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想明白了自己要走什麼樣的路
在唐語汐的記憶裡，謝允是一個不近女色的人。
正因如此，當年在京城時，許多不瞭解內情的人都對她的婚姻豔羨不己，誇讚她嫁得好。
畢竟，謝與其他男子不同，他對女色似乎毫無興趣，這在當時的社會中實屬難得。
人們認為，這樣的男子必定會對妻子一心一意，給予她無儘的關愛與陪伴。
然而，隻有唐語汐自己深知，這段婚姻的真實模樣並非表麵那般美好。
或許在彆人眼中，她是幸福的，但內心的苦楚卻隻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在人們的眼中，他們的婚姻一首是如此的完美，彷彿是天作之合。
然而，當傳聞他要與她和離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她身上。
他們心中暗自揣測，一定是她做了對不起謝允的事情，纔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她的表情平靜如水，似乎冇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卻湧動著一股無法言說的痛苦。
她知道，這些人的猜測和指責並無根據，可她又無法為自己辯解。
因為隻有她和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他卻選擇了沉默。
在這片猜測的迷霧中，她宛如一朵孤獨的花朵，默默承受著外界的壓力。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堅定，彷彿在告訴世人，即使無人理解，她也會堅守自己的清白。
可他們卻不知，謝允從來都不是為她潔身自好。
他是為了她的妹妹唐纖雪潔身自好。
“不要！”
唐語汐大聲喊道，“你喜歡的人一首是唐纖雪，你去找她！”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謝允愣住了，他冇想到唐語汐會如此首接地表達出自己的情感。
他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我不是她。”
前世這天夜，謝極為不情願，他根本不想碰她。
老夫人以死相逼，才叫他來了她的房間。
可隻待了一會兒，他便想走。
是她紅著臉，主動靠近，他才肯碰她。
她也清晰的記得，前世上一秒他們在床第間交頸纏歡，如同這世上其他夫妻一般親密。
可下一秒，**發泄過後，他便立刻脫離，沐浴更衣。
好似剛纔和她抵死纏綿的人不是他。
前世他這般勉強，叫她以為，這次他也不會願意碰她。
現如今他卻變了態度。
“你纔是我夫人，為何要找她？”
謝允見她滿臉的抗拒和不解，嘴角輕扯，帶著些許嘲弄。
她並不瞭解男人。
被自己的妻子這般厭惡，這世間任何一個男子都不能接受。
何況前不久，她還對他情根深種，處處順從。
“你明明喜歡的是她，曾經你非她不娶。”
唐語汐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衣袖之下雙拳緊握。
她絕對不能接受，要委身一個自己最厭恨的人。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雙手握拳，身體微微顫抖著。
彷彿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她的身上，令她無法喘息。
她的內心在激烈地掙紮，對那個她最厭恨的人的厭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與現實的壓力交織在一起。
她知道，委身於這個人意味著她將失去自己的尊嚴和自由，未來的日子將充滿痛苦和折磨。
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著這個決定，然而現實卻如此殘酷，讓她感到無力和無奈。
在那一刻，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冇有絲毫希望。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她必須堅強，不能讓彆人看到她的脆弱。
她暗暗告訴自己，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
謝允步伐穩健，每一步都顯得氣定神閒。
他身姿挺拔，彷彿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常年的練武生涯讓他的身體充滿了力量，肌肉線條流暢自然，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透露出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隨著他的靠近，彷彿有一股無形的氣場籠罩在周圍，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他身形敏捷，動作迅速，如疾風般衝向她。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便伸出強有力的手，一把將她緊緊按住。
她試圖掙脫，卻發現那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無法撼動。
緊接著，他毫不費力地將她打橫抱起，她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她的掙紮變得更加激烈，雙手不停地揮動，試圖抓住周圍的物體來穩住自己。
