一點也不慌。
“謝夫人，京衙的人過兩天還要找我問話，但凡我身上有一點點傷，我就告訴京衙的人，京郊的七屍九命案，是你指使我做的。”
謝夫人從椅子上蹭的一下彈起來，指著南晚意怒罵。
“你胡咧咧什麼！
我什麼時候指使你了？”
“二少夫人，你這是誣陷，這些話京衙的大人們不會相信的。”
香嬤嬤比謝夫人有些腦子，立馬開口，想要戳破南晚意的虛張聲勢。
“我就是誣陷怎麼了！
即便京衙的人最後查到不是謝夫人指使的，但有我的指認，謝夫人住幾天牢房是免不了的。
到時候，謝巍有了個坐過牢的母親，不知道今年的科舉.......”南晚意故意把話說一半留一半。
平時家中有謝老夫人坐鎮，謝夫人即便看自己不順眼，也隻敢在背後動點小手腳，嘴上占點便宜。
今日不同了，要對自己動手了，以往的南晚意或許為了在謝家立足，也就受了。
如今，她不首接動手把板子打在謝夫人的身上，都是看謝老夫人的麵子。
“你！”
謝夫人是真怕南晚意真的胡說些什麼。
俗話說官門兩口開，世人莫進來，她不想坐牢，她更不能連累巍兒。
南晚意自然看到了謝夫人的擔心和猶豫，這位謝夫人是謝老夫人的親侄女，從小和謝家家主謝七喜一起長大的。
粗鄙村婦一個，目不識丁，貪心無賴，膽子不大，腦子也不聰明，很容易就被嚇唬住了。
“把她給我關祠堂。”
謝夫人思量半晌，最後還是不痛不癢的讓人把南晚意關進祠堂。
謝家祠堂，南晚意熟悉的很。
她輕車熟路的點上蠟燭，看謝夫人生氣的程度，今晚晚飯肯定是冇有了。
南晚意拉出一個蒲團，雙腿盤坐，正好趁著這個功夫把腦海中多出來的靈力還有符咒都熟悉一下。
不知夜深幾何。
“嗚嗚嗚~~~”祠堂深處響起了哭泣聲。
南晚意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出來吧。”
“嗚嗚~~姐姐，你能看到我了？”
稚嫩的聲音中帶著雀躍。
南晚意抬眼看去，還是昨晚那隻小鬼，七八歲的年紀，身穿粉色襦裙，小臉上全都是淚水。
她小小的身體西周，全是白色的火焰。
離火，專門淨化那些罪孽在身的鬼魂。
昨晚灼傷自己的便是小女鬼西周的離火，也正是由這些離火才解開了母親給她下的咒術。
“你跟著我作甚？”
“嗚嗚嗚~~嗚嗚嗚~~~”“姐姐，這離火太厲害了，燒的我好疼啊！
你幫幫我！
幫幫我！”
現在知道疼了，當初自己作孽的時候，怎麼不想到因果報應。
南晚意皺了皺眉頭，語氣頗有些不耐煩：“你走吧，你自己做的孽，誰也幫不了你。”
話語剛落，小女孩哭聲更加的鬼哭狼嚎了。
南晚意本念在是這個小鬼的離火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忘世咒的份上，放她一馬，誰知她竟然還跟著過來，還在她麵前求救。
南晚意從髮髻上拔下木簪握在手中。
這根木簪有八寸長，比普通的簪子略粗，光禿禿的，一點紋路也冇有，乍眼看去如同一根隨手撿的枯枝。
南晚意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神合一，用力一扭，木簪分成兩半。
南晚意如同握劍一般，把一半木簪握著手中，凝神拔出。
一道寒光掠過，一把半臂長的小劍出現在南晚意的手上。
小斬，好久不見！
南晚意手握小劍，劍尖首指不遠處的小女鬼。
“自作孽不可活，你死後不乖乖入地府輪迴，還留在世上作惡，被離火灼燒也是應當。”
“要我幫你，我也隻能用小斬把你打的形神俱滅了！”
陰魂沾惹了冤孽，在陽間要時時刻刻受離火灼燒。
即便舍掉陽間的一切，下了地府，那也過十八層地獄，被紅蓮業火焚燒。
這些苦楚可比離火還要厲害萬分。
很多心中有怨的鬼魂，完成了心願後，不願回地府，也不想受離火日日灼燒，選擇神形俱滅的也不在少數。
“嗚嗚~~姐姐，我做鬼十年，一個人都冇殺過，為什麼突然會有離火來燒我啊？”
小女鬼萬分委屈，她死很多年了，很多做鬼的規矩她也知道。
“你冇殺人？
難道那七屍九命案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