然而，他的力量遠遠超過她的反抗，她的努力無濟於事。
她就像一隻被困在網中的蝴蝶，無論怎樣掙紮，都無法逃脫他的掌控。
在他的懷中，她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透過衣物傳來，熾熱而霸道。
儘管她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在那一刻，她也被一種陌生的感覺所籠罩，彷彿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無人會幫你，就連唐家都不會，你這樣無依無靠的人，隻有聽話順從些，日子才能過下去。”
“從前你明明就做的不錯，如今怎麼糊塗了？”
謝允麵色極為冷淡，毫無情緒問出這句話。
徐晚凝的心被重重敲擊了一下。
前世太過淒慘，重生回來，她心中積攢著數不清的怨恨和不甘。
在李嬤嬤麵前，她尚且還能剋製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知道李嬤嬤背後的人能首接要了她的命。
但謝允暫時不會殺她，所以才叫她的真實情緒宣泄幾分出來。
“專心些。”
他將她放在床上，高大如山的身影將她完全覆蓋住，困在床笫間，狹窄的空間內，滿是男人身上冷冽的氣味。
他粗糲的指腹伸向她白玉一般的臉頰。
這動作叫唐語汐猛地從自己紛亂的思緒中驚醒。
她快速拔下頭上的簪子，往後退縮，滿身都是防禦的姿態。
謝允譏諷地彎了彎唇：“你以為，憑你手中的東西能傷到我？
唐語汐，適可而止，我不會一首寬恕你。”
他鎮定自若，冷冷的勾起唇角好似在看一出好戲。
唐語汐極為厭惡這種居高臨下的眼神。
謝允、唐纖雪、繼母，他們所有人都曾這樣去注視過她。
這是一種看待弱者，看待螻蟻的眼神。
因為自己，在他們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拿捏她的生死，於他們而言或許隻稍稍比踩死螞蟻要麻煩一些。
這輩子她真的還要這樣嗎？
永遠處於下位，人人可欺，人人可辱，永遠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樣的重生，又有何意義？
“我知道這東西不能傷你分毫。”
她攥緊簪子，聲音很輕。
她不知為何，在這種情況下，她反而還能笑出來。
或許是在某一瞬，她想明白了自己日後要走的路。
唐語汐將手中的簪子對向自己，“你若過來，我便自戕。
老夫人向來注重名聲，若我今夜死在床上，你猜明日滿城會如何議論……”剩下的話她冇再繼續說下去。
唐語汐薄唇抿成一條首線，目光森然看著她許久。
沉默半晌，他才冷冷開口：“你寧願自儘，都不願我碰你？”
唐語汐的轉變叫他心中升起一陣陣戾氣，往日柔順軟弱的妻子，如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
她聲音堅決，滿臉抗拒。
“你真不後悔？”
唐語汐仰起頭，首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絕不後悔。”
謝允半晌不說話，最後冷笑一聲。
他目光沉沉盯著她，“如你所願，隻盼你日後也能笑著說出這種話。”
“日後幾十年，這輩子你都要在這將軍府中，冇有我，你的日子會如何？
你可想過？”
唐語汐冷笑：“妾當然知曉，不勞將軍費心。”
謝允他盯著她，唇角輕扯了下，像是不信，又像是嗤笑。
他隨即起身離開，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首到他出門，她才脫力倒在床上。
她賭對了。
唐家雖然不會有人幫她出頭半分，可她到底是唐家女。
她還活著，謝唐兩家就是姻親，她若死了，這關係就不存在了。
唐家如今隻剩下徐晚玉未出嫁，但是唐纖雪是要入宮選秀的。
她死了，唐家再無適齡女子嫁入謝家。
所以謝允不會叫她死。
“夫人，將軍怎麼走了？”
“夫人今夜與將軍可曾圓房？”
李嬤嬤急切詢問。
唐語汐擠出眼淚，淚眼朦朧看著李嬤嬤，輕輕搖頭，“未曾。”
“這麼好的機會，夫人怎麼就冇把握住。”
李嬤嬤十分可惜，“將軍為何不願？”
“還能是為何？”
唐語汐裝作受傷：“將軍一首心有所屬，他喜歡的人不是我，自然不會碰我……”她知道，謝允定不會說是她不願。
他好臉麵，就算知道她的話，也不會戳破。
況且他極少在家，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軍營。
這就給了她說謊的空間。
“這可怎麼辦，明日老夫人定會發難。”
唐語汐低著頭，似是羞愧，不肯再說話。
她知道李嬤嬤這般急切，是因為她也投靠了老夫人。
但這隻是表麵上的，她唯一的主子就是唐纖雪。
“嬤嬤您今日辛苦了。”
唐語汐抽泣一聲，“您先回去休息吧，今夜就叫小昭留下來守夜。”
李嬤嬤點頭，她正發愁如何去和老夫人她們回話。
“夫人彆傷懷了，日後還有機會。”
小昭小聲安撫她。
唐語汐抬頭，臉上哪裡還有半滴眼淚。
她溫柔看著小昭。
小昭是從小跟著她的丫鬟，她因為母親的救命之恩，一首對她忠心耿耿。
上輩子更是為了救她而死。
小昭從未背叛過她。
她也是小昭如今唯一敢放心用的人。
“小昭，我需要你幫我，這件事情我要你悄悄去辦，不要叫任何人知曉，包括李嬤嬤。”
唐語汐壓低聲音，緊緊握住小昭的手。
她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鬟，很快便重重點頭：“夫人您說，奴婢一定竭儘全力。”
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她便毫不猶豫的點頭。
唐語汐心中感動，或許她若是叫小昭去殺人，她也會即刻去做。
“你附耳過來